【再小也比你好,你狗眼看人低!你瞧不起人,我還瞧不起你呢!】
【你——】
不歡而散。
謝崢摔了狼毫,甩袖出門。
“更衣,去把振武叫來,陪我練練!”
***
打那天吵架過後,倆人便開始陷入冷戰。
其實剛開始,謝崢並沒有這想法。
他那天確實是被氣著了,可他在演武場出了一身痛汗後,那莫名其妙的火氣便下去了不少。
等他沐浴更衣完,他便想再找那丫頭好好說教說教,結果還未等他走近書房,淑妃便派人過來找他,隻得暫且作罷。
原本以為淑妃又要弄什麼幺蛾子,誰知昭純宮裡竟是諸多妃嬪齊聚。
他頓了頓,抬腳入內,跪下行禮。
淑妃朝他招招手:“過來。”
謝崢起身,前進兩步便停下:“母妃尋兒臣過來,可有何要事?”
淑妃也不生氣,輕聲細語道:“你那《大衍月刊》上不是刊登了篇話本故事,叫什麼《絕情書生農家妻》嗎?嫻妃幾個都心急著想知道後麵是怎麼個回事,你既然負責這玩意,想必知道些許,跟我們說說後頭的情節如何吧。”
謝崢:……
這是把他當說書的了?
謝崢心中微哂,麵上不露分毫,隻淡淡道:“請母妃及諸位娘娘恕罪,這……話本乃是佩奇先生所著,兒臣並不知其後續發展。且這位先生行蹤飄忽,兒臣還在愁下月的稿子。”
總結就是,他不知道後文,也找不到佩奇先生。
嫻妃“哎喲“”一聲,滿臉失望:“我們都以為你知道呢,虧得我們都特地過來找淑妃姐姐,合著白忙活一場。”
淑妃臉上僵了僵,笑著:“我早說我兒不知道,你們非不信。”完了佯裝抱怨,“你們在宮裡閒得很,跑一趟無事,我兒忙著呢,還勞累他白跑一趟。”
嫻妃啞口,其他妃嬪端茶的端茶,看景的看景,絲毫不摻和他們的說話。
謝崢垂眸。淑妃此人,也就隻有這種時候才會護著他了。
一眾妃嬪你來我往地譏諷了幾番,很快便散了去。
待人一走,淑妃臉上的笑容立馬收了,扭頭就瞪向謝崢:“你就不能瞎編點劇情把他們糊弄住嗎?”
謝崢直視她:“兒臣不是說書的。”
淑妃一滯,怒道:“我是你的母妃,其餘全是你的長輩,讓你彩衣娛親,有何問題?”
話不投機半句多。謝崢不說話了。
淑妃看他那冷臉就來氣:“走走走,看見你就煩。”
謝崢從善如流,躬身:“兒臣告退。”
淑妃:……
於是,謝崢剛回到院子裡,便收到昭純宮傳來的罰令——抄書。
嗯,很好。
前麵才被祝圓氣著,後腳又有母妃摻一腳,謝崢鬱悶,甩袖便出宮去了。
晃了一大圈,暫時也沒彆的事,他索性就在聊齋後院的找了間視野開闊的屋子抄書。
後院來來去去的人流,入庫清點的、搬書補貨的、接待批發客人的……腳步聲、說話聲,還有前院隱隱約約的喧嘩聲。
鬨中取靜,倒也有幾分意趣。
期間遇到祝圓冒出來抄了幾句詩,他憶及幾個時辰前的爭吵,恰好他所處之處人多口雜……他頓了頓,沒說話,繼續往下抄。
祝圓一看,好家夥,幾個時辰前才居高臨下地罵她,現在不說道歉,還裝沒看見、不理不睬?!!
——誰還不是個寶寶了?誰還沒點脾氣了?就他丫的有能耐了?哼!稀罕!
她的脾氣也上來了,索性也不搭理了。
到了第二天、第三天……向來都是話題開場者的祝圓一直安安靜靜,幾次下來,謝崢便察覺不妥。再回想倆人最後一次的談話內容,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果真是小丫頭,竟然還耍小性子。他暗忖。可不能慣著她。
不過區區小事,轉頭他便將其拋諸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