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崢說過,允她做自己想做的事。
問題是,她想做什麼?
她能做什麼?
……
從食院回來,祝圓便一直在屋裡抄經書,帶過來的賬本更是無心翻看。
祝盈午歇起來,發現她還在寫,揉了揉眼睛,走過來:“姐姐,你抄這麼多,明天燒得完嗎?”
祝圓回神,笑了:“傻丫頭,再多也就是幾頁紙的事情,火一燎就沒了。”
“也是。”祝盈打了個哈欠,挽起袖子,“那我也來!”
“好,還能練練字呢。你這手字已經進步了很多,等爹回來看了,肯定要表揚你。”
“爹什麼時候能回來?”祝盈邊鋪紙邊問。
“應該要過年前吧。”
“哦……”祝盈下一瞬又振奮起來,“那我多抄一點,把字練好了,以後要是沒錢了,我還能去街上給人寫書信去!”
祝圓啼笑皆非:“你還知道街上有人寫書信賣字啊?”
“那當然。我看了聊齋這月的月刊,有篇文章就是寫賣字書生的故事。”祝盈有些小得意,“等我字練好了,一封書信賣不了十文錢,總能賣個七八文吧?”
祝圓好笑,忍不住摸摸她小腦袋,打擊她道:“那可不行,哪有姑娘家出去街上賣字——”
姑娘家賣字?
都是識字,男人能出去賣字,那姑娘家……能做什麼?
祝圓陷入沉思。
……
接下來,她除了念佛抄經,剩下的時間都在考慮這個問題。
每天午間吃素齋的時候,也依然能看到那名送菜的小姑娘。
她於心不忍,找廟裡老和尚買了些饅頭
,塞在那誠惶誠恐的小丫頭背簍裡——她甚至不敢給錢不敢給彆的東西。
饅頭放不久,拿回家裡也總能分到一兩個。
除此之外,她彆的都不敢做。
懷璧其罪。
她不能害了人。
也隻送了兩天,第三天,也就是在慈恩寺的第五天,祝家一行便收拾行禮返回京城。
回到祝府,大夥便各回各院。
穀雨等人收拾行李,祝圓鑽到書桌前開始寫字。
因為沒有自己的書房,夏至怕收拾的動靜太大打擾了她,還把屏風拉開,給她隔出一片清靜的地兒。
祝圓渾不在意,全神貫注地寫著自己這兩天考慮出來的東西——
【又想到新點子了?】熟悉的蒼勁墨字慢慢浮現。
祝圓一怔,瞬間回神,看了眼自己書頁上的東西,老實回答:【嗯,可行嗎?】
【仿佛不太掙錢】對麵的謝崢一針見血。
祝圓抿唇,落筆:【不,不僅不太掙錢,甚至可能要虧本】
【……】謝崢無語,然後問,【那你做來何用?】
祝圓想了想:【隻是想做。】她飛快寫字,【你不是應允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嗎?】
【話雖如此】
所以,有“但是”。祝圓皺眉。她就知道有後招,狗男人!
渾厚的墨字一筆一劃慢慢浮現:【這錢,你打算自己掏?】
哦,不是不讓她做啊……祝圓的心情頓時如撥雲見月:【咱倆誰跟誰啊,既然你的賬本、鋪子都交給我了……放心!我會替你算好賬本、撥款投資,絕不會讓你失去這個驚才絕豔的投資機會!】
謝崢:……
祝圓嘿嘿笑:【老規矩啊,你入八成股,我出兩成,掙錢了咱們八二分賬啊!】言外之意,虧本了也八二分賬!
謝崢:……
看對麵半天沒反應,祝圓笑得打跌。
該,讓他把事兒都扔過來,還連累她被刺殺——
【我是不是忘了說一件事?】對麵墨字慢吞吞浮現。
祝圓:?
【窮家富路。出門之前,我把賬上的所有盈餘都帶走了】
祝圓:……
狗幣!!!
作者有話要說:祝圓:投資嗎?沒錢掙的那種。
謝崢:沒錢。
祝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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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客莫言山勢險,世人心更險於山——雍陶《峽中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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