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如何折騰,祝圓是不管的,她將事兒扔出去,不就是要絆住淑妃嗎?
故而她隻將稿件要求遞過去,彆的什麼都不說,收稿途中會遇到什麼問題,怎麼解決,收稿後如何發放稿費,如何甄彆誰是筆者……種種問題搞下去,淑妃若是當真有心要做,少說幾個月不得空。
再再不濟,淑妃若是管理奇才,每月起碼也得忙上十天半月。
她還是管理後宮的四妃——哦不,去年鹽案將安妃拉了下來成了安嬪,如今是三妃管理後宮呢。
要管理後宮,少說有幾天不得空吧?
再加上平日還要會見官眷,幫皇帝搞搞交際啥的……
若是淑妃自己還要寫稿呢?
短期內,她是無暇他顧了。
祝圓的算盤打得啪啪響的。
搞定了淑妃,她當然要專心搞自己的事業。
幼兒園還在裝修;
《灼灼》的日常打理有張靜姝並四美幾人,新刊剛出,下一波忙碌的時候還未到;
聊齋的發展方案已經給萬掌櫃了,就等他們自己折騰了;
自行車、童車的推廣方案也已經在執行了;
……
祝圓突然發現,她竟然把事情都扔出去了,沒事做了!
這還得了?
祝圓當即開始扒拉賬冊,她要算算過去的春節掙了多少錢,謝崢留下的錢不多了,她得開始考慮各鋪子員工的月銀。
若是有錢多,還可以考慮給忙碌了一年的員工們發個年終獎啥的——雖然年已經過去了。
正劈裡啪啦劃拉算盤呢,穀雨急匆匆奔進來。
“姑娘。”
祝圓抬頭,詫異:“這麼快回來?不是讓你回去幫忙拿——”
“姑娘,發生事兒了!”穀雨神色凝重,附耳過來,低語幾句。
祝圓登時冷下臉:“誰發現的?”
“夏至姐姐。”穀雨擔憂,“姑娘,那些東西……”
祝圓搖頭:“無事。”她想了想,問道,“你回去有人發現嗎?”
穀雨回憶了下:“應當沒有,恰好是午間,府裡都在午歇,安靜得很。”
祝圓微笑:“那就好。”她招手,讓其再次附耳,“待會你去找安清……”
將安排如此這般說了一遍,穀雨點頭:“好,奴婢這就去安排。”
待穀雨出去,祝圓想找謝崢商量,卻又不知道其何時才會出現……她皺眉想了半天,起身去隔壁找張靜姝。
***
寧王府。
一名太監捂著衣襟急匆匆走入謝峸所在的正院。
“王爺,弄到了。”
謝峸正拉著名豐乳細腰的豔丫鬟調笑呢,聽見稟報,立馬斥道:“怎麼回事的,沒頭沒尾的,爺怎麼知道你在說什麼?!”
太監瞅了眼丫鬟,欲言又止。
謝峸皺眉,拍了下豔丫鬟的翹臀,笑道:“去裡頭待著,待會爺好好教教你!”
丫鬟臉色緋紅,嬌羞地睨他一眼,扭著腰進了內室。
謝峸這才收回目光,看向太監:“說吧,什麼東西弄到了?”
太監想到屋裡頭還有一丫鬟,謹慎起見,伸手比了個三:“那位的字兒。”
謝峸一喜:“老三的?”繼而反應過來,“他人都不知道去哪兒了,哪來的東西?”
太監見誤會了,忙搖頭解釋:“不是不是,是那位姑娘,祝家姑娘。”既然主子都不在意,想必那丫鬟也是穩妥的。
“哦。”謝峸有些失望,“要她的字有何用?老三那廝見天在書房裡燒筆墨……肯定事關重大,拿了他的才有用。你折騰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麼?”
“王爺,雖然三殿下的字弄不來……可咱的人發現,那位祝三,也是在自己屋裡安置了爐子,天天燒筆墨呢。”
這下謝峸是真詫異了:“她也燒?”
“燒!三四月裡回到京城就開始燒,一直到現在。大夏天的都沒停,隻是次數少了些。”
謝峸摸了摸下巴:“這倆人怎麼都喜歡燒紙?”
“害,依奴才所見,這倆人肯定是在暗中聯係!”
謝峸眼睛一瞪,伸手:“那還廢什麼話,拿來看看便知。”
太監忙從衣襟裡摸出一封上了火漆的信箋,恭敬地呈遞給他。
謝峸接過,掃了眼火漆,隨手撕開,露出裡頭帶著燒焦痕跡的紙張。
他迅速將外封扯去,看到那剩下不過巴掌大的紙張,登時皺眉:“就這麼點?”然後凝神細看——
【……妃賞下……養著……莊子……搬空鋪子……】
紙張本就隻剩一塊角落,中間還被火燎掉了幾個字眼,這囫圇一看,半點不知道什麼意思。
謝峸勃然大怒,扔下紙張:“就這麼幾個不清不楚的字,看個什麼勁兒?”
太監詫異,忙跪下去撿起來,一看,也愣住了,哼哧哼哧半天,道:“奴、奴才也沒見過……”裡頭的內容呢。
謝峸怒道:“當爺閒得很呢?!下回看清楚了再遞過來!”
太監連磕兩個響頭:“是!”
謝峸的火氣這才略微下去些。
他背著手轉了兩圈,停下,陰著臉道:“這祝三確實有問題。我就不信她小小年紀能折騰出這般動靜,定是老三在後頭盯著。去,讓人盯住她,不光祝府,往那灼灼書屋也塞點人進去,把她跟老三的筆墨全給爺掏出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