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圓:……
謝狗蛋,這麼凶殘的嗎?
她猶自怔愣呢,對麵的謝崢又寫字了,字體也恢複了平日的沉穩厚重。
【記得燒紙】
祝圓:……聽起來好像誰死了要燒紙一樣。
呸!不吉利!
這邊謝崢才提醒了她彆進宮,轉天宮裡就來人喊她進去了。
還是老麵孔,淑妃。
倆人幾天前才在休閒小棧見過,這會兒也不是收稿的時候,淑妃娘娘找她是要乾嘛呢?
想到謝崢提醒的事,她心裡瘮得慌。深宮內鬥呢,誰知道是哪路神仙打架,她隻是一無知屁民,害怕!
無奈,正如她跟謝崢所說,對方是長輩又是大佬,她不去不行。
祝圓隻得老實裝扮好,麻溜滾進宮去見淑妃。
進門先挨了頓冷板凳。
祝圓端著茶坐在下頭等著,上座的淑妃眉心微蹙,手裡慢條斯理地處理宮務,仿佛屋裡沒她這個人似的。
她這是哪兒得罪這位大佬了嗎?祝圓琢磨著。而且,這位大佬今天的妝容是不是,重了點?
想不明白,她索性端著茶盞裝樣,安靜等著就是了。
待手裡熱茶變成冷茶,她扭頭就去找玉容姑娘,小聲請她幫忙換了杯熱的——來昭純宮幾次了,這位玉容姑娘對她最和善,也提點她多次。
玉容看了眼淑妃,見她恍若不覺,才笑著接了過去。
待玉容給她換了三杯熱茶了,淑妃仿佛才回過神來:“哎,瞧我,忙得都把你給忘了。”然後佯怒斥了玉屏一句,“你怎麼也不提醒我?”
正捧著宮務冊子的玉屏也乖覺,立馬跪下請罪:“是奴婢不好,看到三姑娘在此,竟然還拿宮務叨擾娘娘,請娘娘責罰。”
“算了,下不為例了。”
“是。”玉屏起來,福了福身,“那奴婢先出去安排這些事。”
“嗯,去吧。”淑妃訓完人,轉回來,朝祝圓道,“你也是
,坐了半天怎麼也不知道問一聲?”
祝圓忙賠笑:“娘娘在忙呢,民女反正也是閒著沒事。”
“那可不,我看你忙得很呢。”淑妃唇角銜著抹意味不明的笑,“連我賞給謝崢的丫鬟都支使得挺順溜的。”不說那是陛下親自吩咐安排下來的,就憑她淑妃賞下去的麵子,也不至於被當丫鬟使喚吧?
祝圓:……
糟糕!
她把執琴幾個給忘了!
淑妃到休閒小棧那天似乎真跟執琴幾個打了照麵……
心思急轉,祝圓忙不迭解釋:“娘娘說的是執琴幾人嗎?是這樣的,執琴幾個一直被殿下安置在灼灼書屋那邊,民女過去的時候才發現,民女想著,這幾名丫鬟既然是娘娘送來幫殿下的忙,殿下不在,民女便將其安排到殿下的鋪子裡幫忙。”
言外之意,人是謝崢留下的,她什麼也不知道,還給好好兒安排了崗位。
淑妃的臉色這才好看些,隻眉心依然微蹙:“那他走的時候帶了誰?”十七八歲的大小夥了,總得有個伺候的。
祝圓小心翼翼:“民女不知。”她也不想打聽。去打聽謝崢帶了哪個姑娘出門?她又不是抖M,乾嘛給自己找虐。
淑妃捏捏眉心:“我都忘了,你們還沒成親。”都怪這丫頭見天來宮裡插科打諢的,整得她以為自己是在見兒媳——好吧,是未來兒媳。
祝圓乾笑,見她捏了許久眉心,忍不住問了句:“娘娘,您可是身體不適?”
淑妃頓了頓,放下手:“無事。”然後道,“你連執琴幾個都拉去乾活,想必是忙不過來,這樣吧,回頭我讓玉容出去幫你,你把琉璃齋跟南北雜貨的賬兒交給她。”
站在邊上的玉容一震,急忙跪了下來:“娘娘。”
祝圓也驚了。淑妃好大的口氣,派人出宮幫忙……這跟直接說要把這倆鋪子拿過去有什麼差彆?
這倆鋪子,還是她目前手上最掙錢的。
若不是聊齋有皇帝控股,她是不是也想拿走?
她肯定不依。
她語氣委婉道:“娘娘,鋪子是陛下與殿下交予民女的,民女不才,也不願意辜負他們的厚望。”
“那是自然。”淑妃蹙眉輕飄飄掃她一眼,“不過你年紀小不經事,我讓玉容去幫幫
你罷了,回頭我自會與陛下親自說去。”
祝圓皺眉。
“娘娘。”玉容膝行兩步,跪到淑妃麵前,急切道,“殿下既然委托了三姑娘,便讓三姑娘忙活去吧,您身體——”
“住口!”淑妃厲聲斥道,“我現在是不是使喚不動你了?你開口三殿下閉口三殿下的,是不是想跟著執琴她們去伺候謝崢?”
玉容臉色煞白,拚命磕頭:“娘娘,奴婢不敢,奴婢萬萬不敢有此想法。”
淑妃發飆,祝圓嚇得站起來。再聽她這訓話,頓時為玉容不值。
但她心知現在的淑妃聽不見勸,她作為當事人,插嘴隻會給玉容火上澆油,故而隻捏著帕子緊張地等著。
淑妃見玉容磕頭磕得腦門都破皮了,神色微緩,再次捏了捏眉心,擺手:“行了,起來吧。”
玉容微鬆了口氣,卻沒有站起來,咬牙接著勸她:“娘娘,殿下的事情您就不要再插手了,這段日子您不也過得挺好——”
淑妃唰地站起來,柳眉倒豎——
“娘娘。”不知道何時回來的玉屏快步進屋,打斷了玉容的話,“您臉色不太好,奴婢扶您去裡間休息吧。”
站在那兒的淑妃扶著腦袋停了半晌。
玉容慌張:“娘娘,咱們去請太醫吧?您這樣都好幾天了。”
“不必了。”淑妃擺手。
祝圓也看出不妥了,忙跟著勸:“娘娘您身體不適的話,還是找太醫看看吧。”
淑妃掃了她一眼,意味不明道:“找太醫作甚?隻要你少折騰兩分,我這身體健康得很。”
祝圓:……???
跟她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