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種下來,人便多了,也熱鬨了。
甚至,熱鬨得不像一個莊子,儼然一處縣城。
在祝圓看來,這房屋規劃還有許多不足,在穀雨、徐嬤嬤眼裡,這裡是與京城截然不同的風景。
馬車平緩地行駛在水泥路上,穿過一排排房子,越過一片空地,再繞過一片林子,才進入莊子的中心——謝崢在莊子上的居所。
馬車直入二門。
祝圓在穀雨的攙扶下走下馬車。
謝崢走過來,打量她有些困倦的神態,道:“今兒有點晚了,明兒再去逛逛吧。”
這個點,洗洗吃頓飯,就該歇息了,祝圓自然沒意見。
梳洗過,在穀雨伺候下用熏籠將頭發熏得半乾,用帕子鬆鬆挽起來,祝圓才懶懶地走出來,坐到謝崢身邊。
捧著書翻閱喝茶的謝崢聞聲抬頭,眼底閃過抹驚豔,灼灼地看著她:“甚少看你這般打扮。”
祝圓斜睨了他一眼:“你才見過我幾回?”再抓了抓頸側的發束,道,“再說,這是居家裝束,你怎麼看得到?”
謝崢眸光幽深:“你在家皆是這般模樣?”
“哪能啊,在屋裡才這樣呢。”祝圓說完,轉頭問,“去問問晚膳準備得如何,若是好了,就傳上來。”
穀雨應聲出去了,安福躬了躬身,跟著出去。
祝圓知道他是擔心穀雨架不住,也沒多說。
謝崢則目不轉睛看著她:“這麼說,為夫得慶幸有此機會得見夫人此副模樣?”
祝圓抬起下巴:“那是自然。”
謝崢眸色漸深,探身,湊到她耳邊,低語道:“夫人莫要勾引為夫。”
祝圓:……
誰勾引他了?
“仁者見仁,智者見智,色痞眼裡隻見……”她斜睨某人,“王爺請自重!”
謝崢挑眉:“這句話還能這樣解釋?”
祝圓哼道:“那是你孤陋寡聞。”
謝崢輕笑。
恰好穀雨帶著廚房的人上膳,倆人默契地換了個話題。
“你這次回來是不是還沒到過莊子?”
“嗯。”今天是第一回。
祝圓詫異:“那你知道莊子現在有什麼東西嗎?”
謝崢不以為意:“略有所聞。”
祝圓無語。
謝崢看著她:“所以今兒才與你過來。”
“哦。”祝圓了然,“那咱們待多久?”
謝崢想了想,道:“可以住五天。”接下來就得忙了。
祝圓欣喜:“那也挺好。”
謝崢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喜歡住莊子?”
祝圓搖頭:“好多東西要看看呢,項目的生產和優化,工人們的居住環境……我看住宅區那邊連棵樹都沒有,看著就不美。”
謝崢無奈:“怎麼連樹都要管?”
“居住環境漂漂亮亮的,工人們心情更好,工作效率就更高……不是挺好的嘛。”祝圓蹙眉,“不能做嗎?”
“……那倒不是,你歡喜便好。”
祝圓忍不住笑了:“嗯,反正這些費
不了幾個錢,捯飭漂亮了,以後也好招人啊。”
安福依次給倆人遞上飯。
謝崢接過來,問道:“我怎麼聽說,這兒不愁招人?”聽說附近村落打破頭想進來啊,難道是下人忽悠他?
“咳。我說以後,以後!”
謝崢莞爾。也就是說,是她想倒騰。
祝圓心虛地扒了口飯,嚼著嚼著,想到一事,問:“我想將紙張的製作方法售賣出去,你意下如何?”
謝崢伸出去的筷子停在半空。
祝圓有點緊張:“王爺?”
謝崢回神,歎道:“你是想將全大衍的書紙價格降下來?”
果然是與她相識多年的謝狗蛋,一下就能get到她的心思!祝圓連連點頭,問:“好不好?”
謝崢歎道:“你可知,這般會損了多少書鋪、書生的飯碗?”
書鋪她知道,書生何解?祝圓不知道,便問了。
謝崢解釋道:“因書籍昂貴,許多書生靠給各種書鋪、書齋抄書為生。”
祝圓“啊”了聲:“那京城裡的……”
謝崢安撫她:“聊齋安置了近百名的書生。”
至於其他……便沒那麼幸運了吧。
祝圓沉默片刻,打起精神道:“你還記得當初跟我說過要開學堂之事嗎?我覺得可以提上日程了,到時,便能招募讀書人進去當先生什麼的。”
謝崢搖頭:“時機未到。”
祝圓鬱悶:“那什麼時候才到?”
謝崢卻不再多說,夾了塊肉放進她碗裡:“彆多想了,一步步來。”
“好吧……”
“不過,”謝崢淡淡道,“造紙方子無需等待。書紙降價,才是利國利民的大事。”無需為了照顧少許書生、書鋪而放慢腳步。
“好!”
作者有話要說:開始夫妻聯手搞事業!
雖然我沒有做到6點更新,但是我做到了9點多更新。
6跟9……就是對調一下嘛,四舍五入,就是準時了(bu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