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關上, 裡麵傳來了寧薇薇撕心裂肺的哭聲。
寧安煜下意識地看向一旁的金露，少女懶懶地靠在牆壁上，屋簷遮住了她半張臉的光，隻有那櫻色的唇裸露在陽光下。寧安煜懼怕她但也不得不承認金露很漂亮，周家的基因本來就好, 周易也長得人模人樣, 更因為跟著金珊長大, 金露的身上總縈繞著時有時無的風情，但也很惡劣。
寧安煜下意識地就要避開, 卻被一聲叫住了。
“有打火機嗎？”
“……有。”
金露從他手上把打火機拿了過去, 火焰燃起，那道火焰像是烙在她的眼裡, 卻又在眨眼間消失了，點點火光在少女白皙的手指間亮起，她抽了一口, 吐出了幾個煙圈, 風情萬種, 讓人看一眼連心肝都一起顫抖。
金露一般不抽煙, 她沒有這個愛好, 但是偶爾也會。
“以後離她遠點，我可以不去管你的其他事情。”
寧安煜舔了舔唇，“那錢……”
“我會打給你。”
男人遲疑了兩秒, 麵上閃過一絲貪婪, 口中急急道：“可是這麼點錢, 還完賭債就什麼都不剩了，金珊，不，我媽她身體不好，你看——”
更多的錢金露不是拿不出來，一點錢而已，但是……
少女居高臨下的眼神冷得很，在那雙眼眸下他剩下的話根本都說不出口，寧安煜隻覺得遍體生寒，良久才悻悻道，“她可是養了你十幾年。”
“你沒有和我談判的籌碼。”金露再次吐了一個煙圈，煙霧繚繞中的那張臉美得驚人，眼底卻是一片涼薄，“她更沒有。拿著錢就給我滾遠點，要不然……”她看向他，“我不介意連你一起處理掉。”
……………………………………
“小妍呢？小妍在哪裡？”周啟雪都快瘋了，上午接到電話之後就完全沒有思考的力氣，飛快地準備了錢，然後在焦急地等待幾個小時後才接到了警察的電話，說是已經找到人了。她匆匆忙忙地趕到警局，心中的慌亂在看到那個小小的身影之後才略微鎮定了下來。
少女乖乖地窩在長椅上，身上披著是誰的衣服，小臉煞白，原本烏溜溜的眼睛現在滿是脆弱害怕，活像是一隻受到傷害的小動物，看到她時才小聲地叫了聲媽媽。
這聲媽媽叫得周啟雪眼淚差點都跟著下來了。
她的小妍啊。原本放在心尖尖的小娃娃，先是被彆人偷了，現在還因為自己遭遇了這種事情……都是因為她這個媽媽做得太不稱職了！如果她能好好看住小妍不就什麼都好了。
她小心地蹲了下來，眼裡含淚，伸手摸摸她的小臉蛋，眼睛不住地看著她，生怕發現什麼傷口，口中不住地喃喃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真的把媽媽嚇壞了，媽媽就隻有你一個孩子，要是你出了什麼事情，要媽媽怎麼辦啊？”說到後來，她的聲音都有些哽咽了。
人都是自私的，隻有這個時候，她才清晰地意識到寧薇薇和小妍的差彆。親生和非親生到底是不一樣的，小妍可是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
她的懷抱很暖和，過了好久，小孩子像是這才反應過來，身體顫抖了一下，在她懷裡才很小聲道：“媽媽，我有點害怕。”
“不怕，不怕，媽媽來了。媽媽在這，小妍不用害怕。”周啟雪聽得心如刀絞，過了好一會兒看著懷裡的少女臉色好了點才忽然驚醒過來，綁匪打電話過來的時候說是兩個女兒都被綁架了，但是現在隻有一個人，那薇薇去哪裡了？
她摸了摸少女的長發，這才放輕了聲音，問道:“小妍，那你姐姐呢？她跟沒跟你在一起？”
剛才還好點的女孩一聽到這個名字，身體猛的一顫，整個人又縮了回去，眼睛裡滿是驚恐，可憐又無助。周啟雪連連伸手想要安撫她，卻被少女躲開，仿佛眼前不再是溫柔慈愛的母親，而是一隻怪獸一樣，又驚又怕，看的周啟雪眼淚都止不住。
小妍怎麼一聽到薇薇的名字就怕成這個樣子？周啟雪正手足無措之際，旁邊的一個女警看到這一幕才歎了一口氣開口道，“我剛剛正準備告訴你，周夫人，這起綁架案件背後主使人很有可能是你的大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