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得萬歲爺您病好了才行呢,到時候我畫技也練好啦。”夏靈瞬哄小孩子一樣,隨後道:“桂花糖不能多吃,喝藥之後衝水喝,不然該壞牙了。”她看向劉瑾,道:“劉先生可要
盯著點他,彆讓他亂來,沒有節製。”
劉瑾急忙恭敬地應了一聲。
“囉哩囉嗦的……”朱厚照動了動身子,道:“快回去畫冊子去。”
“好——這就走。”夏靈瞬笑眯眯地應了一聲,又想起什麼,道:“我再從萬歲爺這裡借幾本書回去看。”
朱厚照擺擺手,等心底估摸著她轉身繞過屏風之後,這才翻過身看向夏靈瞬的背影,嘀咕道:“她是不是喜歡上朕了?”
劉瑾見他自言自語,也不敢接茬,隻是站起來立在一邊。
朱厚照說完又忍不住嘿嘿一笑,道:“她怎麼可能不喜歡我呢。”
劉瑾看他自顧自地在那裡笑得開心,也不能說什麼,卻知道皇後在皇上心裡無論是什麼地位,總是不同的,不能輕易招惹。
換成是彆人哪兒能讓朱厚照這樣“言聽計從”?要是讓那些朝臣們知道了,指不定眼珠子都要從眼眶裡掉出來了。
夏靈瞬這邊回去倒是心情愉悅,吩咐宮人去給她裁紙做幾本小冊子用來畫畫。
蒲桃見她哼著小調兒的樣子笑而不語。
朱厚照沒去參加家宴,反而帶著皇後出宮的事情太後很快知道了。當天朱厚照還和太後說是有要緊的折子不能去家宴,轉頭就帶著夏靈瞬出宮去了。
太後明麵上雖然不說什麼,但對夏靈瞬這個兒媳婦也有些不滿——再怎麼說,夏靈瞬是個“外人”,她的兩個弟弟才是朱厚照的親舅舅,怎麼能為了外人舍棄親人呢?至於朱厚照,好歹是兒子,張太後當然不覺得兒子有錯。
太後先前因為夏靈瞬維護兒子好不容易對她多了點好感,卻又因為這件事情消失殆儘,每次夏靈瞬過去請安都不忘拿她立規矩,弄得夏靈瞬摸不著頭腦。
雖是如此,但夏靈瞬也並不在意,畢竟婆媳關係能處成母女關係的少之又少,夏靈瞬以前沒少看過家庭倫理劇,張太後的心思不懂一百,也懂五十。
但那又如何,反正夏靈瞬也不會平白無故找麻煩,就這樣和張太後處著,時間長了關係自然會漸漸平淡的。
夏靈瞬想的倒是美,卻不知道自己不找麻煩,麻煩卻會上門來。
建昌侯府,張延齡回了家中卻不見吳小姐,對丫鬟問道:“夫人
呢?”
丫鬟們都知道他口中的夫人是誰,道:“太後娘娘宣進宮了。”
“怎麼又進宮……姐姐最近這是遇上什麼事兒又不高興了……”張延齡嘟囔了幾句,也不在意,躺在躺椅上吃著葡萄,好不愜意。
等到吳小姐回來,張延齡便出聲問道:“姐姐怎麼了?最近頻頻叫你入宮。”
吳小姐伸手解下自己的披風,嘟囔道:“還不是因為家裡的事情。”
如今已經入秋,天氣一日比一日冷一分,加上吳小姐生性畏寒,下人們一向都是早早地準備好秋冬裡需要的一應物什。
張延齡放下手中的葡萄藤,道:“家裡的事情?怎麼了?”
“老爺還不知道呢?你的萬歲爺外甥中秋那天帶著媳婦兒出宮門回娘家去了,還撒謊騙了姐姐,之後又給夏家賞了不少東西。”吳小姐搓了搓手,一旁的小丫鬟立刻殷勤送上手爐,她捧著手爐坐在窗邊的妝鏡前,也不看張延齡,隻是望著窗外漸漸枯黃的葉片道:“養這麼大的兒子為了剛進門沒多久的媳婦兒騙親娘,姐姐能高興嗎?”
“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啊……”張延齡嘟囔幾句,見吳小姐橫了自己一眼,道:“也沒見朝臣那邊說什麼啊,這禦史都閉了嘴,咱們就更不方便說什麼了……說來還真奇怪,平時照哥兒有個風吹草動的,這大臣們都是第一個跳出來,現在怎麼都沒動靜了……”
“你還有心思管那些大臣!”吳小姐沒好氣地開口道:“我每日裡進宮去見太後做什麼?還不是為了開導她?你幫不上就彆嘀嘀咕咕的。”
張延齡為討她歡心,立刻直起身子,一拍桌子道:“誰說我幫不上忙的?夏家現在不是得意嗎?就叫他們得意不出來!”
吳小姐眨眨眼,揮揮手叫仆從們都退下,這才問道:“這話怎麼說?”
張延齡神神秘秘地開口道:“我那外甥媳婦兒不是有個三哥嗎?之前就因為他爹夏儒和人打架,還被人打斷了腿,一看就是個意氣用事的東西。”他嘿嘿一笑:“這樣的人禁不住吹捧、好麵子,大嫂娘家那幾個混小子最會挑事兒,讓那小子多犯幾個混,在京城裡丟臉,好讓這滿城勳貴知道這夏家是怎麼個貨色!看這外
甥媳婦兒還知不知道輕重!”
吳小姐一雙眼睛波光流轉,似是在思索什麼,最後才笑道:“你淨出這些蔫兒壞的法子!”
“這還不是為了讓夫人好好休息?”張延齡走到吳小姐身後,雙手搭在她肩上輕輕地揉捏,道:“夫人還是該多留在家中,之後生個大胖小子,我就把宋氏休了!”
吳小姐看著銅鏡中的自己,沉默良久,笑道:“老爺又忘了,夫人應‘三不去’的規矩,為老侯爺守孝三年,不應休棄,我又不過是個妾,做不了正妻。”
張延齡隻是安慰道:“沒事,回頭找姐姐和外甥說一說就是了,再說你本來就是良家女子,怎麼不能扶正。”
吳小姐隻是笑笑不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還是英俊的存稿箱w
肝榜單……還有兩門考完orz攢一波歐氣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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