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靈瞬是在次日午時之後才醒過來的,她身上還有昨夜歡/好的痕跡,腰腿隱隱傳來酸痛的感覺,她勉強起身,自己穿好裡衣,對著門外喊道:“覓菱!”
覓菱快步走了進來,道:“娘娘醒了?要傳早膳嗎?”
夏靈瞬搖搖頭,道:“先為我找件衣服來。”
覓菱應了一聲,找了一件乳白色對襟長襖,繡著蝶戲海棠紋樣,又找了一條珍珠粉色的百褶裙為夏靈瞬換上,綰好發髻後才道:“今日萬歲爺出去時特意吩咐奴婢不要叫醒娘娘,讓娘娘能多休息一會兒。”
夏靈瞬將領子整理了一番,遮住自己脖頸上的紅痕,又問道:“他可說過自己去哪裡了?”
“萬歲爺帶皇長子與興王世子在彆院內遊玩,說是等娘娘用膳之後再去找他。”
夏靈瞬微微頷首,這才示意覓菱上午膳。
她昨晚被朱厚照折騰了太久,今日好不容易才有一點力氣起身,看見香噴噴的飯菜自然忍不住食指大動,竟然也難得多吃了一些。
酒足飯飽之後夏靈瞬才帶著覓菱去找朱厚照,隻見他帶著菜菜與朱厚熜在園林內遊玩,見夏靈瞬來了還不忘笑嘻嘻地打招呼,道:“團姐兒來了。”
夏靈瞬瞪他一眼,道:“是啊,我總算來了!”
菜菜被朱厚照忽悠著和朱厚熜在園林內“尋寶”,早就跑得滿身是汗,見到夏靈瞬來了立刻跑過去,道:“媽,你昨晚說要給我講故事的,可是我等了你一晚上你都沒有來……”
夏靈瞬摸摸兒子的頭,道:“對不起對不起,媽媽給忘了……”她聽到朱厚照在旁邊不厚道的笑了,忍不住哼了一聲,道:“笑什麼笑?”
要不是昨日朱厚照忽然“起了興致”,她也不至於讓自家兒子白等半天。
朱厚照清清嗓子,對兒子道:“就你這樣還等一晚上?隻怕等了半個時辰就睡著了吧。”
菜菜摟緊了夏靈瞬,嘟囔道:“爹是壞人……總是和我搶媽媽……”
朱厚熜卻好奇地問道:“娘娘去做什麼了?”
夏靈瞬老臉一紅,一時間有些尷尬,隻好沉默不語,將目光轉移到朱厚照身上。
朱厚照倒是完全不介意,伸手摸摸朱厚熜的頭,道:“你嫂嫂都陪你們好幾日了,也該陪陪我了,等過段時間再讓她陪你們玩。”他說完又湊近朱厚熜,小聲道:“你什麼時候有侄女可就看這幾日了,明白嗎?”
朱厚熜聽了眼前一亮,也神神秘秘地問道:“真的嗎?哥哥不騙我?”
“當然是真的了。”
夏靈瞬看朱家兄弟倆神神叨叨的樣子,估摸著不知道背著她想做什麼呢。她看向自家兒子,掏出帕子為他擦拭額頭的汗珠,道:“剛才你爹讓你們做什麼呢?上躥下跳,渾身是汗的……”
說起這個菜菜更加委屈,道:“我爹說他在園子裡藏了寶貝,讓我和叔叔一起找,還不準彆人幫我們……可是我們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肯定是爹在騙我們兩個!”
夏靈瞬有些好笑,隨後柔聲安慰道:“沒事,媽媽陪你一起找,要是真的找不到,我幫你教訓你爹!”說罷母子兩個也開始在園子內翻找起來。
隻是兩人找了半天也沒個線索,夏靈瞬隻好對朱厚照道:“可有什麼線索?”
朱厚照被兩人灰頭土臉的樣子逗笑,道:“向上看。”
母子兩個齊齊抬頭,這才發現頭頂的樹枝上掛著一個小錦袋,原來他們找了半天是騎著毛驢找毛驢——白費功夫。
朱厚照這才走過來將兒子舉高了,讓他親手將錦袋拿了下來。
此時的菜菜早就忘了剛才被朱厚照逗著玩的暗中生氣,興奮地晃著手裡的錦袋不肯撒手。
夏靈瞬也有些累了,牽著朱厚熜走到父子二人身邊,扶著朱厚照的肩膀對菜菜道:“拆開看看,我倒要看看你爹給你藏了什麼寶貝。”
朱菜菜小朋友興衝衝地打開錦袋,卻有些失望,道:“怎麼是石頭啊,一點都不好玩……”
“石頭?”夏靈瞬有些疑惑,畢竟朱厚照對於親近的人從不吝嗇,以他的手筆必然不會給兒子一塊石頭才是。
菜菜忍不住鬨了起來,道:“爹果然騙我!石頭哪算什麼寶貝!”
夏靈瞬拿過菜菜手中的錦袋,將裡麵的那塊“石頭”取出來,隻見是一方小小的玉印,不由微微一愣,心裡暗自嘀咕著莫非朱厚照自己做了大慶法王不說,還要給自家兒子封個大慶法王王太子嗎……
她將玉印轉過來,看向刻字的一麵,忍不住驚詫地看向朱厚照。
朱厚照抱著兒子,對夏靈瞬道:“咱們一起去劃船。”
原本還在抱怨朱厚照拿一塊石頭糊弄自己的菜菜小朋友聽說朱厚照要帶自己去劃船,立刻將抱怨拋在了腦後,吵著嚷著要去劃船。
夏靈瞬將那枚不大的玉印攥在手裡,牽著朱厚熜跟在丈夫身邊。
湖是人工建成引水進來的,用多塊石頭圍在了一起,因著彆院內有眾多溫泉,因此園林內的湖水並不會結冰,反而像是一池溫水,隨著內官轉動的船槳滑動蕩起了一片漣漪。
朱厚照看向正在興奮玩水的兒子,道:“菜菜也該開始認字了吧。”
原本被夏靈瞬護著玩水的菜菜回過頭眼巴巴地看著朱厚照,道:“認字?”
朱厚照將他抱過來,又接過夏靈瞬手中的玉印,指著上麵的三個字道:“先認這三個。”
菜菜並不是第一次見到字,畢竟夏靈瞬愛書,他以前不知道見過多少,隻是不明白什麼意思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