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和十一年,朱厚照和夏靈瞬夫妻倆總算回來了,為的就是參加朱厚熜和陳蓮的婚禮,兩人原本是打算低調回來的,但由於朱載垓分外幽怨,拉了個鑼鼓隊在港口迎接二人,這下所有人都知道在外麵飄了兩年的太上皇和太後總算回來了。
所謂“鑼鼓喧天、鞭炮齊鳴”正是如此。
以至於夫妻兩個被百姓們齊齊圍觀,兩人隻能如同珍稀動物一樣被人圍觀,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前來接駕的興王,將從外麵帶回來的各類物品裝車運走。
等到上了車,朱厚照才咬牙切齒道:“小兔崽子給我玩陰的,當他老子脾氣好是不是?”
“還不是因為皇兄帶著皇嫂一走了之,所以他才想著‘報複’。”
朱厚照瞪了朱厚熜一眼,道:“你站誰一邊?彆忘了小時候是誰陪你玩舉高高,帶你畫畫……”
朱厚熜默默開口道:“舉高高難道不是因為皇兄想要捉弄我,教我畫畫卻將我弄得渾身都是墨汁……”
朱厚照一時語塞好半天才重新開口:“怎麼還都記得……”
眼看著朱厚照還要繼續辯論,夏靈瞬及時製止這兄弟兩個,道:“好啦,一回來就說這些,真是的……”
年輕的興王身著月白色道袍,白淨俊秀,道:“我站皇嫂這一邊。”
朱厚照無語凝噎。
夏靈瞬笑嘻嘻地說道:“我就知道你和陳姑娘一定能修成正果,當初她跟著圓姐兒一進來,你的眼睛就盯著她一動不動的。”
朱厚熜有些不好意思,耳尖也微微泛紅,隨後道:“蓮姐兒如今還在二姐姐那裡備嫁,我不好去打擾她……”
在規定一夫一妻無妾之後,女性的地位又比原先提高了不少,也有更多女子加入了提高女性地位的運動中,為了安撫百姓,朱載垓正式冊封魏國公夫人夏靈素為大同遊擊,同時還把早就準備好的冊封自家妹妹為女親王的寶冊一起交給了內閣。
封一個是封,封兩個也是封,反正萬泉公主已經不在國內,以後十有八/九也不會回來,封一個女親王也不妨礙大局。
夏靈瞬會意,笑道:“好說,娘娘幫你去看。”
朱厚熜忽然瞥到朱厚照下巴上的胡茬,微微一愣,道:“皇兄……怎麼留胡子了?”
朱厚照有些好笑,伸手去捏朱厚熜的臉,笑道:“朱厚熜,你小子是不是忘了,你家皇兄今年已經四十二歲了?”
朱厚熜這才意識到朱厚照竟然也已經到了不惑之齡,他忍不住仔細端詳起來朱厚照的臉,發覺他確實已經有了細紋,額頭也出現了川流的紋路。
儘管他一直四處奔波,看似放/蕩不羈,不守規矩……但他確實老了。
夏靈瞬拍了朱厚照一把,道:“少欺負熜哥兒……他啊,是有了外孫子,如今正高興著呢。”
朱厚熜有些驚喜,道:“桃子有孩子了?”
夏靈瞬想到自家可愛的外孫,笑道:“是啊。不然我和你皇兄也不會在國外待那麼久,我們到了葡萄牙,經過葡萄牙引薦去了英格蘭、蘇格蘭轉了不到一年,回到葡萄牙之後桃子已經有孕了,桃子畢竟是第一次,國外生孩子的習俗又與我們不同,還總有產褥熱病,我放心不下,便又在葡萄牙住了一年多。”
朱厚熜忍不住問道:“有畫像嗎?”
“有。”朱厚照把畫像遞給朱厚熜,隨後道:“叫阿方索,未來是阿方索六世。聽說他祖上還有好幾個阿方索,分都分不清。所以我讓桃子給他取了個新名字,叫朱翊錚。”
朱厚熜打開畫像,這小娃娃倒是長得精致漂亮,乍一看像是個女娃娃。
朱厚照嘟囔著抱怨道:“外國人真麻煩,取那麼多重名。”
夏靈瞬笑著拍拍他的肩膀,道:“這不是有了大明的名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