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還是灑穀粒釣麻雀吧。”懷王很後悔,後悔自己跟安王廢話。
那點俸祿算什麼,下麵人的孝敬,還有握在手裡的實權,哪樣不比省俸祿強?
“多謝大哥提醒,開春了麻雀肯定多。”
沒想到一句嘲諷的話,竟然被老二當了真,懷王差點被氣得吐血。
“大哥,你彆介意。”靜王看著安王歡樂跑遠的背影:“二哥他不懂,春天鳥雀容易覓食,並不會被穀粒吸引。”
懷王一言難儘地看著他,這都什麼跟什麼?
這些弟弟,沒一個正常的。
他轉身就走,碰到從外麵回來的雲延澤,氣哼一聲,大步回了自己的小院。
“三哥,大哥怎麼了?”雲延澤似乎並沒有把懷王無緣無故朝他發脾氣放在心上,扭頭笑看靜王。
“方才五弟過來,取了一幅畫。大哥跟我們說,要想辦法搬出宮住,二哥不願意,就鬨了些不愉快。”
“畫?”雲延澤狀似隨意地問:“什麼畫?”
“一幅意境優美,山清水秀的好畫。”靜王語帶驚歎:“隻可惜我筆力有限,模仿不出其一半的風韻。”
“三哥的畫技,一直都是我們兄弟間最好的,怎可妄自菲薄?”
“此畫非五弟所作,乃五弟妹的墨寶。”靜王麵帶遺憾之色:“隻可惜明家的畫,從不外傳,不然我寧舍千金,也要求來一幅畫。”
雲延澤歎息:“可惜,弟弟無緣欣賞。”
“四弟若是不介意,可以去我的院子,我給你臨摹出大概。”靜王道:“我畫技雖不如五弟妹,但可以臨摹出她畫風的一二。”
臨摹……畫風?
雲延澤對靜王淡淡一笑:“有勞三哥。”
“殿下,你拿了什麼?”玖珠看到宸王拿著一卷東西出來,好奇地看了兩眼。
“我閒得沒事時,瞎畫的兩筆。”宸王把畫卷交給楊一多:“桃花將開,我要練練手,才能與你一起去作畫。”
玖珠叫住楊一多:“楊總管,把畫拿來給我看看。”
楊一多彎腰把畫呈給玖珠,直接省略了宸王的意見。
宸王緊張地看著被玖握在手裡的畫,玖珠看了他的畫,會不會發現,以前他誇她畫技的話,都是騙人的?
彆的他都不怕,就怕明小豬難過。
畫得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明小豬畫得開心。
“殿下的畫……還不錯。”玖珠仔細端詳著畫:“就是過於寫實,少了幾分意境與意趣。”
玖珠見宸王不說話,以為他在難過,趕緊找補:“不過筆觸特彆好,比我畫技還要好幾分。”
宸王:“……”
看著明小豬臉上“雖然你畫得比我差,但我為了哄你,肯定說你比我畫得好”的表情,沉默地走到她身邊,把畫收起來,抬頭溫柔看她:“作畫重在意境,我畫得還不夠好,以後你要多教我。”
“好。”玖珠拍了拍胸膛:“沒問題。”
看著笑得如此開心滿足的明小豬,宸王一手把她帶進自己懷裡,不讓她看見自己的表情。
男人嘛,最重要的就是能屈能伸。
哄媳婦開心的事,不能叫低頭,更不能叫撒謊,那叫……情趣。
孫采瑤換上新的春衣,想穿去給殿下看看,剛走到門口,就聽到殿下的聲音從屋內傳出。
“你確定,明玖珠寄養的道觀,就在此處?”
她腳下一頓。
“殿下,確實在此處。”
“誰在外麵?”雲延澤語氣陡然拔高。
“殿下,是我。”孫采瑤掀起簾子走進屋,看了眼站在屋子裡的太監:“殿下,這個太監看著有些眼生。”
“皇子妃娘娘,下奴在殿中省當值。”藍衣太監行了一禮。
“哦。”孫采瑤把手裡的茶點放下,似乎並不在乎這個太監:“殿下,嘗嘗新出的春季鮮花餅。”
“辛苦你了。”雲延澤端起茶喝了一口,對她道:“你先去休息,我等會與你一起用膳。”
“好。”孫采瑤走出屋子,低頭看了眼裙擺上的繡花,自嘲一笑。
殿下寧可去打聽明玖珠幼時的住所,都不願多看她一眼。
她今日的精心打扮,就像是一場笑話。
“皇子妃,尚衣局的人求見。”白芍走到她跟前,小聲道:“您可要見?”
“見吧。”孫采瑤走在前麵,掩飾心底的失落:“白芍,你在母妃身邊伺候多年,可曾見過殿下與其他女子親近過?”
白芍搖頭:“並無。”
“殿下近幾日對我頗為冷淡。”孫采瑤苦笑:“若是你知道他心儀何種女子,我便做主為他納了回來,至少……能求得殿下歡顏。”
“皇子妃莫要這般想。”白芍勸道:“殿下並非好女色之人,您若是真為殿下納妾,反而傷了你們之間的情分。”
孫采瑤心中更加苦澀,見到尚衣局的人,聽他說,自己定製的其他春衣要稍候才能製好時,皺了皺眉。
“先前你們可不是這麼回我的。”
“請皇子妃恕罪,可是宸王殿下那邊,為宸王妃定製了數套春衣,尚衣局那邊,實在忙不過來。”
孫采瑤很想質問,宸王那邊要衣服,難道就要延後她的嗎?
可是當著尚衣局管事的麵,她隻是禮貌微笑:“既然是五弟為五弟妹定製衣服,那我這邊晚幾日也沒關係。”
“多謝皇子妃!”
管事連連道謝。
孫采瑤低頭看著裙擺,她換了新衣殿下也不會發現,而宸王卻主動為明玖珠定製新衣。
“把這封信送到明玖珠寄養的道觀。”雲延澤把厚厚的信封遞給藍衣太監。
信封上,寄信人的名字是明玖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