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昭儀。”蘇後看向韋昭儀:“你可知,你送給呂昭儀的熏香中有毒?”
玖珠看到韋昭儀冷靜自持的臉上,出現了詫異,那是一種意料之外的驚疑,這種表情,很快被她放大,仿佛想讓有人都知道她此刻的情。
“娘娘,嬪妾不知。”韋昭儀跪了下來:“嬪妾與呂昭儀冤仇,平時還時常往來,嬪妾怎麼會有毒害呂昭儀之?”
說完,她焦急地看向呂昭儀,可是於她向來笨嘴拙舌,半也隻說了句“不是我”“請相信我”之類的話。
“你先彆急,先說說那香是怎麼製來的?”蘇後抿了一口消食茶:“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本宮不會冤枉任一位辜的人。”
“娘娘,嬪妾被太後送到潛邸前,是太後娘娘身邊的製香女。”當著位晚輩的麵,說起自己的往,她麵色有些不好看。
事實上,後宮裡的位妃嬪,除了被賜死的鄭氏,其他人的身份都不太高。
“送給呂昭儀姐姐的香,都是嬪妾親做的。”韋昭儀道:“可是送給呂姐姐的這種香,嬪妾自己也在用,怎麼會用來毒害姐姐?”
蘇後臂輕抬,宮女韋昭儀宮裡的香料端了上來,禦醫取了熏香仔細查驗。
“娘娘,諸位貴人,韋昭儀宮裡的熏香,確實與呂昭儀宮裡的熏香極為相似,是其中一味花的原料,有些不同。”禦醫道:“被調換的這味花,味道極為相似,藥效與另外一種花相克。”
聽到這,韋昭儀就知道,自己被暗算了。
是誰在算計她?
“韋昭儀,你有什麼想解釋的嗎?”蘇後看著韋昭儀,倒不見多少怒容。
就連被害人呂昭儀,看向韋昭儀的眼神,也沒有多少憤恨。
“娘娘,嬪妾實在不知,送給呂姐姐的香料,為什麼會出題。”韋昭儀磕了一個,可奈,卻隻能老實選擇認命。
“母後。”玖珠開口:“兒媳以為,也許是韋昭儀娘娘製作香料時,被人調換了原料,或是不小製錯了。”
一個擅長製香的人,是不可能弄錯原料的。
在座大多人都猜到,韋昭儀可能是被人算計了,是沒有證據的算計,往往隻能認命。
玖珠說這句話,隻是給彼此一個台階下。
“是啊,娘娘。”呂昭儀反應來,主動開口道:“韋妹妹與我相交多年,應該不會這樣害我。”
“既然呂昭儀與宸王妃為你求情,此事本宮就減你三分罪。隻是事情已經發生,本宮也不能不罰。”蘇後扭身邊的香絹:“香絹,按照宮規,謀害後妃,當以什麼罪論處?”
“回娘娘,輕者格去品階,搬出主殿,重則杖斃。”
杖斃二字出口,安王與安王妃抖了抖,兩人朝彼此靠了靠,像是助的小可憐。
“韋氏雖有錯,罪不至此。”蘇後輕笑了一聲。
安王偷偷瞅了上首的蘇後一眼,連“韋昭儀”都不叫了,看來皇後娘娘根本就沒打算輕饒韋昭儀。
“即日起,韋氏降為婕妤,以省自身。”蘇後對韋氏溫柔一笑:“你對本宮的懲罰,可還滿意?”
安王縮了縮脖子。
人從正二品昭儀降為從三品婕妤,還要人滿不滿意,這是拿針朝人口紮啊。
“多謝皇後娘娘寬宏。”韋婕妤感激地看著蘇後,朝她磕了一個,仿佛真的撿了一個大便宜。
“此事已了,都退下吧。”蘇後打了個哈欠:“本宮困了。”
眾人連忙告退。
殿內有人都退下後,蘇後嗤笑一聲:“當初潛入我兒王府裡,意圖換掉熏香的探子,隻怕就是韋氏底下的人。”
“娘娘善,不是降她品階罷了。”香絹連忙接話:“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是啊。”蘇後懶洋洋挑眉:“不管是不是她,有些事都跟她脫不了乾係。”
反正她是橫行霸道的寵後,當寵後還需要講什麼道理?
“可惜了。”玖珠走出明月宮,感慨了一聲。
“可惜什麼?”宸王好奇。
“可惜一個與佛有緣的好苗子,卻還是個婕妤,出不了家。”玖珠搖歎息:“大概,這就是命吧。”
聽到佛啊道的,呂昭儀就想起去年抄經書時的恐懼,連忙往旁邊挪了挪,離玖珠遠了些。
安王跟安王妃驚恐地看著玖珠,皇後娘娘隻是想給韋氏降品階,宸王妃卻想讓人出家做尼姑。
狠,還是明玖珠狠。
宸王挑眉掃了夫妻二人一眼,兩眼連忙驚恐的眼神收了回去。
“明小豬,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對韋氏有一點點排斥?”宸王伸一攬,摟著玖珠的腰,走到旁邊:“來,說出來給你家王爺聽聽,我幫你出主意。”
“可能因為我是道家養大的。”玖珠一臉高深莫測:“這是道家人麵對與佛有緣之人的競爭意識。”
“什麼亂七八糟的。”宸王戳她腦門:“說人話。”
“她不合我眼緣。”
一個時辰後,剛剛被降品的韋婕妤,又收到一道新的懿旨,讓她三日內遷宮。
新宮殿沒什麼特彆,就是離麒麟宮格外格外遠。
“蘇眉黛果然會趁著這個機會,削減韋氏的品級。她仗著有皇上寵愛,做事當真沒有半點顧忌。”
“主子,韋氏遷宮是件好事,她離呂昭儀遠了。”
“呂昭儀有什麼用,那就是個膽小如鼠的廢物。以蘇眉黛的格,降下韋氏品階已經達到目的,為還特意讓她遷宮?”
“奴婢不知,是調換香料的人,奴婢已經派人處理乾淨。”
“可惜了,本來想借著這件事,讓安王與靜王反目成仇。沒想到熏香的事,會這麼快被發現,浪費本宮一顆好棋子。”
“是啊,可惜了主子您的棋子。”
聽到伺候自己多年的宮女暴斃,韋婕妤梳發的停也未停,她冷笑一聲,低聲呢喃:“本宮好像抓住這隻老鼠了。”
藏了這麼多年,狐狸尾巴終於漏了出來。
算計了她,還想全身而退,沒那麼容易。
“殿下。”玖珠蹲在牆根,發現兩隻打架的螞蟻,互相咬斷了對方的腿,趕緊叫來宸王:“快來看,螞蟻打架。”
“看什麼螞蟻打架。”宸王攔腰她抱起來:“不如我們自己打。”
“殿下,你打不我。”玖珠抱著他的脖子,認真地思考片刻:“我打架應該比較厲害。”
“你舍得打我?”宸王她放掉床上,雙撐在她身邊,俯身在她額上一吻,隨後用被子她一裹:“這樣還能打?”
“殿下,你這是用美人計!”玖珠艱難地從被子裡爬出來,取下上的釵環,扔到一邊後,宸王拉倒,得意洋洋道:“殿下,知道什麼叫一力降十會嗎?”
“那你知道,真正的美人計是什麼?”宸王笑了笑,玖珠拖進了被窩。
太央宮。
“陛下,再五日就是清明。”李恩拱道:“今年的祭祖大典,可還是按照往年的規矩?”
“不。”隆豐帝抬看他:“今年讓宸王代朕上祭。”
李恩瞪大眼:“陛下?!”
“怎麼,吾兒去不得?”隆豐帝慢條斯理道:“反正早晚都是他去,讓他早點習慣也好。”
李恩腿有些軟。
我的個老爺,這是他該聽的話嗎?
陛下,求你這話講給那些腹臣子聽!
微臣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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