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嫂子們點了點頭,便沒再多問了。
嗐,女人到了年紀,確實是想生也生不了了,不過今日這桌麵上的雞鴨魚肉,可都是新媳婦掏錢從各家買的,一瞧就知道應該挺有錢,說起來老四也不算虧。
哪知正在此時,卻見喝高了的老三醉醺醺對祁樹廣道,“你說你好歹成一回親,咋不找個年輕點的……”
哪知話還未說完,卻被媳婦三嫂懟道,“你管那麼多?那年輕的有什麼好,那年輕的跟你能真心嗎?還不是圖你年紀大死的早?”
這話一出,三哥被懟得沒話說,卻把眾人都逗得哄堂大笑。
太後也忍不住笑起來,忙緩和道,“所謂少年夫妻老來伴,三哥三嫂都是爽快人啊。”
話音落下,卻見三嫂又同三哥道,“活該你沒錢沒本事,隻能一輩子種地!不然若是哪天跟老四一樣,隻怕也要找個小老婆?”
真可把三哥嚇了一跳,忙搖頭道,“沒有沒有,我哪敢那樣乾?”
一時間眾人都被逗得哈哈大笑起來,繼續把酒言歡,好不熱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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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月明星稀,農家院裡的晚宴也結束了。
帶收拾完殘局,祁樹廣與太後兩人依偎在院中乘涼。
今夜喝了酒,太後覺得身子軟綿綿的,此時便將頭歪在他肩上,而他也伸手攬著她。
涼爽的夜風中傳來一股清香,她問,“是什麼味道?”
祁樹廣道,“是收莊稼的味道。”
太後點了點頭,“很好聞。”
祁樹廣頓了頓,又道,“鄉鄰們都是莊稼人,說話直,你彆往心裡去。”
太後笑道,“哪裡會?沒那麼多拐彎抹角的彎彎道道,反而更好相處。”
說著又歎道,“彆的男人都想娶小老婆,你倒好,孤單了大半輩子,還背上不孝的罵名,卻娶了我這麼一個寡婦。”
他用側臉蹭了蹭她得額頭,道,“是你不嫌棄我才,不惑之年都過了還什麼也沒有,隻有老家這幾間草舍。”
她笑道,“哪裡是草舍?簡直是世外桃源。我喜歡這裡,咱們往後每年都回來坐上一陣吧。”
他點頭道,“好。”
隻要你喜歡,什麼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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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皇宮。
自從挨過辣椒的打,小太子殿下老實了好一陣,吃飯的時候再也不敢打大人飯菜的主意,隻乖乖吃自己碗裡的飯飯。
不過,彆瞧小家夥年紀不大,卻很愛操心。
譬如這晚吃飯之時,恰逢爹回來得早,娘特意叫禦膳房備了一道爹愛吃的香辣鱔魚。
那菜一上桌,小家夥一眼便瞧見了裡頭紅紅的辣椒段。
那一瞬間,關於那晚被辣椒“咬”到的回憶立時浮現在了眼前。
小家夥嚇了一跳,忙揮動著手裡餓小木勺跟爹道,“疼……”
宇文瀾初時不明所以,忙道,“恒兒說什麼?哪裡疼?”
卻見小家夥伸出紅紅的小舌頭,道,“嘴嘴……疼……”
嗯?
宇文瀾便更不懂了,忙伸頭去看小家夥的嘴巴,一臉擔憂道,“恒兒怎麼了?”
卻見燕姝在旁笑道,“沒什麼,那天臣妾吃水煮魚,他好奇想吃,臣妾告訴他辣,他還不信,非得趁臣妾不注意自己嘗,現在可知道辣了。”
這話一出,宇文瀾也忍俊不禁起來,忙同小家夥道,“沒關係,爹不怕辣。”
說著又摸了摸小家夥的小腦袋,溫聲道,“乖崽崽。”
語罷,便要往盤中伸筷子。
哪知還沒碰到鱔魚,卻見身旁的小家夥忽然哭了起來,急著搖頭道,“爹……辣……不七……”
宇文瀾,“……”
兒子怕他被辣到,居然急成這樣?
心間一時感動得無以言表,他隻好放下筷子道,“好吧,崽崽不哭,那爹不吃便是了。”
話音落下,小崽崽終於放了心,停止了哭聲。
當爹的心裡暖極,低頭親了親兒子的額頭。
然而轉頭卻發現,媳婦正忙不迭的享受著香辣鱔魚段的美味。
宇文瀾不解道,“為何你吃辣椒,崽崽就不哭?他怕你辣嗎?”
卻見燕姝一邊吃的熱火朝天一邊道,“沒什麼,因為臣妾那天就同崽崽說了,臣妾會跟辣椒打架,把辣椒全都消滅光,保護陛下跟他。”
宇文瀾,“???”
然身邊,圓頭圓腦的小崽崽卻笑了起來,搖著小木勺道,“娘,膩害!”
宇文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