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小家夥竟然點了點頭。
這叫宇文瀾十分驚喜,立時興致勃勃問道,“那恒兒還記得什麼?”
卻見小家夥道,“不打腦婆。”
宇文瀾,“???”
這是說……不能打老婆的意思?
……媳婦整天教的啥?
他隻好努力壓住要挑起的長眉,耐著性子又問兒子道,“是爹教恒兒的,‘誌於道,據於德,依於仁,遊於藝。’恒兒可還記得嗎?”
卻見落下,卻見小家夥一下愣住。
宇文瀾卻又念了一句,“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
話沒說完,卻見小家夥竟然眼皮開始重了起來,眨了眨眼,似乎要瞌睡的模樣。
宇文瀾,“……”
他好歹都講了一年多了,小家夥怎麼還是一聽聖賢書就瞌睡?
他隻好趕緊轉移話題道,“好了好了,時辰還早,不到睡覺的時候,恒兒與爹玩。”
咳,眼下睡了,晚上若不睡了可怎麼好?
說著又指著水中道,“恒兒看,那是什麼?”
卻見小家夥順著他的手指看去,果然眼睛一亮,道,“魚魚。”
宇文瀾笑道,“好玩嗎?”
哪知卻見小家夥認真道,“好七……”
宇文瀾,“……”
身為每日親手帶娃兒的模範爹地,他豈會聽不出來,兒子說的是“好吃”的意思?
偏生小家夥還在一臉認真的指著水裡道,“七魚魚,寶,七魚……”
宇文瀾,“……”
好吧,除了一聽聖賢書就睡覺,他的兒子還是很聰明的。
嗯,沒錯。
隨媳婦。
~~
在老家村裡住了幾日,又去書院裡探望過以前的同僚與學生之後,眼看著田假的時間便也差不多了。
祁家夫妻二人便也踏上了回京的歸程。
當然,如來時一樣,夫妻兩人還是打算邊吃邊玩,一路遊逛回去。
而為了叫媳婦儘可能的欣賞到不同的景色,祁樹廣特意規劃了另一條路。
這日,恰逢路過蘭陵,祁樹廣便攜妻去拜訪了一下老友——那位曾赴京參加大儒論壇的蘭陵名家顧鴻白。
而見到他來,顧鴻白夫婦自是很高興,尤其見他成了家還帶著夫人,便更高興了,立時親自動手設宴款待。
這時節,全國各處的書院都在放田假,所以老顧的書院裡也空空蕩蕩沒什麼人,卻也正好方便四人把酒言歡。
顧夫人是位爽快人,兩杯酒下肚,先向祁家夫妻道起恭喜,十分感慨道,“老祁等了一輩子,終於等來來稱心的人,總算老天爺對你不薄啊。”
祁樹廣忙點頭道,“謝嫂子,您說的是,老天爺待我不薄。”
說著又飽含深情的看了太後一眼。
老顧在旁揚手笑,又對他道,“老祁你且等著,我給你算過啊,你的好日子長著呢,好好活,爭取活到□□十歲,再享個四五十年的福沒問題!”
這話一出,太後倒是一臉驚奇道,“顧先生還會算命?”
話音落下,卻見顧夫人道,“他就是滿口扯,弟妹可彆信他。不過老祁做了這麼多好事,肯定會有好報的。”
這話一出,卻見祁樹廣看向太後,不無認真道,“娘子就是我的福報。”
太後聽得都不好意思了,忙嗔道,“瞧你,叫顧先生跟夫人見笑了。”
顧夫人忙搖頭道,“怎麼會?咱們都是老朋友了!有什麼好見笑的?”
說著又對自己的夫君道,“不過你瞧人家老祁多會說話?”
這話一出,顧鴻白厲害挑眉,“怎麼,他不就這麼說了這一句?那當年我給你寫的情詩還少嗎?連起來能繞這山頭一圈不成問題。要不現在為夫再給娘子寫一首?”
這下可輪到顧夫人臉紅了,忙也嗔道,“你喝醉了是不是?看這兩日學生不在,把你沒正形成啥了,都一把年紀了還情詩。”
大約也是酒意上了頭,顧鴻白立時反駁道,“什麼一把年紀?咱們都還年輕著呢!”
說著又嘿嘿笑道,“跟娘子在一起日子這麼好,誰舍得老?”
這話一出,顧夫人愈發臉紅,隻好趕忙夾了口菜喂到他嘴裡,道,“快吃吧你……”
身旁,祁家夫婦也是相視一笑,互相給對方夾了愛吃的菜。
——是啊,這日子這麼好,誰舍得老?
叫歲月繼續下去吧。
若能重來一次,更希望在最好的年華遇見你。
如此,陪伴便可以更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