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大意了,竟忘了眼前的人是疑心最重的帝王,喜怒無常。
柳清菡思緒紛亂,想著如何要哄好乾隆,最終也隻想到了眼淚攻勢。
乾隆原本想晾一晾柳清菡,讓她不要那麼大膽,可是人剛跪下請罪,隨之而來的就是低低的啜泣聲。
乾隆聽的直皺眉,伸手抬起柳清菡的下顎,見美人麵上淚珠滾滾,煩躁的丟開手,沒好氣的道:“你哭什麼?朕還沒怎麼著呢,就哭的這麼可憐?”
“臣妾哭,是因為臣妾惹皇上生氣了,臣妾害怕。”
柳清菡抽噎著,細聲細氣的解釋。
到底才得了這麼個美人,正新鮮著呢,乾隆也沒真想怎麼樣,原本打算讓她多跪一會兒敲打敲打,讓她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的,這會兒看了美人的眼淚,也不忍心了。
乾隆歎了口氣:“起來吧,日後記得,不是什麼話都能說的,在朕麵前便罷了,左右朕寵著你,若是在外人麵前,便是為了規矩,朕也不能輕饒了你。”
“是,臣妾記住了。”
這事兒也算是給柳清菡一個警醒,不能看著剛開始順風順水就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柳清菡怯怯的看了乾隆一眼,拿著帕子擦著眼淚。
乾隆瞥了她一眼,叫了宮人打水進來,對柳清菡道:“去洗洗吧,大小也是個主子,這般狼狽,讓奴才瞧去了像什麼樣子?”
“是。”
柳清菡一句話也不敢多說,行了禮就跟著宮人去淨麵。
乾隆看的直搖頭,看來,是嚇壞她了。
為了安撫美人,乾隆午膳時也留了柳清菡,雖然柳清菡是在一旁伺候的,但這也是恩寵了,畢竟伺候皇上用膳的資格不是任何嬪妃都有的。
這麼一留,就留到了翻牌子的時候。
殿外,吳書來想起剛出來時,皇上正摟著柔貴人教她讀詩經,不免提點道:“柔貴人在裡麵伺候,你小子,小心點兒。”
若是皇上給柔貴人麵子,點了柔貴人侍寢便罷了,若是點了旁人,保不準敬事房就要被柔貴人給記恨上。
敬事房的郭得祿一聽,頓時大驚:“老哥哥,柔貴人都已經伺候一日了,還沒出來?”
早上柔貴人被傳到養心殿,整個後宮都知道了,可誰曾想,柔貴人竟然能在養心殿待上一整日?
吳書來搖了搖頭,想起往日郭得祿也沒少孝敬他,就提點了句:“柔貴人如今可是萬歲爺的心肝兒呢。”
惹怒了皇上,哭兩聲就能讓皇上心軟,比之高貴妃也不差什麼了。
郭得祿一聽,頓時就心慌了,硬著頭皮進去,果不其然看見炕上親密的兩人。
他端著綠頭牌走近,低著頭道:“請皇上翻牌子。”
正被乾隆逼著念詩經的柳清菡一聽,就拽了拽乾隆的袖子,小聲道:“皇上,您要翻哪位姐妹的牌子的呀?”
乾隆瞧了一眼柳清菡想醋又不敢醋的模樣,故作想了一會兒道:“愛妃覺得,高常在如何?”
柳清菡一噎,半透露著不情願,口是心非道:“皇上喜歡她,臣妾自然覺得好。”
乾隆撫了撫柳清菡的碎發,也不欲再逗下去,直接朝郭得祿擺手:“下去吧,朕今兒個留柔貴人伺候。”
待殿內沒了旁人,乾隆戲謔的看著柳清菡:“早上還在朕跟前兒給高常在上眼藥,這會兒子就又覺得高常在好?”
乾隆忒的難伺候,柳清菡低著頭咕噥了句:“好不好的,不都是您說了算麼。”
她沒刻意含糊,聲音雖然小,乾隆也是聽了個清楚,他頗為讚同:“你說的對。”
夜間的時候,看著柳清菡身上已經淺淡了許多的痕跡,乾隆邪魅一笑,隻一晚上的功夫就又弄出來許多。
沉沉浮浮間,柳清菡受不住,聲音有些破碎,待雲收雨歇後,便又是暈了過去。
乾隆滿意的一笑,隨手披著寢衣就去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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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入五月,天兒漸漸熱了起來,新入宮的嬪妃也都侍過寢了,但其中當屬柔貴人風頭最盛,一個月裡皇上召寢二十次,有十次都是她。
這還不算,每隔三五日,還總是能去養心殿伴駕,榮寵之盛,令後宮嬪妃心驚。
這日是十五,乾隆宿在長春宮,剛用過晚膳就是一頭的汗,不免皺起了眉頭:“今年這天兒,要比往年熱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