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貴妃那身子能有孕,驚著的可不止她們。
嫻妃笑了笑,不說什麼,隻道:“不論如何,貴妃娘娘有孕是喜事,咱們合該恭賀才是。”
說著,就率先走到了鐘粹宮門前,看著大門緊閉的鐘粹宮,嫻妃示意她宮裡的太監去敲門求見。
沒過一會兒,秋陽出來了,一臉歉意的對三人行了個禮道:“奴婢給各位主兒請安,貴妃娘娘精神不濟,不便接待各位主兒,還請各位主兒見諒。”
早上的時候高貴妃又吐了一回,人正虛弱著呢。
嫻妃沒想到會吃個閉門羹,臉色有些難看,但還是自持身份道:“既然如此,我們就不打擾貴妃娘娘安胎了,這是本宮給貴妃娘娘的賀禮,秋陽姑娘替貴妃娘娘收下吧。”
話落,立即有翊坤宮的人捧著盒子遞過去。
純妃和嘉妃見此,也忙讓自己的宮女把賀禮送過去。
秋陽笑著讓人收了,又道了謝,轉身回去關了大門。
一瞧不見鐘粹宮人的影子,嘉妃臉上的笑瞬間沒了,她冷哼:“跟誰沒懷過孩子似得,矯情。”
她懷著四阿哥的時候,也沒跟貴妃似的,閉門謝客啊。
嘉妃沒注意到,她這話一出,嫻妃眼底的冷意一閃而過。
純妃隻覺嘉妃這話不對,待瞧見嫻妃臉上沒了笑時,忙悄悄拉了拉嘉妃的袖子,嘉妃這才反應過來。
她尷尬的笑了笑:“嫻妃怕也是忙的緊,本宮就不打擾了,先告辭了。”
純妃跟在嘉妃身後離開,兩人進了禦花園,遊走在花叢旁,不知怎的,純妃忽的歎氣道:“原以為貴妃那身子,這輩子是懷不上了的。”
嘉妃眉眼間都是不豫:“誰說不是,平日瞧著柔柔弱弱的,倒是把咱們都給蒙騙了過去,憑著貴妃的恩寵,皇上若是知道了,指不定怎麼高興呢。”
“皇上是高興了,不過皇後娘娘就未必了。”純妃掐了一朵花,意有所指。
嘉妃似是想到了什麼,不似方才那般不高興:“也是,左右貴妃這胎也妨礙不著咱們,貴妃若是能生下來,那是她的福氣,若是生不下來,也是她的命不是。”
要說貴妃有孕,最不高興的不該是她,而應該是皇後才對。
兩人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眼底的笑意。
正說著話,就見前麵有個小太監,提著藥包匆匆往鐘粹宮方向跑。
純妃眯了眯眼:“難道貴妃胎像不好麼,還不到三個月就開始用藥了?”
她是生養過的,自然知道,若是身子好,是用不著服用安胎藥的,若是一發現有孕便開始用藥,隻說明貴妃這一胎,並不安穩。
嘉妃心中一喜,口中卻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要是貴妃胎像好,才是奇了呢。”
此時已是八月底,桂花香味兒悠悠揚揚,濃鬱卻不濃烈,黃澄澄的掛在樹上,落在地下,彆有一番滋味兒。
純妃深嗅一口香氣:“算起來,皇上也快回宮了罷。”
話音一頓,純妃睨了嘉妃一眼:“聽說四阿哥聰慧,你讓人教四阿哥百家姓,四阿哥已經會背了。”
嘉妃謙虛的笑了:“純妃姐姐過譽了,四阿哥一個小孩子,哪裡就背的這麼快了,原本本宮也沒想著要讓人教四阿哥讀書,是四阿哥那日去找三阿哥玩兒,見三阿哥手裡拿著書,回來後就纏著本宮非要學認字,姐姐你是知道的,本宮從來都不舍得拒絕四阿哥,就讓人教了,如今也不過是將將認得幾個字罷了,等皇上回來也能讓皇上高興高興,誰都知道,皇上最討厭蠢笨之人了,咱們四阿哥可不能讓皇上厭惡。”
雖是謙虛,可話裡話外都透著一股得意。
阿哥們但凡年滿六歲,都要送到阿哥所去單獨居住,除此之外還要去上書房讀書,誰都知道三阿哥是個榆木腦袋,不開竅,百家姓學了半年還不會背,如今被年歲尚小的四阿哥趕超,純妃麵子上臊都臊死了。
純妃死死掐著手心,麵皮僵的不行:“那就祝願四阿哥能得了皇上青眼。”
看著嘉妃得意洋洋的樣子,純妃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讓自己嘴賤,沒事提什麼四阿哥,白白給了嘉妃炫耀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