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莉莉沉默了好一會兒,輕聲說:“我明白了,溫故,我相信你。”
“那就好。”溫故坐到書桌前打開筆記本準備上網看招聘信息,“他或許就是一時興起,你不用放在心上。”
接下來幾天,溫故陸陸續續投出了不少簡曆,隻可惜那些簡曆全都石沉大海,沒有一絲回音。她倍感壓力的同時也有些困惑,她的簡曆不算難看,甚至在應屆生裡算得上非常出挑,沒道理會這麼慘淡。
薛寶寶倒是見怪不怪,一邊啃胡蘿卜一邊說:“正常啦,現在大企業一般隻招碩士以上的程序員,或許看到本科就篩掉了,你換小公司試試。”
溫故搖頭說:“不對,肯定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實習工作遲遲未能定下,另一邊冉非又時不時蹦出來刷存在感添亂,導致她和朱莉莉的關係越來越尷尬。還好大家除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在寢室,其他時間基本都在外麵各忙各的碰不著麵。不過她還是默默提高了投簡曆的頻率,希望能夠早點找好工作從寢室搬出去,現在的氛圍實在讓她不舒服。
這天下午,冉非發來信息約溫故出來見麵,措辭非常嚴肅,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說。她恰好也想找個機會跟他說清楚,於是就同意了他的邀約,為了低調不引人注意,她特意提出將地點定在S大後山。
傍晚時分,溫故去食堂喝了碗黑米粥充作晚飯,然後慢悠悠走過圖書館和操場,往學校後山走去。
S大的後山在大學城頗有名氣,作為曾經的情侶約會聖地,這座山風景秀麗清幽雅致無可挑剔。但自從一年前有對外校情侶來這兒遊玩時起了爭執並大打出手最後失足摔死之後,這兒就成了人人繞道的可怕之地,還時不時傳出幾個聳人聽聞的鬨鬼傳聞。
除了個彆膽肥的情侶,現在基本沒人會來後山,荒涼得很。
溫故走在山間的石階上,階梯前後不見人影,兩旁的林子裡不時傳來清脆的鳥鳴,非常幽靜。太陽快要下山了,山上的路燈早早亮起,一眼望去星星點點的很是好看。她爬到約定的地點,到亭子裡頭等著,沒過一會兒,冉非也來了。
“溫故,你今天願意出來我很高興,我有很多話想要告訴你。”他站在涼亭裡,目光眺望著山下的校區,神情透露著緊張和激動,“其實高中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你了,雖然你的外表很普通,但你身上有一種很特彆的氣質,看起來格外與眾不同。我第一眼看到你就開始悄悄關注你的一切,你很沉穩,話很少,一點都不像個高中生,做任何事都井井有條而且耐性十足……那樣的你實在太有魅力,我很想靠近,可是又很怕遭到拒絕,直到高中畢業後失去了你的消息,我才明白自己有多喜歡你。”
他轉過身看著溫故,“前不久我才知道原來你也在S大讀書,我得知朱莉莉是你的室友,那天她來向我問問題的時候我很高興,因為我終於有機會接近你了,後來我還特意買了燒烤請她們帶回去,你有沒有吃?”
溫故沉默著聽他一個人絮絮叨叨說了那麼多,心中毫無波動,甚至有點想笑,“冉非,你誤會了。”
冉非茫然道:“誤會什麼?”
“我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副模樣。”溫故說,“我話少是因為言多必失,至於耐心,那是因為我不夠聰明,我相信勤能補拙,所以鍛煉出了好耐性。至於你說的氣質,或許是你看走眼了,我一直都是個很普通的人。你想,如果我真的像你所說那麼優秀,不應該大學三年多一個追求者都沒有。”
冉非愣了一會兒,想要說什麼,溫故擺擺手繼續說道:“我今天赴約是想跟你說清楚,我不喜歡你,也希望你不要再喜歡我,否則我會很困擾。”
冉非的女人緣一直很好,因此怎麼也沒想到她會這麼直白地拒絕自己,頓時大受打擊,一臉受傷道:“你不要這麼貶低你自己,我相信自己的直覺,你很好,絕不是臆想。很抱歉我可能無法答應你的要求,我會努力讓你也喜歡上我。”
說著他靠近溫故,正要去拉她的手時,一道黑色身影突然從涼亭頂上掛下來,兜頭往他臉上揍了兩拳。他隻覺得兩眼一黑重心不穩往旁邊倒去,隨後火辣辣的痛感從眼睛上傳來。他摸了摸腫起的眼皮,扶著柱子站起來,看著麵前身穿黑衣雙眼泛綠光的男人,還有他血淋淋的雙手,驚恐地反身往山下跑,“救命啊!鬨鬼了!”
春拾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滿臉不屑,“嘴上說的好聽,遇到危險立刻就把你丟下了,十一,你這朵桃花真是爛。”
溫故退開兩步,抬頭望了望頭頂,又瞧了瞧他的手,最後懷疑地看著他,“……你在這乾什麼?”
“哦,我找你有點事,你等著。”春拾轉身躍出涼亭,鑽進樹叢裡不知道搗鼓什麼,過了一會兒,他拖著一隻半死不活渾身是血的野豬鑽出來,背後還多了一隻大背包,目測裝了一口鍋。
他把野豬丟到她麵前,然後脫下背包,掏出鍋碗菜刀砧板等一係列廚具,“我要吃紅燒肉。”
溫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