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擇吐槽餘夏當做沒聽到,祁衍臉色卻一點一點沉了下來,凉凉地看著玩成一團一人一狗。
鄭芷沒有任何抵抗被麵前二哈給俘獲了,她從來就沒見過這麼聰明狗,她不過是伸出一隻手,那二哈立馬反應過來,將自己爪子放到了她掌心,鄭芷驚呼起來,“來,小家夥,換右手。”
她隻是試探說一句,誰知道那狗仿佛聽懂她話,撤掉了左爪,換成了右爪重新搭在她手心,甚至左顧右盼,一瘸一拐地將祁衍桌上一支紅筆叼來給了她,對她歪著頭咧嘴笑。
這是祁衍同學用過……
鄭芷忍不住偷偷看祁衍,對上他視線,臉上一紅,手忙腳亂地將東西還回去了。
祁衍表麵上不動聲色,實際上差點沒嘔死。
看來他果然沒說錯,這家夥就是條小色狗,見到美色就走不動路了,不僅如此,還拿自己東西借花獻佛,去討好彆人。
鄭芷沒注意到祁衍越來越陰沉眸子。他平常就一副冷淡模樣,讓人分不出是高興還是生氣,是以並不了解祁衍情緒鄭芷根本沒有注意。
低頭看著可愛二哈,鄭芷忍不住道:“祁衍同學,我能問下,這條狗你打算怎麼處理嗎?”操場上祁衍說過,會給它找個好人家。
祁衍瞪了那不知死活二哈一眼,那沒心沒肺東西連看都不看自己,祁衍沉下臉,口氣也有些不好,冷冷道:“燉了。”
這種吃裡扒外東西,留著氣他嗎?
“什麼?”鄭芷震驚地瞪大雙眼,被嚇住了。
聽祁衍說這條狗是他救下來,鄭芷以為少年是個充滿愛心人,隻是包裹著一層冷漠外殼,讓人難以接近,其實內心柔軟,可萬萬沒想到他竟然這麼殘忍,要將這麼可愛狗給燉了?
她盯著祁衍眼睛,想要從裡麵看出玩笑意味,但少年垂眸,視線一直望著她手下哈士奇,鄭芷無法從他眼裡窺出一點蛛絲馬跡,隻好當做他話都是真,慌急道:“不然……不然把它給我養吧,我家裡還養了一隻貓,多一隻也沒什麼,正好它們還能做個伴,也不會孤單,你……你彆把它燉了行了行……”鄭芷小聲乞求道。
給她養?
祁衍古怪地抬頭,終於舍得將注意力放在鄭芷身上。怎麼?這女孩是要和自己搶狗?
這個念頭一上來,祁衍毫不客氣地從她手下將餘夏給奪了回來,動作粗魯地扔進了書包,塞進桌洞,眼不見心不煩。
鄭芷愣了一下。
祁衍皺了皺眉,抬頭看著她,淡淡道:“這位同學,要上課了。”
潛台詞就是你還不回自己座位?
看著鄭芷紅著臉走開了,陶擇不禁搖搖頭,“你可真不會憐香惜玉。”
祁衍不吭聲,注意力全在包裡那個躁動不已小家夥身上,估計它有點生氣,但又不好出聲,一個勁兒用牙齒研磨他手指。
它還有臉生氣?祁衍心想,要是不好好調-教-調-教,以後是不是但凡有點好看人,勾勾手指頭就把它給勾引走了?
想著剛才情景,祁衍氣不打一處來,摸到它爪子掐了掐,結果自己手背被另外一個爪子狠狠拍了一下。
黑暗中,一條狗一隻手打不亦樂乎。
陶擇聽不見祁衍回應,扭頭一看,見他定定看著攤在桌上書,神情認真,忍不住好奇道:“你該不會看不出來,我們班鄭芷同學對你有意思吧?彆說,平時你悶不吭聲,想不到行情還不錯,可你呢?對人家不理不睬,你沒看到鄭芷同學落荒而逃模樣,都快哭了。人家就是想和你說說話,你怎麼那麼不解風情,還暗裡趕人家走,就你這種性格,知道網上叫什麼嗎?注孤生!你這樣以後是找不到老婆!”
說太對了!
餘夏在書包裡聽到陶擇話,忍不住拍手叫好,知己啊!想他剛才那麼認真幫自家崽兒牽紅線,誰知道自家崽兒不給力,居然想要硬生生將紅線剪斷!浪費他一片苦心!
餘夏恨鐵不成鋼,隻覺任重而道遠。
“你聽我說話了嗎?”說了一大通,當事人一點反應都沒有,陶擇不樂意了,手肘碰了碰祁衍胳膊肘,道:“彆看書了,再看它還能長出一朵花不成?”
祁衍回過神,才意識到同桌在和自己說話,淡淡道:“你說什麼?”
陶擇嘴角抽搐了下,“沒,沒什麼。”
*
孫岩和施紹跑完了二十圈,整個人都快虛脫了,和祁衍梁子也結夠大。
他們以談致遠為首,談致遠礙於祁衍繼父原因和自己父親再三叮嚀,不能明目張膽找祁衍麻煩,搞孫岩他們也束手束腳。
和談致遠他們分開後,回家路上,孫岩想起被那一人一狗陰事情,咬牙切齒,心想著非要堵祁衍一次才能消心頭之恨。
正在這時,聽到背後有人叫他,孫岩回頭,就見祁衍在他不遠處冷漠看著他。
孫岩冷笑了一聲,“喲,這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祁衍一笑,“送你個禮物。”
孫岩皺眉。
祁衍慢條斯理打開書包,從裡麵抱出餘夏,放在地上,然後摸了摸他狗頭。
祁衍:“去吧。”
孫岩感覺事情不對。
餘夏站在地麵上,活動了下四肢,慢慢抬起頭,然後在燈光下,對孫岩露出了一個陰測測笑容,刨了刨地,在這寂靜無人小道嗷嗚一聲叫了起來,撒蹄子衝向孫岩。
孫岩花容失色:“啊——”
孫岩麵目猙獰:“彆靠近我!滾!滾啊!救命啊!”
孫岩屁滾尿流跑了,餘夏笑東倒西歪,站都站不住,笑聲詭異而滲人。
祁衍望著它這副模樣,忍俊不禁,喚了它一聲。
餘夏連跑帶跳回到了祁衍身邊,那副搖頭晃腦樣子一看就非常愉悅,邀功似在祁衍腿邊瘋狂亂蹭!
看到沒有?!
看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