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現的少年攔在了惡犬的身前, 眾人動作一頓。
餘夏看到祁衍,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哼哼唧唧叫了兩聲, 【媽的, 疼死爹了。】
他走到祁衍身邊蹭了蹭他的腿。
祁衍蹲下身, 看著它血跡斑斑的身體, 白色的毛發上鮮紅的血跡刺眼。祁衍手有點抖, 輕輕地摸了摸它。看到它頭上光禿禿一片時,心疼的幾乎呼吸不過來, 抱著它的脖子,祁衍顫聲道:“疼不疼?”
餘夏本想說不疼, 但看著祁衍的眼神, 想起剛剛自己被群毆的畫麵,突然扭捏了起來, 一頭紮進祁衍的懷裡, 吭吭唧唧的, 仿佛在外麵受了潑天委屈的孩子。
疼!傷筋動骨的疼!這些人不識好歹, 居然打我, 你要給我報仇!給我打回去!
小祖宗紮進自己懷裡一個勁的鼓湧, 嘴裡發出撒嬌的‘嚶’聲,祁衍心疼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抱著自家的寶貝一個勁的安慰。
“這是你家的狗?”有人說:“它差點咬死一個孩子你知道嗎?!你怎麼養的狗?!”
圍觀的人不少,其中一個幫忙趕走群狗的青年人, 家裡也有孩子, 地上鮮紅的鮮血刺激到他, 群狗撕咬的場麵仿佛還在眼前, 他怒氣衝衝道:“養狗就算了,你出門溜它的時候怎麼不牽好?這個一個大型狗跑出來會給多少人造成恐慌你知不知道,畜生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
‘畜生’兩個字,讓輕聲安慰餘夏的祁衍眼神涼了下來,冰冷得看著說話的那人。
那人被他的眼神激怒了,“你看什麼看!”
“我說,”祁衍眼神仿佛要殺人,“是不是你打的它?”
“唉,你這孩子怎麼回事?你自己養的狗傷了人,你不關心傷者的情況,反而怪我們打它,這種惡犬,死了都是輕的!”
祁衍猛地轉頭,看向說話那人,那人被這少年人迫人的眼神看的發毛,結結巴巴道:“怎……怎麼?難道不是嗎?”
“對啊小夥子,你現在要祈禱孩子沒事,不然,彆說你的狗,就是你,都脫不了關乾係。”
“你親眼看到它咬人了嗎?”
“什麼?”
“你親眼看到它咬人了嗎?”祁衍冷冷道:“是你,還是你,你們親眼看到我的狗咬人了嗎?”
“你這孩子怎麼還狡辯呢?我們來的時候都看到了,你的狗還其他幾隻一起,把孩子咬的差點沒命,要不是我們及時趕到,恐怕那孩子就當場被咬死了!”
“……”
“……”
眼見祁衍的神情越來越難看,拳頭越來越緊,餘夏趕緊用尾巴掃了掃他,然後低頭咬住繩子,交到他手上,意思是算了,寡不敵眾,又沒有目擊證人,咱們兩個容易吃虧,還是趕緊走吧,不然一會兒走都走不了。
餘夏一邊想把祁衍拉走,一邊警惕著眾人。
然而眾人卻不打算放他們離開。
“不行,你們不能走,那孩子還不知道什麼情況呢?你就這麼走了上哪兒找你去?你叫什麼,住哪兒!”
程茂彥的爸爸程宏遠接到妻子的電話匆匆趕到小區後門,發現妻子已經去了醫院,看到滿地的鮮血,腦子嗡了一聲。
周圍的群眾知道了他是受害者的爸爸,都圍在他身邊,你一言我一語,很快還原了現場經過。
那一地的血把他的眼睛映紅了,可以想象當時他兒子受了多大的罪!看向罪魁禍首,程宏遠目光凶狠仿佛要殺人,腦子一熱,搶過旁邊人手裡的木棍,狠狠向餘夏的腦袋砸下去!
“砰!”一聲,在場的人能清楚的聽到木棍和骨頭相撞的聲音。
餘夏呆呆地仰頭看著祁衍。
祁衍抬手擋住了程宏遠的一棍,臉上神色不變,另一隻手用巧勁,從他的手中將木棍奪下。
程宏遠臉色一變,沒有想到會錯打到人,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手腕一酸,棍子就換到了少年人的手中。要知道麵前的少年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而他三十幾歲正值壯年,可卻連他怎麼搶走木棍的都不知道。
“你乾什麼?!”
祁衍以棍子指著他,冷聲道:“你敢打它試試。”
程宏遠臉色鐵青,“你的狗咬傷了我兒子,他要有個三長兩短,我不僅打死它!我還要告你!”
餘夏反應過來了,嗷嗚一聲,瘋了。
你他媽的居然敢打我家崽兒!
你居然敢下這麼重的手打他!
餘夏:“嗷嗚——”
他咆哮了一聲,在眾人錯愕的目光中,像一顆炮彈,直衝向程宏遠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