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衍看著頭湊頭的兩隻, 眸子一下子暗了下來。
又聊上了。
祁衍不明白它們一貓一狗到底有什麼可聊的,隻要湊到一起,就總有聊不完的話題, 而這個時候, 祁火火是完完全全忽視他的,他壓抑著心裡的不高興, 說:“該走了。”
餘夏抬眸掃了祁衍一眼, 心裡有點疑惑,雖然祁衍麵上不顯,但他還是發現了一絲端倪。
祁衍怎麼了?
好像從出了醫院就有些不高興,興致缺缺的。
他和白貓掃了掃尾巴當做告辭,然後圍在祁衍身邊擔憂地看著他,祁衍揉了揉他的腦袋, 並沒說什麼。
祁衍不願意說,餘夏也沒辦法問, 隻好跟著他回家。
到小區門口,餘夏猛然反應過來,祁衍答應過帶他去吃大餐的!這男人一路上裝深沉,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餘夏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這事祁衍乾得出來, 於是脖子一扭,蹲在地上不走了。
“怎麼了?”
祁衍拉不動他, 一人一狗在小區門口對峙。
餘夏汪了一聲,低頭做埋頭苦吃狀, 祁衍恍然大悟, 沉默了一會兒, 好笑道:“你記性還挺不錯。”望著餘夏搖著尾巴期待的模樣, 祁衍暫時放下了自己的思緒,準備轉道去超市。
超市離小區很近,是個地下超市,規模不小,就在不遠處的廣場,餘夏去過好幾次,此刻見祁衍意動,立馬迫不及待的往超市方向衝去,剛走兩步,餘夏就一陣心悸,心慌氣短的,忍不住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
餘夏大口喘氣,心悸不已。
祁衍忍不住問道:“怎麼停下來了。”
這種感覺突如其來,像是某種征兆,那是對危險的一種預知。
餘夏環顧四周,最後目光鎖定在小區門口的保安亭。
保安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坐在亭子裡打電話,看著中年人臉上的笑,那股毛骨悚然感越來越強烈,忍不住叫了起來。
祁衍順著餘夏的目光望向那保安,“怎麼了?火火,不要叫了,發生什麼事了?”
餘夏無法解釋,拖著祁衍,跑到保安亭。
祁衍隻好跟在它的身後。
“哪來的狗?!去!去!出去!”趙文武接完電話,被突然闖進來的大型犬嚇了一跳,趕緊驅趕。
餘夏卻置若罔聞,直接上前咬住了他的衣服,趙文武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以為這狗突然發瘋,要咬自己,看到狗身後的祁衍,大聲怒道,聲音都被嚇得變調,“這是不是你家的狗?!趕緊拉走,不然我動手了!”
“火火,過來。”祁衍沉著臉大聲喊它,甚至使勁拽著繩子,可餘夏無動於衷,喉嚨裡發出嗚嗚聲,使勁把保安往外麵拖拉。
趙文武手上沒有東西,又怕自己打它之後,這狗吃痛,真的咬上自己,束手無策,被迫被它拉出了保安亭,這狗力氣極大,直到把他拖到樹下才住手,鬆開了嘴巴。
趙文武動了怒,見狗的主人牢牢拉住狗繩才對祁衍喊道:“你這狗這麼回事?!不好好牽著!要真出了什麼事我饒不了你,哪有這樣養狗的,傷了人怎麼辦?前段日子剛出來一個例子,你沒聽說?你叫什麼?是住這裡嗎?小區組建了一個寵物活動會,提倡文明養狗,你沒參加啊?!”
他不太會上網,隻知道小區之前發生了一件惡犬傷人事件,他沒有看過視頻,也就不知道祁衍和餘夏。
事情過後,為了避免再次發生這樣的慘劇,但凡家中養了寵物的人都出了一個代表去參加了寵物交流會,隻有祁衍躲了過去。
“對不起。”祁衍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他的臉色不太好看,但也知道是自己家的狗平白無故嚇到彆人,“我也不知道它為什麼突然掙脫……”看了一眼重新老老實實蹲在自己腳邊的祁火火,蹲下身,與它視線齊平,祁衍揉了揉它的頭,“乖寶,怎麼了?”
餘夏汪了兩聲,他也說不明白,那種感覺就像微弱的電流通滿全身,餘夏覺得全身毛發都要豎了起來,心慌意亂,總要做些什麼,哪怕現在,他也渾身不自在,繞著祁衍轉個不停。
趙文武晦氣地瞪了那狗一眼,但又沒受傷,隻好自認倒黴,丟下一句下次注意點就要回工作崗位,正在這時,一陣刺耳的轟鳴聲響起,下一刻,在他們剛轉頭看向發聲處時,一輛黑色的汽車風馳電掣地衝了過來,一頭撞向了保安亭,霎時,保安亭四分五裂,殘骸險些波及到不遠處的兩人一狗,那車去勢未消,直到撞到一堵牆才停了下來。
餘夏心裡那股毛骨悚然終於沒有了,安靜得蹲在祁衍的腿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