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蓓蓓抱著孩子,站在門邊,丈夫蘇頌西裝革履,手裡拉著行李箱。
餘夏把錢吐在地上,汪了兩聲打招呼,陶蓓蓓看見了,笑了一聲,“火火起的這麼早啊?是要去買早餐嗎?”
她懷裡的孩子看見餘夏,拍了拍手,咿咿呀呀地要和他玩,在媽媽懷裡一直扭動,想要下來。
陶蓓蓓從善如流,把孩子放了下來,在背後扶著他靠近餘夏。
兩家多有往來,陶蓓蓓和餘夏熟了,知道這狗性格溫順,不會傷人。第一次兒子見到這狗的時候就很好奇,顛顛撞撞要朝它撲過去,結果這狗嚇得亂竄,好像不知道怎麼對付這麼小的小朋友,後來被孩子抓住的時候,全身僵硬,動也不敢動,老老實實地任他玩鬨,更是在他要跌倒的時候趴在他的身下。
陶蓓蓓當時就覺得這狗太靈性了。
餘夏探頭探腦,好奇他們家乾什麼,就見這個小豆丁又嘻嘻哈哈過來了,當即嚇得毛發直豎,動也不敢動,這小生物也小太軟了,他都怕自己不小心用力大了,把他給戳死。
祁衍翻了一個身,手撲了空,眼睛還沒睜開眉頭就先皺了起來,摸索了下,床上沒有熟悉的毛茸茸的手感,狗呢?
祁衍起了床,頭發睡的有些翹。餘夏門還沒來得及關,就那麼敞著,聲音飄到了祁衍的耳邊,他順著動靜尋了過去,就見自家的狗窩窩囊囊地趴在地上,身上還蹦著一個小生物,看到他後如獲大赦,祈求地看著他。
祁衍看到了陶蓓蓓一家人穿戴整齊,還提著行李,不知怎麼想到了上一輩子他們家零星的一點事,一愣:“你們要搬家?”
上一輩子這家人是搬走了的,祁衍有這麼一點印象是在他放學回來後,發現走廊被打包的箱子占滿,而這家人屋門大開,裡麵空空蕩蕩。
這一輩子祁衍和這家鄰居的關係還算和諧,偶有往來,祁衍不討厭這家人,而這家人生活作息都很規律,也不會發出噪音,更沒聽吵過架,不會打擾到自己。最重要的是,這家人挺喜歡祁火火的,自己不在家的時候,還會幫忙顧著它。
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歡寵物。
總的來說,祁衍對這家人挺有好感,更何況自己當初過生日的時候,吃了他們家老太太煮的生日麵,對這家人的感情總有那麼一點不一樣,是以有些怔愣,以為他們和上一世一樣搬家,細細去剖析的話,還會發現一點點不舍。
祁衍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祁衍了。
陶蓓蓓失笑,“哪呢?我先生要去海南出差,趕早班的飛機,我們要送他去機場呢。”
時候不早了,陶蓓蓓抱起了孩子,和祁衍寒暄了幾句就和先生離開了。
餘夏如釋重負,從地上站了起來。
祁衍蹲下身,揪餘夏的耳朵,被他一巴掌拍掉。
祁衍收回手,“剛才還一副慫樣,你也就在我麵前硬氣。”
既然他也已經起來了,索性隨著二狗子一起下去買早飯。
一人一狗用完早飯,祁衍便出門了,祁衍走了之後,屋子裡又剩下餘夏自己。
餘夏很能自娛自樂,一個人呆著也不嫌悶,祁衍雖說管他管的嚴,但同時並不限製他的自由,可以說對他很縱容了。
如是過了兩天,白貓閒來無事,帶著呆呆來打秋風。
遠在學校的祁衍,通過手機遠程,看到家裡的二狗子和不請自來的兩小隻在客廳開啟了蹦迪模式。
餘夏蹦夠了,剛想停下的時候,落沙發的時候一陣眩暈,沒控製好,被彈了出去,砸在地上。
餘夏:“……”
祁衍:“……”
祁衍扶著額頭,搖頭無奈道:“這麼笨。”
“什麼笨?”陶擇轉頭,“你在和我說話嗎?”
“沒有。”祁衍收起手機,若無其事。
陶擇撇了撇嘴,不說算,他在寫試卷,突然想起什麼,把筆一扔,搬著凳子靠近祁衍,神秘兮兮的。
祁衍不動聲色地拉開兩人的距離。
陶擇沒注意,兀自道:“我剛才去老師辦公室給他送作業的時候聽到老師們的談話,據說,學校組織咱們全年級外出活動,去爬山,不過大家還在爭議,地方遠,山水偏僻,這麼多學生,有的老師覺得不安全,不好管理,吵成一團。”
祁衍神色一動。
“要我說,有什麼不安全的,我們都這麼大了,又不是小孩子,難不成還沒有點安全意識?我現在隻希望那些持讚同意見的老師們爭點氣,天天教訓我們的時候嘴皮子那麼利索,怎麼對上自己同事,就節節敗退呢?”陶擇歎氣。
祁衍手指在膝蓋處摩擦,垂眸,眼中神情看不太清楚。
最後,陶擇問祁衍:“哎,你想去嗎?”
祁衍:“這個不是你想不想的問題,你不是說關於這個話題,老師們還在討論嗎?”
陶擇:“對啊。可是你也知道,老師們都恨不得我們一天二十四小時學習,怎麼可能會同意麼?而且這一去可不是一天就能來回的,聽說還要在那邊過夜。時間就是生命,時間就是金錢,我覺得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