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餘夏一跳,他扒拉著門,一副乾了壞事被人抓包的模樣,戰戰兢兢,心虛地轉頭。
餘夏:“……”
餘夏認出了身後的男人,旋即恢複了正常。
十年的時間,陶擇已經踏入社會,臉上褪去了學生的青澀,穿著襯衫和西褲,胳膊上掛著一個十歲出頭的小男孩。
陶擇看這年輕人鬼鬼祟祟,有些警惕,“你是誰?在彆人門口晃蕩什麼?”
餘夏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話,仔細地看著陶擇的臉,然後視線往下移,對上小男孩清澈的眼睛。
這感覺有點奇妙,昨天看到陶擇還是一個風風火火的少年,稚氣未脫,轉眼,他就變成了都市精英,看起來混的還不錯。
而這個小孩……
估計就是陶蓓蓓的兒子了,這給他的衝擊尤其大,更讓他深刻地認識到,他已經離開了很長時間。
陶擇眉頭擰成川字,眼神充滿了戒備,打量這個鬼鬼祟祟的不速之客,不悅地又問了一遍。
“我?”餘夏回過神,睜著眼睛說瞎話:“我是這家人的親戚,有事找他。”
陶擇表情有點怪異,“你是他什麼親人?”
“他……”餘夏暗戳戳的占祁衍便宜,道:“他表哥。”
“嗤!”陶擇冷嗤一聲,很明顯不聽他的胡話:“我可沒聽說他有什麼親戚……”說著掏出手機,撥打號碼。
餘夏笑了:“稀奇,你又不是他家人,你怎麼知道他有什麼親戚?”
說著還敲了敲門。
陶擇麵無表情道:“因為這家主人已經搬走十年了,你要是他親戚你會不知道?”
餘夏的表情裂開了,他不敢置信,祁衍已經搬走了十年了?
什麼意思?
甚至不等陶擇反應,餘夏跑到了之前自己藏鑰匙的地方,拿出了祁衍當初配給他的應急卡片,打開了門,迫不及待衝了進去。
望著裡麵的裝飾,餘夏楞在了原地。
裡麵的東西的擺設和他走之前一模一樣,角落裡放著一棵光禿禿的聖誕樹,是他讓祁衍買的,準備回頭往上麵添些東西,電視櫃和茶幾上已經落了一層薄薄的灰,細碎的塵土在陽光裡跳躍,可以看的出來,房子已經久久無人居住。
臥室裡,床上罩著防塵罩,餘夏愣愣地看著曾經生活過的地方,半晌說不出話來……
祁衍怎麼就……離開了呢?
背後。
陶擇看著行為詭異的男人,拿著手機說:“喂,警察嗎?我們這裡來了一個小偷,並且非法闖入他人住宅,請你們趕緊派人過來。”
餘夏:“……”
餘夏立馬回神,動如脫兔要搶陶擇的手機。
餘夏炸毛道:“喂,兄弟,不至於吧,你報警?我都說了我是這家人的朋友!”
“你們趕緊來,對方現在試圖搶我手機。”陶擇對著電話說,然後望著餘夏,冷靜道:“你剛才不還說是他親戚嗎?”
餘夏:“……我是他祖宗!不是,有話好好說,你先把手機掛了成嗎?我可以解釋。不是,我要是不認識對方,我怎麼知道他家的鑰匙在哪兒,你說是吧。”
“那說不準,”陶擇油鹽不進道:“也有可能是你事先踩好點了。”
這個時候,一直跟在陶擇身邊的小男孩古怪地看著餘夏,拉了拉陶擇的袖子,小聲道:“小舅舅,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他……”
小家夥也說不出來,隻是莫名覺得這大哥哥的眼神好熟悉……
陶擇神色一凜,把孩子攔在身後,警惕地看著年輕人。
他小外甥見過他?說明這陌生人不止今天來過,事先肯定也來過不少次,被他外甥撞見,不然不會給他留下印象。他隻是隨口一說,沒想到這人還真是踩好點來的啊!
那就更危險了。
這人看著賊眉鼠眼的,彆是什麼不法分子。
餘夏也不知道最後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個樣子。俞洲在和警察寒暄賠笑,最後和他們握手告辭,出了警局門,臉就立馬拉了下來,“我一眼看不住你,你闖禍給我闖到警察局了,你之前怎麼說的?說你會老老實實,再也不亂來,這就是你不亂來的結果!你發的誓可還沒過夜呢!”
餘夏臊眉耷眼,認錯態度良好,可腦子裡卻在想著其他事,祁衍搬走了?搬去哪裡了?
陶擇知不知道?
正巧陶擇出來,眼神欠欠兒的瞥了餘夏一眼,餘夏眼睛放光,立馬跑了過去。
陶擇戒備。
餘夏嘿嘿笑了幾聲,哥倆好的勾著他的肩膀,被陶擇甩了下去。餘夏也不在意,神色自若收回手,背在身後,“哥們兒,打聽個事兒,你說祁衍搬家了?那他現在住哪兒,你知道嗎?”
陶擇雖說經過調解,知道他不是小偷,但對方的行為還是讓他警惕,尤其他提起祁衍的名字陶擇追問時他遮遮掩掩的態度,這一切都讓他覺得眼前的人不懷好意,自然不肯透露半點信息。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也確實不知道。
俞洲將自己不省心的弟弟領回家,提溜到自己書房裡,嚴加看管。
餘夏無語片刻,抱著筆記本坐在沙發上,垂眸沉思。
按照他之前看過的劇情,這個時候的祁衍應該已經和書中男主對上了,兩人鬥的你死我活。餘夏在網上查了祁衍的名字和他創立的公司,一無所獲。
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