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伊塔庫亞的化身,死亡行者的力量比起本體弱了不止一個檔次。
這件事情實在是太詭異了。
伊塔庫亞擁有的信徒極少,而且都還是因為生活在那裡的人們太怕這位舊日支配者,所以才選擇信仰祂的,誠心信仰的幾乎沒有。
如果想要召喚出伊塔庫亞的化身,少說也得有一位天賦絕頂又虔誠無比信徒跑來倫敦,然後避過各方的耳目,才能召喚出這麼完美的死亡行者。
他們沉默的站在海德公園的草地上。
不遠處的狂風還和暴雪糾纏著翻騰,扭曲的臉發出一陣陣尖利的笑聲。又是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地麵上的積雪已經沒過了柵欄的一半,再加之冰雹打碎了不少玻璃,現在白金漢宮就像是盛放在人造玻璃球裡的房子,無助的接受著雪花的傾灑。
遠處有直升飛機緊急趕過來,但是由於風暴中心過於狂暴,於是隻好臨時通知總部更換交通設備。軍隊也收到消息開始朝著白金漢宮進發。
尖頂之塔收到了國防部的消息,密大今晚再次升起了最高警戒,無數調查員從睡夢中驚醒,朝著這裡趕來。
很明顯,死亡行者就是針對白金漢宮而來。
就是不能確定,到底是不是像宗衍猜想的那樣,是針對他們而來的。
“針對我們而來?”
王可鳴一臉茫然:“我們不過幾個密大的學生,能有什麼讓異種惦記的?”
“我也不知道。”
宗衍搖搖頭。
“我們現在暫且是安全的,因為祂好像沒有發——”
他正想說對方沒有發現他們,那張扭曲的臉就忽然調轉了方向,直直看向了他們這邊。
“啊啊啊啊啊,不用猜了,他的目標就是我們!”
王可鳴崩潰的大喊,下一秒,刺骨的冰棱就從天而降。
守夜人瞳孔一縮,他朝著空中撐起黑傘,傘邊沿的陰影從地上一躍而起,化作交織的夜幕攔在他們的頭頂。
冰雪融入了陰影裡,擋下了這一波來勢洶洶的攻擊。
“不行......這樣下去......”
如今距離宗衍和愛德華在塔樓上發現死亡行者還不足十分鐘,但是情況已經很不妙了。
短短十分鐘之內,就算是倫敦的調查員再多,一時半會也難以過來救場。
實在也不能怪密大,一般邪教徒準備召喚儀式基本都會伴隨著很長的準備和吟唱。從儀式開始到儀式結束,想要召喚成功都需要花上個把兩個小時,這就意味著調查員們對邪/教徒有充分的應對時間。
這一次甚至沒有任何前兆,死亡行者就出現在了倫敦上空。
暴風雪的攻擊越來越冷冽,他們站在下麵,隻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似乎要被凍僵。
可以想象,如果他們不能及時自救,那很有可能等不到支援的到來。
宗衍忽然問道:“有口罩嗎?”
“有有有。”
王可鳴把背上的背包放下,從裡麵掏出一包口罩來。
“你要去嗎?”
看著身穿風衣禮服的灰發守夜人將口罩戴上後,愛德華敏銳的意識到了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臉色忽然變得十分嚴肅:“不要逞強!死亡行者是A級異種!”
A級異種,那是即使輔相級彆,對上都有可能死亡的存在。
“放心,我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請務必幫我保守這個秘密。”
“那當然啊衍哥!”
王可鳴一臉後怕的看著遠處殘破不堪的白金漢宮:“要不是你,我今晚指不定凶多吉少,哥你放心,我這個人嘴巴牢的很,不該說的絕對不會多說。”
“好。”
宗衍做了一個深呼吸,捏碎了風之子的卡牌。
要不是他上次因為那件阿撒托斯人設卡的緣故SAN值提升到了60,不然他還真不敢這麼浪。
但其實宗衍內心裡也沒底,他最高隻對戰過C級的異種,A級的這還是頭一次見。
...能拖一時是一時吧。
鉑金色長發的少年輕盈的從地上躍起,衝向了空中。
他手中的風芒在昏暗的天地間化作有如星辰般的顏色,沒有絲毫猶豫的沒入了那片烏雲裡。
從大地朝著空中仰望,還能夠看到那位穿著希臘短袍的少年在風雪中與那張恐怖的人臉搏鬥,越發狂暴的風混雜著雪墜落,淅淅瀝瀝下起了大雨。
王可鳴目瞪口呆:“臥槽...衍哥這麼牛逼的嗎,和A級異種正麵開撕?!”
“彆廢話,我們趕緊聯係周圍的調查員。”
愛德華看著宗衍消失在暴雪裡的身影,垂在一旁的手指緊緊攥起,扯著王可鳴就朝海德公園另一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