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星野孝太立馬帶隊趕了過來。
這位資深調查員很敏銳的察覺到了這出事件背後的詭異。
歡宴者修道會能夠在倫敦盤踞這麼多年而不被密大一舉鏟除,其首要原因就是因為他們實在太過謹慎了。
密大也盯他們盯的很緊,但是他們這個修道會的高層在本土權勢滔天,下層又口風很緊。也是上個世紀末的時候,密大才從一位歡宴者修道會成員的口中知道了這個教派喜歡用精神暗示的方法來控製並沒有那麼虔誠的教徒。而他們的高層則皆是虔誠無比,個個狂熱的信奉著他們所供奉的神。
比起那些淨出二五仔,而且內部成員還參差不齊的邪/教,歡宴者修道會無疑是一股清流,也更如同鐵桶一座,難以滲透。
是什麼事情,能夠讓一向低調的歡宴者修道會如此大張旗鼓,在倫敦運作起來?
搞不好,就像中國古代的那個成語一樣,恐怕是請君入甕。
但是現在這些線索全部指向倫敦西區的女王陛下劇院,無一例外,沒有其他線索,星野孝太也就隻能過來了。
來之前,他還向密大請求了支援,據說密大那邊派了一位君主級的教授過來。
恐怕也正是如此,他之前給小首席的線索,也無一例外的彙聚到了這裡。
這部劇如今一票難求,他們打算等到開演的時候再直接動用搜查證闖入,看看內裡到底有什麼玄機。
現在,所有的調查員全部加班加點朝倫敦西區趕來,魔紋專業的調查員分布在這座劇院的四周,已經開始著手繪製空間隔離魔紋,以免接下來的動靜又上一次全球報紙頭條。再來一次,恐怕密大的公關部提刀殺人的心都有了。
“多謝您的提醒。”
宗衍如今瞅了瞅兩邊,痕跡的壓低了聲音:“這件事情恐怕有更加可怕的存在摻和了進來,您提供給我的情報裡,那位情報提供人已經被精神控製了。”
他是想放棄這個任務沒錯,如果不是愛德華出事,宗衍指不定就真的就地放棄任務。
可是現在,於情於理,宗衍這個朋友都不可能當做沒有發現,臨陣脫逃。
星野孝太聽到這裡,猛然又抽了一口煙,從肺部吐出一陣霧氣。
“我知道了。”
抽完煙後,星野孝太才開口:“這個任務太危險了,你還是考慮一下中止吧。”
宗衍苦笑一聲:“我的朋友們被控製了,我必須救他。”
解鈴還須係鈴人,他必須從根源解決這個問題。
“有前途。”
胡子邋遢的大叔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這個年齡,有這種覺悟實在是不錯。”
“但是接下來,這可不是什麼過家家的遊戲。”星野孝太緊緊盯著他的雙眼。
不知道為什麼,在盯著他雙眼的時候,星野孝太忽然有一點恍惚。
這雙黑色的眼睛太幽深了,內裡甚至透不出一點光線,偏偏內裡搖曳著星火和希望。
“能夠精神控製的存在,絕不可能是下等的異種。”他眨了眨眼,將這種奇怪的感覺摒棄:“甚至連上等異種,也很少能夠直接篡改現實。”
“這一回——”
星野孝太深吸了一口氣:“我們可能會直接對上神。”
這並不是危言聳聽,在伊塔庫亞的化身死亡行者出現之後,密大的教授們就忙碌了起來。
他們猜測,很有可能是歡宴者修道會在準備了這麼多年,終於想召喚出他們的邪神了。
被伊塔庫亞侍奉的存在,隻會是更為可怕的東西。
身為調查員,即使是知道對手是神了又如何,麵對更加強大的存在,他們一樣要去解決,迎難而上。
如果他們不死,死的就會是千千萬萬的普通人。
覺醒者享受著世界上最好最優質的待遇,但是要讓他們赴死,同樣也得頂在所有人的麵前。
他們從來都不是什麼小孩子過家家的普通人,而是一個貨真價實的,隨時可能會喪命的組織。
“你還是個學生,這種事情交給我們這些成年人就足夠了。”
星野孝太的態度十分堅決:“感謝你的情報,但是門票我是不會給你的。至於你的朋友,你把名字給我,我會派遣調查員去處理。”
“好了好了,現在天色也晚了,你趕緊回酒店去吧。”
劇院門口已經開放了檢票通道,觀眾們陸陸續續的開始進場。
星野孝太一再叮囑,這才拿著搜查證朝著劇院門口走去。
宗衍站在牆角,攥緊了拳頭。
在他離開的時候,他已經能夠看見那位威斯汀先生和愛德華一起走進了劇院裡,這也預示了,接下來要上演的劇目才是真正的大頭戲。
他深呼一口氣,手心裡冒出守夜人的卡牌,光亮閃過之後,悄無聲息的融化在了陰影裡。
也正是在此時,坐在劇院第一排的灰發男人忽然笑了。
“笑什麼?”
艾達坐在他身邊,露出一個饒有興致的笑容,“真難得,如此人類化的動作也會出現在你的身上。”
塔維爾但笑不語。
劇院的燈火暗下,好戲即將開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