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薇姐兒能坐穩皇子妃的位置,這一門姻緣倒亦是大善。”趙仲玉給的答案,讓福生聽後大吃一驚。
她萬萬想不到,夫君在多翻考量後,居然覺得五皇子是一位不錯的女婿人選。
“夫君,你肯定還有考量對不對?”福生相信枕邊人,那一定是還有原由的。趙仲玉摟著妻子入懷,他道:“我確實還有一些考量。當初你言前朝太宗舊年的廢儲之事,我亦上心觀察一二。皇上聖明,皇上多得福壽,於東宮……”
“總之,諸位年長的皇子裡,五皇子最是低調。再則他母家出身過於低微,一心跟隨太子身邊聽差。太子上台,五皇子是一位賢王。東宮真有不妥時,五皇子總歸是皇上的親兒子,隻沒那等登大位的心思去奪嫡,那就不會卷進儲君風波中。”趙仲玉話到這兒,又有些感慨的說道:“長寧侯府向皇上表明不沾兵權,可長寧侯府多結些貴親,總歸於敦哥兒、攸哥兒有利。”
萬般思量,還是為子嗣計較。
趙仲玉免不得俗,他給了一個結論,說道:“再則最關鍵還是薇姐兒自個兒也是樂意的。”福生一聽這話,也是啞口無言。
萬般計較,福生自個兒再多思量,它就架不住女兒的心頭好。
“罷、罷,我是不做棒打鴛鴦的。”福生鬆口,她道:“夫君你覺得合適,我去說與薇姐兒。總不讓她心頭空落落的。”
“至於皇上、五皇子二人處,夫君你怕得費許多的思量。”福生可知道這姻緣事,還關係到皇家那邊。沒那麼容易的。
“我會處理好。”趙仲玉擱一話。
這事情想成功,五皇子有意,那麼,五皇子自己也得使力的。倒是皇上那兒,皇帝為兒子們指婚事更多的還是考量諸子之間的平衡以及朝局。
這世間有一種相處要嶽丈與女婿。
五皇子最近這一些日子就發現去太子那裡遇上長寧侯爺的機會,那是添上幾分。這一位長寧侯爺待他的態度,更是親近幾分。
本來心虛的五皇子,就一下子不心虛了。
偶有來往,再得一些提點。
五皇子在某一日就是登府拜訪,借口當來是拜訪趙敦的。巧合的是當天長寧侯趙仲玉亦在府。
趙敦這一個陪客,那就是湊數的。
在趙仲玉與五皇子見禮後,趙仲玉直接把兒子給支使開。這二人難得獨處。
“五皇子殿下來府上乃是貴客臨門。”趙仲玉嘴裡說的客氣。
“是叨嘮侯爺了。我此來,也是替太子帶一個口信。太子亦是多關心敦哥的學業。”五皇子來真是尋到借口的。這是替太子辦事。
真相嘛,五皇子與長寧侯皆是心照不宣。
“太子殿下待小兒錯愛了。小兒子頑劣,在太子殿下身邊多年熏陶,學問不見長進,多有不足的地方,想來還是太子殿下貴人雅量,待小兒過於優容。臣懺愧。”趙仲玉嘴裡這般講。打心裡來說兒子能去掉太子伴讀一職,他卻是樂意的。
五皇子打心眼兒不會同意長寧侯的話。
五皇子是一個明眼人,他看得出來,趙敦是一個性子純良敦厚的。真真人如其名。這等性子的人,在多是紈絝無能、愛惹中生非的舊勳貴子弟中,已經算得矮子裡拔高個。
這兩人想聊天,自然便是聊著一些左顧言它。
許久沒入正題,最後,還是五皇子直言相求,他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此來是想求侯爺成全一門姻緣。”
五皇子亦是拿出一個小匣子,說道:“此乃母後留與我的舊物,母後曾殷殷叮囑,此留於兒媳之物。”話落,五皇子打開小匣子,裡麵是一對玉壁。趙仲玉看的出來,那是真好物。那一對玉壁價值萬金。
“皇後娘娘的舊物,過於貴重了。”趙仲玉未接過小匣子,他道:“再則殿下的姻緣,那得皇上指婚。”
“父皇指婚亦挑名門淑女為兒媳。侯爺愛女,自是當得。”五皇子奉著小匣子,繼續說道:“我求上門來是想得侯爺的點頭。父皇那處我會求得太子三哥的同意,求太子三哥在父皇跟前予我說一翻好話玉成佳偶。”
“一家女,百家求。”趙仲玉合上小匣子,他目光從容的望著五皇子,繼續說道:“我家心願小,就盼一賢婿,一世心疼我家女兒。”
“至於五皇子殿下這份厚禮,我這裡暫且不能收下。一切且看皇上的聖意。”長寧侯趙仲玉的話說的明白。皇上指婚,這婚事就成。若不然,他可不敢私自添一個皇子女婿。
這二人算得皆有默契。
五皇子更清楚如何行事,能說的太子滿意。說白了,趙敦是太子的伴讀,五皇子想娶太子伴讀家的嫡姐。這擺明了,就想多與東宮拉上關係。
五皇子明白,太子那邊多做低姿態,總能讓東宮滿意。
太子若出麵,以著父皇對太子的寵愛。這一門婚事就多添把握。
長寧侯這邊有默契,想也會創造機會的。
至於娶了薇姐兒,這算是少年五皇子的一份心願。在皇宮中,他二人要說見麵的機會,也不會總有的。
可偶爾裡,一些書信的往來,總歸是多一份心底的牽掛。
不談風月,隻談一些人生的趣事,一些分享生活的日常。
那也是一份回憶,一份寄托,一分感情。一點一點的會充滿了那些快樂的時光。五皇子憶起薇姐兒時,他能想起的就是一頁一頁紙上的快樂與趣味。
康熙四十年,春末。
未到來年的大選,就是這一年,康平帝下了一道聖旨為五皇子指婚。這指婚的對象便是長寧侯的嫡長女。
這一門婚出來,整個長寧侯府的十六房自然都得到消息。人人都樂意給宗房嫡長女添妝。於是,一時間長寧侯府內那是喧囂的緊。到底是上門的客人多了。
薇姐兒是要出嫁的新嫁娘,她身邊又有宮裡的嬤嬤來府上教導皇家規距。那處自然是拜客少了。不是誰都能去與薇姐兒多說說話。
於是,春熙院福生這裡就是多上許多的女眷。那是各人各麵,有巴結的,有羨慕的,免不得也有嫉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