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60章(2 / 2)

“我聽爹的。”郭屻也沒有拒絕。

“為父就有一事情想叮囑你。屻哥,皇帝待兄弟襄王尚是刻薄寡恩,怕是對待臣子更是如此。雖說如此議論君父當是不妥當。可咱們是親父子。這對君王的忠,那在為父心裡,也沒得對你重要。”福生更是說的明白。

“屻哥,你一定萬事以自己為重。兵事凶險,一定要護住自己。對於君王,莫要全部信任。一定要留下後手。天地君親師。為父活這一輩子看明白,活著,就是最頂頂要緊的。其它的,為父不強求。”

福生明明還想叮囑更多的話。可有些話那是真真的說不出口啊。

福生又不能當預言家。

郭屻對著父親的關心,那自然是一一應諾。

福生是收拾一翻,那是帶著妻子郭五娘子,以及兒子郭嶧,女兒郭嵐一起去任上。這一去就是一千裡的路。

那離著京都就是老遠老遠。

福生這是躲災去的。

福生能怎麼辦?

他太是清楚坤德帝是一個寡恩之輩。那自然要躲的越遠越好。

至於大舅哥那兒?

福生能做的那就是事情發生前,再是去信提醒一回大舅哥。當然,大嫂楊氏那邊,還有郭岦、郭峒的生母白小娘那邊,福生都要想法子提一個醒。

福生一直瞧得清楚,白小娘對於楊氏這一位表姐不一定信任的。

若是提醒了大舅哥郭盛,郭盛沒信他的話,又或者楊氏那一邊沒信他的話。那麼,好歹白小娘應該會有動作,到時候能護住岦哥、峒哥亦是好的。

郭氏一門,這第三代的人太少了。

這一個時代可不是一個平靜的時代。

至於郭屻的將來?

福生真真看明白了。若是郭屻有本事的,那麼,自然能上位。便是上位不成功?福生也想通了,這叫命。

命,那就得認了。

福生到任上,那是實在做官的。

對於做官這等事情,福生這謀的是一任知府。如今當了一個地方的一把手,福生很有上進心。也想留下一個美名。

福生很忙碌。

哪怕如此呢,福生沒忘記關注京都。

胡人沒安份。

今年又是犯邊。郭盛在朝堂上是求戰一派。在郭盛瞧來,這是應該給胡人來一個狠。隻有把胡人打狠了,打得不成勢力。

如此大晉朝才有機會跟北漢大戰。

大晉朝一統天下,不光是乾元帝的一生夙願,也是郭盛這等臣子的。他們這些做臣子的,也是怕著天下太平。

天下如何太平?

自然一統歸一。

郭盛做為樞密使,那也是盼著這一個相爺,那是名符其實。

郭盛想領兵去北邊作戰,坤德帝自然在朝議上,那是跟大臣們議了一回。郭盛是如此盼著天下太平,其時,許多重臣也是一樣的想法。

正是因為有一個夢想,這些人才會得到乾元帝的重要。

可坤德帝對於這些老臣卻是心生不滿。

坤德帝不是一個耳根堅定的性情。坤德帝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皇帝。最近,坤德帝的身邊有一個小太監得寵。這是一個姓謝的太監。

謝太監容貌美,這符合坤德帝的審美。

這一個謝太監會來事兒,那不光是討好了坤德帝,連坤德帝的寵妃也是討好了。總之,在坤德帝的身邊那是聽不到謝太監的壞話。

謝太監又是一直忠心的樣子。

這辦了好些事情,那是辦的讓坤德帝心裡妥妥的舒坦。這不,坤德帝在謝太監這兒,就是隨口提了朝堂上的重臣。

這一提,坤德帝就是隨嘴這麼一說。

可謝太監卻是記在心上。

不久,京都就是出了事情。

楊樞密使的家人跟坤德帝的寵妃,糜貴妃的娘家人起了衝突。那糜貴妃的弟弟還讓楊樞密使的兒子打斷腿。

兩個紈絝子弟鬨出的一樁矛盾,看著事情不大。

可這引起的風波卻不小。

總之,糜貴妃在宮裡是哭了一場。

可卻沒求到坤德帝的跟前,反而還是脫簪認錯,說是糜家教子無方。糜貴妃以退為進,那成全楊樞密使的威風。

坤德帝當然不舒服。

於是,糜貴妃那兒,坤德帝就是去的少了。

謝太監瞧著皇帝心情不好,就是動了話,道:“陛下,貴妃娘娘也是一心為您著想。楊樞密使勢力龐大,那又是先帝給您留下來的輔臣。這如何都不應該以這等子弟之間的嬉鬨之事,那是罰了楊輔相大人的。”

“朕的臉麵,瞧著還不如一個臣子?”

坤德帝依然生著氣。

謝太監這自然不會跟皇帝頂話。

相反謝太監隻是急皇帝之所急。這不,皇帝這兒又不缺美人兒,這是謝太監給獻上來的。有美人相伴,皇帝的心情好了許多。

當然,糜貴妃那邊在給謝太監塞了不少的銀子後,又是重新的奪回皇帝的榮寵。

至於楊樞密使這一位輔相的兒子?

那一位楊公子好巧不巧的,那是又犯了一樁事情。這不,在京都打使了良民。這一回,楊公子被京都的府尹給拿去衙門。

楊府因為有楊輔相壓著,倒不敢去衙門裡鬨騰。

可到底還是疏通了關係,這事情大事化小。小事肯定化不了。這人命官司,京都的眾人都是巴巴的瞧著呢。

這一樁案子審到這兒,那肯定就是讓楊公子逃不掉。

楊公子倒是一直喊冤枉,隻道有人陷害他。

可府尹這邊因為京都百姓的議論,那是輿論洶洶,這自然準備便是要審的有理有據。一時間,那是怕斷案子,那是斷的重了惹著楊輔相。又怕斷的輕了,那是讓糜貴妃那邊給抓著把柄。

府尹大人叫一個愁,這是愁的頭發都快白了。

最後,楊公子這一個案子那是審不下去。

因為楊公子死在京都府尹的牢裡。

這真是讓府尹大人叫一個冤枉。他可是讓下麵的人好好的侍候著,可不敢慢待楊公子一分一毫。

楊公子死了?

凶手是誰還重要嘛。在京都諸人的眼中這肯定**不離十,那是跟糜貴妃的娘家那是脫不開關係的。

糜貴妃本來不錯的名聲,一時被風評所害。

坤德帝這邊就是受到一些老臣的施壓。這自然要讓糜貴妃的娘家人出來認罪。

楊公子打死人的官司,如今又是一波三折。楊家也是拿出人證來,那是證明楊公子沒打死人,死的人那是有人指使的。

那就是拿命來碰瓷。

這就是故意陷害楊公子。

從害人,再到被陷害,再到丟掉小命。

楊公子這一個人給京都的百姓上演一出大戲,那一個一曲三折,那一個蕩氣回腸。

楊公子可不是小人物,他的死,自然不會是小事。

朝臣上為這事情就是死了紛爭。

那是站隊的站隊,那是施壓的施壓,一時間,朝堂上的氣氛都是有點群魔上舞的模樣。

就是這等時候。

北疆有大捷,郭盛這一位出征的輔相,那又是立在下功勞。

胡人的單於被抓住。這是獻俘虜於太廟前。於坤德帝而言,那自然也是普天同慶的大事情。至於楊公子的死?

這看似壓下去。實則是潛流在下,那是暗流濤濤。

郭盛獻了俘虜。

他本人則未歸京都,因為北漢犯邊。

北漢可不想西晉平定胡人。

北漢還是巴不得胡人常給西晉添堵的。

朝堂上亂局顯。

可郭盛還在一心打仗。

坤德帝並不是一個耐心很好的人。在這些老臣子不識趣的時候,坤德帝就是下了狠手。那是罷官的罷官。

借著機會坤德帝還是提了不少當太子時的心腹。

朝局一下子就是變了。

老臣依著資曆,那總壓著坤德帝一頭。

可這些新上位的臣子,一個賽一個的會拍馬屁。總之,這讓坤德帝很舒坦。或者說這些人也是有孝心的,謝太監那邊塞好處,糜貴妃的娘家塞好處,便是坤德帝這兒也是大大的送好處。

一時間,坤德帝的周圍全是好聽話。

這人嘛,肯定不樂於聽壞話。

忠言逆耳,這是千古至理。

坤德帝也是一個凡胎,那肯定還是樂於享受馬屁的。

可這馬屁聽多了,這自然就是聽出一些心裡的小九九。郭盛這一位領兵在外的輔臣,這自然成為許多新上位大臣們的眼中釘,肉中刺。

沒法子,郭盛要戰功,那有戰功。有爵位,那有爵位。

這再論了官職,那還是先帝留的輔相。

這等人物壓頭上,擱哪一個人都不舒服。

這些新上位的大臣拿郭盛這等老資曆沒辦法。可有人,那是有辦法的。

這天下的主子,那是坤德帝。坤德帝才是拿主意的人。

於是,坤德帝的耳邊多了說郭盛小話的。

坤德帝起初沒在意,或者說,這是乾元帝留下來的輔臣,對於乾元帝這一個親爹坤德帝是相信老爹的眼光。

坤德帝對郭盛還是有信心,也是一直重用。

可架不住三人成虎,眾口爍金。

當人人都說郭盛望之不似人臣。那就是一個奸逆。

這朝堂上一直有臣子打小報告,後宮裡有寵妃一直吹耳邊風。坤德帝的看法,那也是一路改變。

遠在北疆,那還是一直跟北漢打得有來有往,一直那是占著上風的郭盛還不知道。

他的危機來了。

遠在幾千裡之外,那是任著知府的福生算一算時間。

福生給大舅哥寄了家書,給大嫂楊氏寄了家書。便是白小娘那邊也是偷偷的寄了書信。總之,能做的福生都是做了。

這佛渡有緣人。

他這能耐有限,那是能做的真不多。

後麵結果如何?

一切真看天意,也看著大舅哥郭盛的選擇,看著大嫂楊氏的選擇,看著白小娘的選擇。

彆人才能選的命運,福生也是一個凡人。他做不了彆人的決斷。

郭盛收到福生的家書,那是在一個月後。

郭盛是剛剛受領了京都的聖旨,還是接待過京都的天使。

福生的家書一來,郭盛看後,若說對於妹夫書信裡的擔憂?那還是一笑。天使來時,郭盛有招待的,那是問了京都的事情。

更是給天使塞了大大的紅封。厚賞那是一定的。

郭盛當然想知道一些宮裡的情況。

這天使是太監,那就是宮裡的人。這自然可以聽得一些宮裡的消息。可郭盛不知道的是,來給他傳旨的那是謝太監專門選的人。

可以說,謝太監就是給郭盛挖了坑。

謝太監這一位先帝乾元帝的滅門仇人,那一心想的就是讓大晉朝的社稷完蛋。他一直做的就是奸臣小人。那一直乾的事情,就是把朝堂上的能乾臣子一個一個的拔掉,讓無能之輩上位。

反正坤德帝喜歡聽好話,這身邊聚著的自然全是小人。

人以類聚,物以群分。

郭盛就是這般的掉在坑裡。

或者說,郭盛真的想不到坤德帝腦殘起來,那是會有多腦殘。

在郭盛聽著宮裡的太監,還是說著皇帝信任於他這一位輔相。又是多提及乾元帝舊事。郭盛對於乾元帝隻有感激的份兒。

對於提拔他的先帝,重用他的先帝。郭盛一直是仰望。

郭盛還是提筆給妹夫寫信。

隻道妹夫是多慮了。

當然,依著郭盛的穩重,這自然不可能不做一點安排。

郭盛的安排,那便是給京都寫信。那是讓嫡妻楊氏再是給宮裡獻上厚禮。這自然準備走後妃路線。

楊氏是誥命,這自然能求見宮妃。

坤德帝的皇後一直重病,那不怎麼管宮務。這一直是寵妃代勞的。

這不,郭盛還是記著妹夫的提醒,於是讓嫡妻出麵那是給坤德帝的寵妃送厚禮。總之,讓其在宮裡的寵妃多說些郭氏一門的好話。

郭盛是一個聰明。

他的想法,那當然是聰明人的想法。

想郭氏一門掌著兵權,可他的家眷兒子在京都。這做的就是人質,這就是表著忠心給皇帝看的。當然,也是給天下人看的。

郭盛膝下就兩個親兒子。

這親兒子拿在皇帝手中,皇帝還怕郭盛有二心不成?真有二心,郭盛求什麼?連繼承人都不需要嗎?

那不是得了天大便宜,也是便宜外人嘛。

郭盛一直表忠心。

這還把大捷之事,又是寫了奏章上報。同時,還是獻了收獲進京都。

郭盛是一門心思當忠臣。

楊氏自然得到郭盛這一位夫君的書信,那也是積極的走寵妃路線。總之,厚禮送上不少,那又去捧了糜貴妃的好話。

楊氏自然也是接到妹夫的家書。

可她更是得到夫君的家書。在楊氏的眼中,那自然還是夫君的意思為重。

要說,這郭府裡誰最重視福生的意思?

自然那是白小娘。

白小娘可不管福生的提醒,那有幾分真?

哪怕一分真,白小娘都是不敢不相信。畢竟,那可是關係她的兒子的安危。岦哥、峒哥十歲的少年郎。

在這一個時代裡,也算得半大小子。

在民間,這等孩子也得做重活,那是當半個大人使用。

可在郭府裡,他們還在讀書習武。

白小娘做的事情,那就是尋一個借口。想求得楊氏讓岦哥、峒哥去京都郊外的莊子上居住,隻當是散散心,打打獵。

楊氏當然沒同意。

白小娘就是一個妾,她求了楊氏,楊氏這一邊不同意。白小娘就是跟兩個提了話。可郭岦、郭峒兩個孩子哪怕是小郎君,那也是為難。

一邊是嫡母兼養母,一邊是生母。

生母還是眼淚婆娑,那是求著想去京都郊外的莊子上小住些日子。郭岦、郭峒怎麼辦?自然是替小娘掩遮一二。

“小娘,我們送您去小住。”兩位哥兒是一個想法,送著小娘去小住。

爾後,他們再回府便是。

等小娘想回府時,他們再去按小娘。

白小娘的想法,自然是把兒子匡到郊外的莊子。爾後,那自然再行著其它的法子。

總之,為了兒子們的安全計較。那不能讓兒子們留在京都。

坤德帝對於老臣的打壓,京都傳得沸沸揚揚的一些傳聞,白小娘可也是聽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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