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府衙門接到一張狀紙。這要告的就是安國公府。”郭屻的目光望著生父,他道:“這是唐大儒替一位叫孫元起的舊識上訴的。”
“孫元起這一個名字,爹可熟悉。”郭屻問了一句。
福生笑了,他端起茶盞還是小小飲了一口茶,然後,再是放下茶盞。福生似乎在思考,片刻後他才道:“嗯,有印象。”
“說起來這人與咱們家有一點關係。”福生沒隱瞞的態度,他似乎是大大方方的說道:“我家如今最掙的買賣之一便是養珠。這一件事情屻哥你是知道的。”
“這珠場真正管事的人原來有一個名字叫孫福生。他因為與你爹我的名字相同,我倒是注意過幾回。以前他就道要改名字,沒得與主家一樣。我拒絕了。”福生笑的說道:“隻是在舅兄登基稱帝後,他更不敢用自己的原來名諱。我也是顧及他的一翻美意,於是,便是賜了他一份田產,又親自為他改的名,他如今叫柳多福。”
郭屻聽得這話,那是當場愣了片刻。
“如此說來是有人想攀龍附鳳。”郭屻的神色嚴肅的利害。福生笑道:“當初給柳多福落籍時,倒沒甚在意這事情。那時候柳多福沒改名字。如今瞧來,因為你爹媽這名字,這讓有些人起了歪心思。”
“泌天的富貴麵前,哪有什麼聖人?”福生說的淡然。
郭屻眉頭一跳,他道:“皇家豈能讓人隨意攀附。”身為東宮的儲君,郭屻對於這等事情那是非常在意的。
“如今罰,你按規距來便是。”福生說的淡然。
福生想了想,又道:“那柳多福還在珠場,若你需要人證,我讓柳多福出麵作證。這事情了結便是。至於柳多福與自家的親人如何相處?便由得他本人去安排吧。好歹他給府上辦事,沒功勞還有苦勞。”
“此事兒子會按規距辦。”郭屻說的肯定。
這回安國公府一趟,郭屻倒也沒急著離開。這還是在府上一起陪親人用了飯。這之後,他才是回了皇宮。
郭屻去見了他如今的父皇郭盛。
“兒臣見過父皇。”郭屻在郭盛麵前,那還是態度恭敬的。
“咱們父子之間無需多禮。坐。”郭盛笑著賜坐。郭屻在落坐後,說道:“兒臣回了安國公府一趟,兒臣去跟生父問一樁舊事。”
郭屻不隱瞞事情,他把唐大儒的告狀,以及安國公府裡福生的態度一一說明。
“兒臣把柳多福亦是調回京都。等過兩日,柳多福當回到京都。此事兒臣準備從嚴從置,以儘效由。也免得往後有人敢往皇家身上攀附。”在郭屻眼中,皇家的威嚴不從侵害。
郭盛聽得這話後,那是微愣一下。
郭盛不由的想起來,那一場他跟妹夫的談話。
“兄長,我已經尋得一個跟孫元起,我這一位生父長得七分想像的一個人。他年紀與我差不多,比我也就大五歲。可一個常年勞作,又是在珠場奔波的人。這搬年紀尚是說的通。”福生當時把自己的後手一擺出來,郭盛是驚訝的。
對於這一位妹夫,他覺得他要重新的審視一回。
“當著兄長的麵,我就在上蒼的見證之下,那是立一個誓言。此等忤逆之事,全由我一人而起,一人而終。若有罪罰,由我一人擔之。是折壽也罷,是不得好死也罷,我都承受的起。”福生是真的跪下來,對著天地起了誓言。
福生起了誓言後,郭盛倒是沉默起來。
郭盛這等人物豈會不知道福生這等做法,那是不講人情倫理。可這也為郭氏一族滅了後患。
至於孫元起那等小人,那會落一個什麼收場。郭盛哪有什麼在意的。
“關乎皇家威嚴,這事情你不要審了。朕來審。”郭盛沉默片刻的事,那是開口說道:“對於這等狂徒,那膽敢攀附於皇家。朕來罰。”
郭盛在這世間還有什麼記掛的?
不外乎就是郭氏一門的榮耀,以及郭氏一門的傳承。走到現在這一步,郭盛那是很在意郭屻這一位繼承人的。
關於讓孫兒去審祖父的案子?
哪怕郭屻不知道,可郭盛還是不想這一個兒子去沾手。郭盛親自來,便是罰,他這一位帝王罰了又如何?
天下爭龍,郭盛走到今天這一步已經不懼許多的事情。
哪怕是懼,那也是懼事事如刀,歲月催人老。
可他不懼的,就是孫元起這等小醜的跳梁小事。郭盛一發話,郭屻想說些什麼。最後,也是沒多話,還是恭敬的應下事情來。
要說孫元起、柳氏一族的準備還是挺全麵的。
當年給福生接生的穩婆,那還是尋到人。福生身上的胎記,還有柳氏一族對於福生這一個孫家嫡長子的種種印象。
總之,那柳氏一族裡有跟福生外祖父、親娘那是模樣相似的,那都是尋了來。
最最讓人可笑的,那便是福生的外祖父、親娘的牌位,那都讓人搬了來京都。
可偏偏這一樁事情在京都是越鬨越大。最後弘福帝郭盛出手親自來審。
這一審,柳多福這麼一個關鍵人物就是浮出水麵。
瞧著那一張跟孫元起七分相的容貌,嗯,這一個人物能尋得來,那就說明福生早早有準備的。
“陛下,草民冤枉啊。”
柳多福一當人證,那給傳上京都府尹的衙門時,那滿堂的朱紫貴人家們,這眼神一望去。柳多福一下子就是跪下來。
“唐大儒,您是名滿天下的大儒。如今人證已經到了。這一位就是郭府當年贖買的孫福生。他已經更名為柳多福。這是為了避諱朕的妹夫,這一位主家的名諱。”
弘福帝說話,那說的客氣。
可話裡麵的意思,那是一點也不客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