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這些後,錢冬香又有力氣養好病。
這一養又是吃了幾回藥,待著身體真的養的差不多。藥,錢冬香是不吃了。再吃家中又要鬨紛爭。錢大嫂、錢二嫂已經在錢冬香的窗外那是說些難聽的話。
錢冬香養好病,她便是去了錢老娘的屋裡。
錢老娘的年歲大了,整個人一張臉皺皺巴巴的,牙也缺了,瞧著倒是不怎麼好看的。畢竟普通的農戶家,那是活著這一把年紀是不容易的。
一家子人的錢財都緊張,想當年錢小山會出意外,那就是在兵役時一去沒回來的。若是家中富裕的,那一定請人,又或是用銀錢給頂了兵役。
可錢家沒出那一份頂差的銀子。
錢小山一去沒回家。
沒分家,公中的錢財還是做婆婆的錢老娘拿著。至於錢家究竟有多少有底?錢冬香是不知道的。
“娘,我做的繡活夠數,我瞧著這一趟去縣城送繡活,我再去縣府裡拜會我家姑娘。去給主家的磕個頭,也看看能不能給五順、六順在縣城裡求一門差事。”錢冬香拿著想好的話頭,那是跟錢老娘說了話。
若是重生前,錢冬香是一個有自尊心的人。她一定不會樂意再求到姑娘那兒去。畢竟,當初她出嫁時,她的嫁妝還有姑娘賞的一份呢。
在這整個的錢家村裡,那是頂頂出挑的一份,哪一個嫁進錢家村的婦人都是比不過她的。這也是為何這些年裡,錢小山人沒了,她在錢家還是穩得住。
除了膝下有兩個兒子五順、六順能給她這做娘的底氣外,那便是她的嫁妝,她還有一個往昔的主子縣尊夫人做靠山。
“好,好,應該去給主家磕了頭。”錢老娘對於這一個小兒媳要說每一處都是滿意的。單單嫁進來給她家生了兩個孫子,瞧著五順、六順那都是長得壯實,錢老娘就很滿意。
那更讓錢老娘滿意的,那便是錢冬香的嫁妝,那可是頂頂的十畝地。
當然,更滿意的讓錢老娘讓這一個兒媳都不用下地乾活,就是做些家務,還有做了繡活。那便是這一個兒媳的背後有一個做縣尊夫人的舊主。
“可記得帶些咱們家的土特產,也叫主家們嘗一個鮮。”錢老娘還是吩咐了話,不忘記叮囑錢冬香拿些農家的東西去。可不能空手。
農家能有什麼好東西?
除了雞蛋,一些山中的野果子,野菌子等等的,也便是一些蔬菜。
其時那縣尊夫人哪會缺這一口的吃食?這不過一點子心意,至少態度是要表明了的。
於是,錢冬香進縣城了,坐的牛車還是她家的五順給駕的車。那車上除了帶著錢冬香的繡活外,還是帶著錢家備的禮物。
去一趟不容易,這自然也是備的齊整,那數量可不少。
當然,依著錢冬香記憶裡的回憶,縣尊夫人也會有回禮。縣尊夫人最是心善的,自然不會占了錢冬香的便宜。
當然了,不是每一回錢冬香去給縣尊夫人磕頭,縣尊夫人都會見一見。也是瞧著緣分。
哪怕是管事那邊見一見,錢冬香也是樂意的。好歹她一直在縣令夫人那兒,又或者縣令夫人的身邊人跟前都是混了一個臉熟。
這一回進縣城,也算得一場緣分,縣令夫人接見了錢冬香。
舊日恩主與舊日的丫鬟再見,錢冬香給縣尊夫人磕了頭。
“奴婢給太太請安,太太萬福。”錢冬香磕頭也是實心的。
“你我主仆一場,快起來吧。”縣尊夫人娘家姓錢,閨名叫婉娘。錢婉娘態度很和善的讓錢冬香起身。
“今個兒見你,我也是想著與你說一個消息。我家老爺已經升官了,再過些日子咱們府上就要回京都。這一彆恐怕咱們主仆再無相見之日。如今見見你,也是想問一問你的日子如何?”錢婉娘倒是真誠的態度。
她還道:“若我這舊主能幫襯的,也是幫襯著冬香你一回。也算得了咱們的一場緣。”
錢冬香想到了重活之前啊。
可以說,在縣令夫人錢婉娘沒離開前,錢冬香的日子在整個錢家村那真真過的一個如意。除了丈夫錢小山去服兵役一事,那是錢家舍不得頂差的銀子外。
旁的沒什麼讓錢冬香為難的事情。
可等著縣令夫人一走,錢冬香的苦日子才是真真的一個開始。
先是五順去服徭役出事了。
失去自己的長子讓錢冬香痛的心如刀割。再然後又是六順為人救人也是出事。錢冬香就在想,老天爺為何讓她的兒子出事,何不若讓她去死。
如今再回一回,錢冬香就想著若真能給兩個兒子謀一門差事那便好。頂頂的不能繼續在錢家村,往後徭役一定想法子交錢頂差。
可想交銀頂差,那就得有銀子。
這不,謀一門養活的差事,那就更要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