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柯推了下午的工作,陳禾能回來對他來說不是失而複得, 是在一個腐朽的靈魂裡注入了勃勃生機, 他所愛,刻骨銘心。
馬乘已經到路柯樓下了, 還拎著啤酒:“你們倆什麼時候到?”
孫馳遠遠的看見了人,勾起一抹笑:“急什麼, 知道你時間很值錢, 也不用這麼催吧。”馬乘, 當年的馬屁精, 現在被稱為神之投資手, 圈裡人都想把他挖過去,不過,也隻能想想。
馬乘挑眉,說話間有兩分溫柔:“你酸什麼,我買了啤酒, 晚上好好喝一頓。”他眉眼清俊, 年少時期的陰鬱早已散去,隻留下了溫和。
孫馳這輩子最不後悔的就是有他們這些朋友:“得了吧,你們都千杯不醉的,難受的就隻有我。”
馬乘已經看見了孫馳,把手機掛了,剛好盧易開著車也到了。
孫馳捶了一下盧易:“就你來的晚。”
盧易倒沒變多少:“路上有點堵。”
仨個人結伴上樓, 按門鈴。
路柯才想起來, 那仨貨要來家裡, 他都準備把他們仨攆走了,陳禾把門打開了。
孫馳張大了嘴巴,臉上都是震驚:“……臥槽。”如果不是大白天,他還以為活見鬼了。
馬乘對一高的校服最熟悉,這不是仿的,他也是最冷靜的人,幾乎不可見的皺了下眉,一言不發。
盧易驚的下巴要掉了:“你是……”
陳禾對這仨貨還是挺熟的,也知道能不能相信自己複活這件事不能勉強:“進來吧。”
路柯不大高興,這本來是他們獨處的時間,又多出來幾個電燈泡,見他們仨不動:“進來。”
馬乘最先進去:“這不是有點震驚,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孫馳有點緊張,坐沙發上乖得不行。
盧易揉了下眼睛,問路柯:“我不是出現幻覺了吧。”
路柯沒想多說,簡單的介紹了下:“這是陳禾。”
三人陷入了沉默。
陳禾已經死了,在他們高三的那個暑假。
過了這麼多年,路柯還是隻有一個人,他們以為他再也出不來了……隻是和陳禾長的一樣就行嗎?
陳禾非常淡定的接受這三人來回打量她的目光,並且笑了下。
更像了,這是三個人同時的想法。
路柯擋住他們的目光:“看什麼看?”
馬乘最先反應過來,陳禾回來了,路柯……好像也回來了,他嬉皮笑臉的:“這不是很久沒見嫂子了,嫂子簡直一點都沒變,還是這麼好看。”
“……”孫馳,他錯了,馬屁精還是當年的馬屁精,哪怕他現在身價數十億,還是個馬屁精,他吞吞吐吐的,“我也是。”
盧易最傷感了,當初多快樂,陳禾走了之後,刹那間,都成過眼雲煙了,他也不在乎到底是怎麼回事,能回來就好:“嫂子還是這麼好看。”
陳禾被逗樂了,真的都是人精,或者說是精英:“不用勉強。”
路柯坐陳禾身邊:“不用理他們。”
孫馳三人感覺心口上中了一箭,果然不管過了多久,路柯都是這麼重色輕友。
陳禾看見了馬乘提過來的酒:“你們約的今天喝酒?”
路柯:“沒有,他們隻是過來送酒,現在該走了。”
孫馳:“……”操。
馬乘:“……”過了這麼久,差點就忘了路柯是這樣的人。
盧易先站起來的,老老實實:“路哥再見。”
這一趟來的跟做夢一樣。
孫馳點了跟煙,裝深沉:“這到底怎麼回事?”
馬乘伸手把他的煙掐了:“吸煙有害健康。”
孫馳臉憋紅了:“你不要太過分了。”他還是很容易跟馬乘懟起來。
盧易分析道:“送過來討好路哥的還好,要是有彆的目的……就不好辦了。”到了他們這個地位,阿諛奉承的,想把他們拉下去的人,各占一半。
馬乘自然明白,不過他想的更多:“她和陳禾好像。”
孫馳剛被掐了煙,有點鬱悶:“何止是像不,簡直一模一樣,這是哪整容回來的?”
馬乘很淡定:“我說的不是長的像。”氣質行為,說話的方式和語氣,最重要的是對待路柯的態度。
盧易也有點明白過來了,皺著眉:“不會是個大局吧。”要培養出來絕對花了大力氣。
孫馳最討厭他們這麼說話,因為他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過了這麼多年,就隻有他,一如既往地蠢。
馬乘微微眯了下眼,雙手插口袋裡,看起來有點痞,溫和消散的一乾二淨:“我的意思是,她可能就是陳禾。”路柯不可能隨便帶個人回去,他看人也很準,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覺。
盧易還是不能相信:“怎麼可能。”
孫馳覺得馬乘瘋了:“陳禾已經死了,屍體都爛到土裡了。”
馬乘看向孫馳,目光微灼:“我寧願相信陳禾又活了過來。”比起路柯隨便帶了個人回來。
那個時候的路柯,真的嚇人,他活著,軀殼遊蕩人間。他原本不相信什麼愛情的,看著路柯掙紮痛苦悔恨訣彆,這才知道,路柯這麼喜歡陳禾。
這是他們有目共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