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禾張開手掌,紙鶴停到了她的掌心,依戀的蹭了兩下,隨及變成一張粉色的便簽紙。
我去找你——鬱徐。
大叔踮起腳想看清便簽紙的字跡,陳禾淡然的收攏掌心。
“……”大叔,他咳了兩聲,臉皮也厚,“上麵寫的什麼?”
陳禾笑眯眯的:“你想知道?”
大叔懇切的點點頭。
陳禾收起笑容:“我不告訴你。”
大叔差點跳腳:“你這丫頭,壞的很。”他說這人一臉倒黴相,怎麼還活著,原來也是玄門之人,看來她肯定是大能的子孫了,這可不是尋常人能壓下去的。
陳禾把已經看到鬱徐了,在街對麵。
天色昏暗,路燈慘白,五顏六色雜七雜八的廣告牌毫無章法的豎立著,少年一身雪白的,貌美如花,神情淡漠,黑色的眸裡透的疏離,正款款走來。
大叔也回頭去看,臉色變幻莫測,良久,吐出一口濁氣:“怪不得你沒事,天煞孤星和掃把星,絕配。”兩兩相克,竟然都活了下來。
陳禾真不待見掃把星仨字:“意思是我和他分不開了?”原主記憶裡完全沒有這回事,這個世界比她想的要大很多啊。
大叔調笑道:“想死你就跑唄。”他頓了頓,“偷跑出來的吧?人家咋看也比你強啊,明顯是你走了狗屎運,做人可不能撿了便宜還賣乖。”
陳禾努力揚起一抹笑:“我們組個團吧,抓鬼肯定有賞金吧。”
大叔癟了癟嘴:“年紀大了,跑不得,不跟著你們一起作死。”
陳禾:“看你也是天師,混的這麼慘,你就不想振興師門嗎?”
大叔又想起了當年,放言要揚名四海,可惜出山後鬱鬱不得誌,蹉跎至今:“就憑你?”
陳禾去迎接鬱徐,眼睛亮亮的:“你來啦。”
鬱徐受寵若驚,壓住心中的喜悅,冷淡道:“來找你。”他在家苦苦思索,可能是他表現的太過孟浪,嚇退了她,於是他決定循序漸進。
陳禾絲毫不介意鬱徐的冷淡,畢竟她剛拒絕了他,人家能夠不計前嫌的來找她就好了,更何況,她試圖拉他入夥:“我要去抓鬼,你和我一起吧?”
鬱徐隻注意到後半句,看了眼陳禾,矜持道:“可。”
大叔看不透鬱徐:“你是?”
鬱徐並不答,眸光一直落到陳禾身上。
突然被強行塞了一把狗糧,大叔感到心塞:“丫頭,你叫什麼?”
陳禾:“單名一個禾,鋤禾日當午的禾,叔呢?”
大叔淡然道:“大丈夫行走江湖,揮一揮衣袖……”對著陳禾微笑的注視,他忽然有點說不下去,“丁岩漢。”
就在這時,黃毛罵罵咧咧的出來了:“網管,網又卡了……”他一噎,弱弱道,“你們看我做什麼?”
陳禾揚起一抹柔弱的笑:“小兄弟,組團當抓鬼嗎?”
六隻眼睛齊刷刷的注視著他,黃毛硬生生打了個寒顫:“好。”
破破爛爛抓鬼四人組正式成立。
丁岩汗雖說退隱江湖多年,但還是知道在哪領懸賞領的。
藍色的屏幕上小菊花轉了好一會才彈跳出來一個網頁,最顯目的還有個大胸美女。
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網站。
丁岩漢頂著其他人三人微妙的目光:“咳咳。”
他們剛注冊的天師號,隻能領最簡單的任務。
李大媽家的雞丟了,王大爺家狗半夜亂吠,許阿姨養的倉鼠越獄了,籠子還好好的,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陳禾:“我還以為你們有多厲害。”
丁岩漢抹了把汗:“我怎麼知道已經衰落到這種地步了,我剛出山的時候……”他語氣高昂,又突然閉嘴,“反正我們剛注冊也就這樣了。”
“你們看這兒。”黃毛青年指著花花綠綠的網頁上一個懸賞令,“這個不限製人。”
丁岩漢麵色變得古怪,天知道他拉這個小黃毛隻是不想隻有自己被坑。
陳禾看過去。
M市郊區有棟爛尾樓,聽路人說,裡麵老是傳出來嗚嗚咽咽的哭聲,開發商是m市的有名的房地產商,請了三四個工程隊,都沒能過夜的,屁滾尿流的被嚇跑了。
大老板也花大價錢請過天師,可惜都是铩羽而歸,不是死就是慘。
關鍵是賞金,一百萬。
陳禾舔了舔唇:“我們乾吧。”發家致富,走上人生巔峰。
黃毛青年念叨:“一百萬啊。”
鬱徐側過頭,長卷的睫毛在眼瞼留下一片陰影:“好。”
“……”丁岩漢,“散夥吧。”
不要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