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媽媽叫利詩夏, 很喜歡烘焙,這次也是烘焙才遲到的, 她裝了些烤好的小餅乾,決定去問候一下鄰居:“小樹,我們要走嘍。”
米樹洗了個澡, 換了套衣服,嘴撅的老高, 他不樂意去, 但是已經答應媽媽了:“來了。”
獨立的小洋房,兩處房子就挨著, 是對門。
利詩夏期待了好久新鄰居了,他們搬來都四五年都沒人過來, 她清了清嗓子, 按響了門鈴。
陳江在做飯, 他走不開:“小禾, 去看看。”
陳禾應了聲,穿著拖鞋,一路小跑過去, 臉上染上了絲紅暈,隔著老遠就看見米媽媽優雅溫柔的笑。
利詩夏見是陳禾, 有些驚訝,不過良好的教養讓她很快收斂的神情, 也著實有些高興。
陳禾墊著腳把門開開, 非常有禮貌, 但是對著利詩夏年輕漂亮的臉,實在喊不出阿姨兩個字,不稱呼又失禮,便加上了敬詞:“您好。”
米樹聽著聲音熟悉,終於舍得抬頭去看,臉爆紅,他支支吾吾的,實在沒勇氣去看陳禾,太丟臉了,低著頭,抬起腿就想跑:“我先走了。”
利詩夏二話不說就拉的了他,並且把餅乾遞給了陳禾:“這麼巧啊,我們還是鄰居,以後請多多關照。”
陳禾接過餅乾:“謝謝。”
陳江這才出來,他換了套居家服,看向利詩夏:“你好。”
利詩夏也微笑著回話:“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利詩夏,這是我兒子,米樹。他和你女兒一個班。”
陳江認出來了利詩夏,畢竟有過一麵之緣,他有些拘謹,因為工作,很少和女性有來往:“陳江。”
利詩夏總覺得這名字似曾相識:“我好像知道你……”她頓了頓,仔細打量了下陳江,終於想起來了,“您和您夫人是不是剛從m國回來,我知道你,國內最年輕的地質學家。”
陳江自然拘謹,他看了看陳禾:“過譽了。”他以後就不到處跑著勘測了,小禾的媽媽在結束收尾工作也很快回來,以後要定居到這裡了。
兩人寒暄了會兒。
利詩夏對這個新鄰居很滿意,並且期待的陳夫人趕快回來,這樣也有人陪陪她了。
陳禾拿著餅乾,安安靜靜的站在陳江身邊。
米樹躲到利詩夏腿後麵,他以為陳禾會跟他說話,可是一直到他媽媽要離開,陳禾都沒有開口。
他有點傷心,又去偷看陳禾,回去的時候都是一步三回頭。
利詩夏注意到了,強忍著笑,故意出聲:“小樹。”
米樹嚇一跳,見是他媽媽,不高興道:“媽媽!”
利詩夏揉了一把他的腦袋:“你這麼慫是像誰啊,我和你爸也不這樣啊。”她若有所思,“基因突變也不至於啊。”
米樹走的飛快。
等米爸爸回來,利詩夏把米樹尿褲子這件事,在餐桌上又說了一遍。
米樹低著頭吃飯,全當沒聽見。
米元世把重點放到了米樹穿著人家小姑娘的裙子回來這件事:“米樹,你要洗乾淨再給人家還回去。”
米樹鬱悶道:“知道了。”
米元世瞧著他兒子這憋著氣的小模樣:“人家小姑娘初來乍到的,你不得去陪陪人家?”
利詩夏也跟著附和:“我上次去逛街,看見了好多漂亮的小裙子,我可以買給她穿了。對了,小樹,她名字是什麼?”
米樹想了想:“陳禾。”
米元世驚訝道:“這是開竅了?”他在商場上混跡,人送他個外號,老狐狸。
可惜他這兒子,真是一點都沒繼承到他的聰明才智。
利詩夏瞪了一眼米元世:“哪有這樣磕驂自己兒子的。”
米元世看著利詩夏的眼神相當溫柔,相當順從:“老婆我錯了。”
米樹不樂意看他倆秀恩愛,吃完飯就上樓去了。
他也不喜歡看動畫片,打遊戲有點打不下去,最後抱著本漫畫書,看著裡麵的人物發呆。
腦海裡還是女孩子在桌子上安安靜靜的趴著的場景。
可是一說話就很凶。
米樹有點慫陳禾,他視線又瞟到自己的膝蓋上的傷口,早就不疼了,也不再流血,就是有點癢癢的。
他忍住不去撓,煩躁的看向窗外,又看見女孩低著頭,幫他擦膝蓋的樣子。
米樹有些氣惱:“我不應該交朋友的……”交朋友就會想很多,就會有煩惱。
就比如……陳禾為什麼不跟他說話。
米樹捏了捏自己胳膊上的軟肉,是不是因為他是個小胖墩啊。
米樹失眠了,平常八點就能睡著,這次看了好幾次表,將近12點才睡著。
米樹還是醒的很早。
米元世做的早餐,見他兒子從樓上下來,有點喪喪的,雖然這個詞用到一個孩子上很不適宜,米樹的確很沒精神,他不動聲色道:“吃飯了。”
米樹隻吃了一碗粥。
米元世:“吃這麼少?”
米樹仰著頭:“爸,我是不是比較胖啊。”
米元世看著自己肥肥的兒子,沒昧著良心說話:“是挺胖。”
米樹知道事實,但是問出來還是有一絲期待的,他又垂下了頭:“哦。”
米元世不覺得米樹胖點有什麼不好的,小孩子,胖點才可愛:“怎麼?幼兒園裡有人欺負你?”
米樹決定少吃點:“沒有。”
米元世也覺得比彆的小朋友大一號的米樹也不會是被欺負的對象,但安慰還是要安慰:“怎麼了?”
米樹捏了捏肚子上的肉:“我想瘦點。”
米元世不知道原來幼兒園的小孩就有青春期的煩惱了:“行。”
米元世驅車把米樹送到學校。
米樹尿褲子這件事就陳禾一個人知道,他坐凳子上,假裝專心聽課。
實則一直注意著陳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