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禾瞟了瞟米樹,有點不自在,可這種話題不是很正常,他們會分開,然後各自生兒育女……靈光忽然就這麼閃過去了。
陳禾感到了震驚,然後試探的問:“你喜歡什麼樣的?”
米樹抿著嘴,坐的筆直,睫毛微垂:“什麼樣的?”
米樹膽子不大,小時候怕黑,怕鬼,又不敢和彆人說話,彆人一凶他,他就能哭。
青春期又懵懵懂懂的知道自己喜歡上一個人,暗戀者,大多自卑。
米樹就是自卑,試探都不敢,隻能藏起來,然後跟彆人說,他們是朋友。
米樹一直覺得還早,現在才知道,這不是早,他還是害怕被拒絕:“我喜歡的人,很懶,喜歡賴床,喜歡熬夜,最討厭上早自習。喜歡玩,也喜歡安靜。不說話的時候很乖,偶爾嘴巴毒,就會讓人很想揍她。”
陳禾有點緊張,她錯開米樹看向她的眼神:“嗯……也沒有很懶吧。”
米樹笑了下,聲音很輕:“不喜歡上課,不喜歡寫作業,最討厭早自習。喜歡打遊戲,就是很菜。對周圍的事似乎都不關心,卻還在很認真的活著……她喜歡在晚上看星星,卻總是記不起來。我喜歡她,我想她知道了。”
陳禾沉默了下:“什麼時候開始的?” 她翻了翻記憶,數多年如一日。
米樹:“我不知道。”
陳禾也不是一點都感覺不到,但米樹對她的態度又很像對朋友,她也摸不清米樹的態度,想想,她也是要付很大的責任的。
陳禾覺得自己好渣。
同時,米樹可能是眼瞎了,不然怎麼可能會看上她。
陳禾想掙紮一下:“其實……”聲音被強行吞了下去,她想說,其實我比你大很多。
白月光係統上線了:“請宿主不要透漏關於您身份的任何事。”
陳禾好久沒見過白月光係統了,很陌生,又莫名熟悉。
就像這個世界。
陳禾一直憋著沒說,直覺告訴她,她最好不要說。
事實上,她很多時候都在對抗這種熟悉感,因此顯得特彆懶散。
她都懷疑自己要精分了,一度覺得自己精神不正常。
米樹見她臉色不大好看,接近於透明的蒼白:“怎麼了?”
陳禾回神了:“沒事兒。”
米樹很平靜,心裡裂開了個大縫,生疼:“嗯。”
陳禾偷看了他一眼,還被米樹逮到了。
陳禾:“……”她摩擦了下手,擦掉了不知道什麼出現在掌心的汗,她看著米樹粉色的唇,“處嗎?”
米樹懷疑自己產生了幻覺,不過,還是毅然道:“處。”
陳禾覺得這可能是她這輩子最大膽的決定了,她不討厭米樹,人家又喜歡她。
占了人家這麼多年的便宜,想想,挺過分。
陳禾終於感到了一絲絲愧疚,良知慢慢覺醒。
糊裡糊塗,她過的。
米樹跟陳禾就這麼偷偷摸摸的搞了對象。
吃完飯,逛街消食。
陳禾的目光被一處小攤子吸引。
米樹牽著她的手:“想吃?”
陳禾靦腆的笑了下。
米樹正經道:“親我一下,我就給你買。”
陳禾說:“那多不好意思啊。”她害羞的低了低頭,小聲道,“你蹲下來。”她能說她早就覬覦米樹的美色已久了嗎?
米樹彎腰,兩個人湊的很近,他摸了下陳禾的頭發:“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真的好喜歡你。”
陳禾心跳了下,米樹的鼻梁很高,皮膚很白,還是個讓人嫉妒的睫毛精,說話聲音更是能讓人骨頭都酥了,陳禾在抱住米樹的脖子的時候想,他在也不是當年那個尿褲子的小屁孩了。
他的心智和身體,都已經成熟,正在散發著,讓人無法抗拒的氣息。
米樹聲音壓的很低,他知道怎麼樣才能讓陳禾神魂顛倒,他熟悉這個人,各個方麵:“親一下,我給你買。”
陳禾眨了眼,腦子有些缺氧,她往前湊了湊,幾乎要碰到米樹的鼻尖兒,她很緊張,呼吸聲急促:“我……我要親了。”
米樹笑了下,鴉羽般的睫毛輕閃,黑色的眼睛凝著笑意,像大海裡用歌聲引誘水手走向死亡的海妖,聲音曖昧:“好。”
神使鬼差,或者說鬼迷心竅。
陳禾舔了下米樹的唇,涼涼的,軟軟的,像果凍。
米樹呼吸沉了下:“親一下,什麼都給你。”
一觸及分。
純情到不能再純情的吻。
米樹放下了陳禾,五指相扣:“要什麼?”
陳禾指了下:“齊天大聖。”
米樹掏錢。
陳禾拿著糖人,後知後覺,她是不是因為一塊糖就把自己賣了。
她去看米樹,從下麵往上看,就算是這種死亡角度,米樹依然是俊秀白楊,他注意到陳禾的目光:“怎麼了?”
陳禾咬了下糖人,發現太甜了,又吃了兩口,遞給米樹:“好甜。”
米樹舔了下糖人,:“沒你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