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胖沒說謊,他的妹妹的確很難活下來,女孩,最受罪了,光是同齡人都能把她欺負死。
女孩小小的一團,嘴巴乾裂,和她家養的狗一起被綁到樹下麵。
她身上很臟,頭發一縷一縷的,哭的聲音都啞了,聽到有人,睜開了眼。
蟬鳴聲,讓夏天顯得更燥熱了。
鄔恩走了進去,女孩努力掙紮著,被反綁著的手腕磨的血肉模糊,嘴巴乾的滲了血,她看見了個很漂亮的少年,她不太想讓少年看到自己這麼狼狽的樣子,垂著頭,很小聲:“鄔……哥。”
鄔恩蹲到她身邊,眉眼清秀,瞳孔黑黑的:“你爸又打你了。”
女孩和鄔恩同歲,她點點頭,咬著嘴唇,嘗到了血腥味也沒鬆開。
大黑狗盯著鄔恩,尾巴搖的很歡快。
鄔恩摸了摸黑狗的腦袋:“小白乖。”
黑狗饒著鄔恩跑了兩圈,臥到了樹底下。
鄔恩:“要我給你解開嗎?”
女孩被曬的快脫水了,還是搖搖頭:“我爸會打死我的。”
鄔恩去廚房端出來了一碗水,喂給了女孩。
女孩感覺自己活了過來,每次麵對鄔恩,都覺得難堪。
鄔恩給小白也倒了碗水:“你爸為什麼把你綁起來?”
女孩眼裡閃過絲難堪,難以啟齒。
不是她爸,是繼父,那個人竟然趁黑摸到了她的房間裡,她想起那張臭烘烘的最就惡心。
還說會對她好。
她反擊了,被打的很慘,綁到了樹底下。
伏琳恍惚間想到,如果不是因為鄔恩……她大概真的會願意吧。
鄔恩那麼好,她真的不能再臟了。
鄔恩看出來了,他溫聲道:“不想說可以不說。”
伏琳低下頭:“鄔哥,你走吧……彆讓我爸看見你。”
鄔恩站了起來。
伏琳抬頭去看他,少年眯著眼,白皙的臉上帶著清淺的笑意,黑色的發垂到耳邊,被風吹起少許。
伏琳聽到一句話。
他說,“有些人,是不配活著的。”
她顫了下,牙齒發抖,幾乎迫切的去追尋鄔恩的背影。
鄔恩已經不見了。
伏琳被反綁的手依舊火辣辣的疼,被曬的頭昏腦漲,如果不是那碗水,她大概熬不過來了。
是夜。
黑胖的男人推開門,嘴裡叼著根煙,吊兒郎當的往裡麵走。
少女的聲音很是虛弱:“爸。”
男人一怔,臉上擠出來一絲□□的笑,搓著手:“怎麼了?”
少女聲音沙啞,溫順道:“我知道錯了。”
*
陳禾本來是不能吃人類的食物的,這個暑假才剛剛發現,她能吃了。
從此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嘴饞的要死。
下午她啃了半根冰棍,晚上老實了,半死不活的躺到床上了。
她也成大了點,依舊剛好能被鄔恩捧到手裡,隻不過麵貌變化了許多,從幼年期進化到了少年的時候。
她的成長是跟著鄔恩來的。
鄔恩已經不用陳禾當電燈泡了,他自學了電路,拉上了燈。
鄔恩有點無奈:“舒服點了沒?”
陳禾病懨懨的:“疼,恩恩。”
鄔恩隻能坐一邊乾著急,又下不了重口:“下次肯定不讓你吃了。”
陳禾不樂意了:“你不能這樣。”
鄔恩看陳禾還敢瞪自己,被氣笑了:“說什麼呢?”
陳禾扯了塊毯子,蓋住了自己:“不想跟你說話。”
鄔恩:“……”小時候的陳禾多可愛,一哭就往他懷裡鑽,現在還學會冷戰了。
鄔恩想著自己不能和她生氣,軟了軟聲音:“陳禾?”
陳禾沒搭理他,自己裹著被子,艱難的往前爬。
鄔恩拖鞋上床,伸出指頭摁住被子的一角:“想去哪?”
陳禾爬不動了,悶聲道:“我難受。”
鄔恩也是被她哭慘了,她說她那麼多年就隻能保持肚子不餓,一點味道都嘗不到,心軟了,下午才讓她吃這麼多:“你把頭露出來,悶裡麵不難受?”
陳禾鑽了出來,頭發亂遭遭的,眼睛紅紅的,一副小可憐的樣子。
明明剛才還在亂發脾氣。
鄔恩還是沒辦法對她生氣,隻能輕輕的捧起她:“你坐好,我給你梳梳頭。”
陳禾抱著鄔恩的手指,用屁股對著他:“不要。”
鄔恩:“你現在老醜了。”
陳禾咬了下鄔恩:“說謊。”
鄔恩沒感覺到疼,就一點濡濕,就這一點,他就感覺到一陣酥麻,他忍了忍:“不許再咬。”
陳禾回頭看鄔恩:“疼嗎?”
精靈肉乎乎的臉蛋精致了許多,忽略身形,跟同齡人一樣。
她嘴巴紅紅的,看起來無辜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