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仨字,讓他骨頭都冷了。
黃老三醉的很了,說話都說不清楚了,鄔賀湊過去,好不容才聽清了。
他說,“你兒子”
鄔賀才知道,神秘人不讓他超過十二點回家,不然打斷他的肋骨,鄔賀酒醒過來,踉踉蹌蹌的往家跑。
回過神,他手裡還掂的酒瓶子,人已經到了家,他渾渾噩噩的打開了電視。
胃裡卻一陣翻江倒海,吐的稀裡嘩啦的。
鄔賀把一切都連起來,他終於知道為什麼神秘人對他家裡的事這麼清楚,為什麼要羅秋那個□□那麼好!
因為他是鄔恩。
他的親兒子,鄔賀酒醒了,出了一身汗,渾身發冷。
他是怎麼跟那樣的惡魔生活這麼多年的。
鄔賀想起來他接到第一張紙條的時候,鄔恩才七歲! 第一次,他差點被燒死到倉庫裡,燒痕現在還在他腿上。
鄔恩在刷牙,水嘩嘩的放著,他麵無表情的想著,鄔賀可能知道什麼了。
鄔恩把嘴裡的泡沫吐掉,可這有什麼關係,鄔恩唇角牽起一絲笑,擦乾淨了臉,洗漱好,要睡覺了。
他經過客廳的時候,鄔賀在掃地,似乎察覺到他的視線,僵了一下。
鄔賀努力讓自己的臉上有絲笑,他握著掃把:“小恩,快去睡吧,很晚了。”
鄔恩點點頭,笑起來依舊有小酒窩:“好的。”他轉身往樓梯上走,卻突然回身,喊道,“爸。”
鄔賀的身子小幅度抖了下,神經緊繃:“……嗯。”他緊張的看向鄔恩,搓了搓手,“怎麼了?”
鄔恩站到樓梯上,表情隱匿到黑暗中:“晚安。”
鄔賀告訴自己,鄔恩絕對不知道他已經知道鄔恩是神秘人這件事的,他聽到鄔恩說晚安,放鬆了些,像一個慈父一樣:“去睡吧。”
鄔恩上樓,年久失修的樓梯吱呀吱呀的晃著,鄔賀一直等到聲音停下來,才露出了憤怒的表情。
手掌青筋暴起,惡狠狠罵道:“小崽子!”
他眼睛通紅,像隻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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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秋做好飯,一家人都在飯桌上。
她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我剛經過二胖家門口,李健死了,在臭水溝裡麵淹死的,聽說是喝多了,腳滑摔進去的,泡了兩天才被人發現,都不成人樣了。”二胖雖然早就被送走了,可是他跟鄔恩一起上學,她也沒想著改口,現在還是說二胖家。
鄔賀端著碗,心裡很不耐煩,又不敢表露出來,隻能假裝溫和:“你說這些做什麼,正吃飯呢。”
羅秋近些年過的挺好,生活平靜,也有心思關心一下八卦了。
她也覺得自己不該說這些,隻是這是衝擊挺大的,沒忍住提了一嘴:”我知道了,不說了。”
鄔恩還挺敢興趣的:“死了?兩天前?”
羅秋咽下一口飯:“可不是。他也是造孽,那小女孩被折騰成什麼樣了……恩恩,聽說她也要去念書了,跟你同歲,也要念初中了。”
鄔恩一隻手伸到飯桌下麵,陳禾接過鄔恩給她盛好的飯,美滋滋的飛到了樓上。
鄔恩就看著這個小沒良心的飛走了,真是除了說她想吃什麼,一句都沒多說:“這也挺好的。”
羅秋笑的很溫柔:“是啊,女孩多讀一點書,將來可以嫁到外麵去。”
鄔恩笑著應了聲:“嗯。”
兩母子說話的時候,鄔賀一般都是不插嘴的,他心裡有怨氣。
他怎麼做賤羅秋,他也從來沒打過鄔恩,他心裡門清,他養著他是想讓鄔恩給他養老的。
又不止他一個人這樣,戶戶都是這樣。
男孩才值得養,為什麼他養出個敢打老子的人,鄔賀想不明白。
他哪裡對不起這個小崽子了。
鄔恩吃過飯就上樓了。
陳禾也吃好了,小碗小筷子擺到桌子上,翹著二郎腿躺到鄔恩給她做好的搖搖椅上。
鄔恩給她清洗碗筷:“還要喂彆的東西嗎?”彆的東西就指的做好事。
陳禾盤腿坐了起來,眼睛晶亮:“要!”
鄔恩懂了,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上來。”可能肚子吃飽了,精神還不滿足。
他想起了陳禾能吃東西的契機,他好像救了十幾個人。
有幾個小孩要放火,把門都鎖死了,想燒死裡麵的流浪兒。
雖然他不怎麼在意,他還是製止了。
陳禾看鄔恩若有所思樣子,戳了戳鄔恩的臉:“在想什麼?”
鄔恩早上給陳禾辮的麻花辮,她現在看起來乖的很,特彆是賣萌的時候:“沒什麼。”
陳禾不樂意了,嘟了嘟嘴:“你肯定在想事。”
鄔恩覺得好笑:“這麼想知道,當我肚子裡的蛔蟲好了。”
陳禾用翅膀打鄔恩的臉,叉腰:“我這麼好看。”
怎麼能當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