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繃著臉,運用腰部的力量,悄無聲息的移動,終於碰到了陳禾小裙子的一角。
小啞巴不經意的看到了鄔恩的臉,他平靜的挪開了。
他告訴自己他不認識鄔恩。
他相信了,然後腰板挺的更直了。
鄔恩看向天空:“我逃課了。”
陳禾扭頭去看鄔恩,鄔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收回了爪子,一本正經的躺著。
陳禾:“我也覺得上學沒意思。”
鄔恩心上又挨了一箭,他很多動作都是避著陳禾的,不過做什麼,他都沒做壞事,他怕對陳禾有什麼影響:“我可學壞了。”
陳禾坐了起來,笑眯眯的:“不早就學壞了麼?”
鄔恩一僵,小學生被壞事被家長抓包的恐懼:“……什麼時候。”
陳禾揪了根草:“來金城的時候吧。”她又覺得這樣對小草不好,又給插了回去,她還安慰鄔恩,“沒事兒,我看書了,青春期就是比較叛逆。”
什麼鬼?
鄔恩繃著臉:“比較叛逆?”
陳禾飛過去,趴到了鄔恩的頭頂,閉著眼:“沒關係,我不要求你太懂事的。”
鄔恩臉崩了,他把陳禾從自己的頭上拎下來,警告她:“你覺得你是我什麼人?”
鄔恩從來沒對她發過脾氣。
陳禾有恃無恐,還囂張的叉著腰,聲音鏗鏘:“監護人。”
鄔恩差點打死她。
他努力勾起一絲笑,假裝自己很溫和:“你在好好想想?”
陳禾和鄔恩離的很近,看不清鄔恩的表情,隻能根據鄔恩的語氣來判斷。
她聽著,覺得這像鼓勵。
她更有信心了,甚至想摸摸鄔恩的狗頭,可惜夠不著:“你放心,以後我就是你親姐。”
長姐如母,就是這麼個意思。
鄔恩把她放一邊,快步回房間。
小啞巴儘職儘責的跟上去。
陳禾告訴自己。
青春期。
她再次綻放微笑,跟了上去。
鄔恩把昨天買的蛋糕拆開,放到盤子裡,拿著銀叉,坐到高腳椅上。
廚娘還送來了一壺紅茶。
苦苦的紅茶,配蛋糕。
陳禾用渴望的眼神望向鄔恩。
鄔恩不為所動,甚至端著蛋糕轉過了身。
陳禾:“……”敲!
她清了清嗓子:“恩恩。”
鄔恩嘴裡有食物,他鼓著腮幫子,含糊不清的應了聲:“嗯。”
陳禾往前走了兩步:“我也想吃。”
鄔恩喝了口紅茶,慢條斯理:“不,你不想。”
陳禾很倔強:“不,我想。”
小啞巴在廚房外麵,密切注意些周圍,上崗是需要訓練的,他負責鄔恩的安全,訓練任務就更繁重了。
但是跟著鄔恩能吃飽穿暖,還能讓小虎他們上學。
這是以前做夢都不敢想的生活。
鄔恩用銀叉挑了一口蛋糕,在陳禾眼前晃了下,然後再一口吃掉。
陳禾感覺到了鄔恩對她的惡意。
她悲痛欲絕,眼睛含淚:“為什麼?”
鄔恩一怔,很快就明白過來。
她是裝的。
雖然是裝的,鄔恩還是先退步了,他起身,把陳禾的餐具拿過來。
陳禾跟鄔恩麵對麵,矜持的開始享受她的下午茶。
鄔恩其實不怎麼喜歡吃甜食,他就看著陳禾吃:“好吃嗎?”
陳禾:“好吃鴨~”
鄔恩笑了,還是道:“正常點。”
陳禾擦了擦嘴唇,嘟囔道:“又不是我先開始的。”鄔恩絕對是故意的。
鄔恩也知道她什麼意思,攤了攤手:“我青春期。”
陳禾感歎道:“到了發情的季節。”
鄔恩沉默了下:“發情?”
陳禾挺喜歡看動物世界,覺得這詞挺有意思,生動又形象,她往後退了退,欣慰的看著鄔恩:“你長大了。”
等主人成長到完全體,精靈就該消失了。
所謂的完全體,就是鄔恩有自己生活下去的能力,也就是能夠很好的活下去。
也就是,陳禾一開始說的,等鄔恩不需要她的時候。
鄔恩不知道這點。
他現在隻覺得陳禾這話相當一言難儘。
他們是年齡是一般大的。
鄔恩還想跟陳禾談戀愛,陳禾卻偷偷的想當他的監護人。
是鄔恩先變的心,還是陳禾在路上劈了叉。
陳禾不僅想當鄔恩的監護人,甚至還想長姐如母,當他媽。
鄔恩擋住她的目光,懇求道:“做個人吧。”
陳禾也想做個人:“好啊。”
鄔恩覺得陳禾又誤會了。
他也沒解釋,隻是鬆開手:“你真想當人?”
他是希望陳禾能變成人陪到他身邊的,但是還沒問過陳禾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