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可能背叛鄔恩的,鄔哥是她的救贖,她也允許任何一個人傷害他。
她從來沒有奢望過,隻要能在鄔恩身邊,她就很滿足了。
鄔恩吃完了飯,又往辦公室走。
伏琳送她過去,正要出去的時候,鄔恩忽然叫住她。
他表情有些疑惑,還有點驚恐:“她叫什麼名字?”
伏琳忍住了淚意:“陳禾,耳東陳,禾苗的禾。”
鄔恩念了聲:“陳禾。”他的表情開始變得溫柔,隨及恢複正常,“謝謝。”
伏琳知道鄔恩正在遺忘那個人,伏琳也知道,鄔恩寧願死了,也不想忘。
鄔恩這次下班很準時。
伏琳感到意外,又不太放心,她還要出差,就拜托給齊宣了。
鄔恩自己去了紋身店。
紋身師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叔,他看著這個穿著考究的年輕人,還有外麵等著的黑衣保鏢,戰戰兢兢的:“客人,您想紋什麼?”
鄔恩麵無表情,可能覺得自己這樣太凶,笑了下,擠出來一個酒窩:“陳禾。”
紋身師沒多問,按照鄔恩的要求,在他的右手腕內測紋下了這兩個字。
期間,這年輕人一直保持著微笑。
來文身的基本都有故事,紋身師一般會回一下客人:“這是一個人的名字嗎?”
鄔恩神情溫和:“是的。”
紋身師見狀:“是您的女朋友?”
鄔恩笑了笑:“是我的精靈。”
紋身師爽朗的笑了下,沒想到這個有錢人還有份童心,他對鄔恩更感興趣了:“她在哪?”
鄔恩眼神有點迷茫:“不知道。”他表情開始猙獰,實在因為痛苦。
齊宣進來了,冷冷的警告紋身師:“慎言。”
紋身師不再多話。
鄔恩的手腕被繃帶纏了圈,他的肌膚很白,黑色的字貼在上麵很漂亮,即使是兩個簡單花樣字。
紋身師想拍下來,齊宣在一邊,他又不敢開口,可還是沒忍住,在鄔恩要出門的時候:“客人。”
鄔恩恢複了平和,停住了腳步,彬彬有禮:“有事嗎?”
紋身師:“我能拍個照嗎?”
鄔恩毫不猶豫的拆下了紗布:“沒問題。”
………………
陳禾還是出不去,鄔恩正在慢慢遺忘她,她生活過的痕跡也在慢慢消失。
他在很努力的不讓自己忘記。
可陳禾做不到梳理好自己的感情,她連自己都恨上了。
她想,這大概就是懲罰世界,真厲害。
能讓他們都這麼痛苦。
她披頭散發的坐著,自虐似的梳理那些情感。
眼睛通紅,不眠不休。
……………………
鄔恩是有名的大善人。
推動教育,幫扶山區,資助孤兒院養老院,幾乎沒人見過他發脾氣。
他很低調,還是經常上報紙新聞。
他不見客人,特彆是慕名而來的,他還有一大批媽媽粉。
鄔恩在喂鄔賀吃飯。
鄔賀眼裡滿是怨毒,一手揮開了鄔恩手裡的粥。
鄔恩沒吭聲,把清洗了下手,自己敷了燙傷藥,又繼續給鄔賀喂飯:“爸,吃點吧。”
鄔賀不知道鄔恩這是又玩哪一出,又不敢太造次,也不在抗拒,吃了起來。
齊宣守到一邊,他不知道鄔恩為什麼要這麼做,明明,鄔恩恨死鄔賀了。
就算是讓鄔賀活著也是為了折磨他。
怎麼突然真的開始照顧鄔賀了。
他心中詫異,不過什麼都沒說。
………………
陳禾依然在看著屏幕。
她就算閉著眼,鄔恩的日常還是會出現在她腦海裡。
陳禾看似已經回複了正常,她的心態很平,心如止水:“我好了。”
白月光係統:“檢測不過關。”
陳禾溫聲道:“為什麼?”
白月光係統:“請正視您自己。”
陳禾暴怒,用最惡毒的語言攻擊係統:“滾啊,你怎麼不去死。”她就像是個被戳破的氣球,就炸了一秒,又蔫了,抱著膝蓋哭,“我想你了,你抱抱我好不好。”
………………
可惜鄔恩聽不到。
鄔賀死了,鄔恩給他送終。
鄔恩已經三十歲了,他還沒結婚,也沒有緋聞。
大媽粉們很急,熱情的給鄔恩介紹對象。
鄔恩回絕了她們,他拿著筆,忽然意識到自己忘了什麼,可他又實在想不起來。
習慣性的看右手腕。
上麵空空如也。
他心口一窒,他忘了什麼。
沒有吧。
鄔恩起身,照舊去了心理醫生那兒。
他照實說:“我覺得我忘記了什麼。”
心理醫生已經跟了鄔恩將近十年:“這說明你的妄想症已經接近治愈了,你童年的創傷總有一天會愈合的。”
鄔恩還是不想承認自己有妄想症,下意識的狡辯:“是真的存在,我的房間還有很多她的舊衣服,還有房子。”
他說完他自己愣住了。
她?她是誰。
心理醫生抽出一本書扔給鄔恩:“你喜歡玩娃娃,很多人都可以作證。”他直視著鄔恩,循循善誘,“她如果真的存在的話,怎麼會沒人記得呢。”
鄔恩還是想抗議,不過大腦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