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局遊戲有點長, 陳禾看了眼時間,九點半了。
她屋子裡麵開著空調,還有點冷, 她嗓子有些乾,就咳嗽了兩聲。
陳禾揉了揉鼻子, 站了起來,她穿著拖鞋,啪嗒啪嗒:“你們先玩, 我退了。”
沈易還在外麵, 看了眼表:“算了,我也退了吧。到點了。”
陳禾心念一動:“你是不是還在外麵?”
沈易把包甩到肩膀上,給含羞草草精發了好友申請:“是啊。”
陳禾到冰箱旁邊,喝了口肥宅水:“我想吃燒烤。”
沈易不想去買:“胖了,你真的胖了,想想咱姨媽。”
陳禾冷笑了兩聲:“皮癢癢了吧?快點給我送過來。”
沈易打了寒顫:“悍婦, 將來肯定嫁不出去了。”
一號小朋友:“你們好囉嗦,走了走了。”
含羞草:“我也退了。”
陳禾吸了吸鼻子,她鼻尖有點紅, 可能是有點感冒了。
沈易十點多一點的時候過來的,掂著燒烤, 背著滑板。
皮丹雅開的門, 笑的溫柔:“小易。”
沈易也是見人說人話, 見鬼說鬼話的主:“阿姨好。”他探頭看了看, 沒見陳禾, 把燒烤給皮丹雅,“我姐呢?姨今晚我住這了。”
皮丹雅去接沈易的滑板,沈易往後避了避,皮丹雅的手就揚在半空中,有點尷尬。
沈易還是笑嘻嘻的,他換好了鞋:“這可是我命根子,對不住了啊。”
陳禾才出來,她穿的睡衣,吊帶的那種,細細的帶子,還能看見鎖骨:“你怎麼才來?”
沈易抽了抽唇角:“你這個女人不要太過分了。”
陳禾沒理他。
皮丹雅去了廚房,把烤串用盤子裝好,又切了些水果,她很自覺,會了自己的房間。
陳禾好久沒吃燒烤了,感動的有點想哭:“帶啤酒了沒?”
沈易從包裡拿出來幾瓶,得意的晃了晃:“冰的。”
陳禾和沈易吃烤串喝啤酒,很爽。
陳禾擦了擦嘴巴,嘴唇紅豔豔的,她自己把盤子收拾了,又喝了點茉莉花茶:“你還回去不?”
沈易在看貓和老鼠:“指定不回去了啊。”
陳禾有點困了,她打了個哈欠,眼睛裡還有淚:“我先去睡了,你隨便。”
沈易哼哼了聲,一直等陳禾走了,他才擦了擦手心的裡的汗,嘟囔了聲:“太過分了,我再怎麼說也是個男的啊。”
沈易臉有點紅,又想起陳禾亮亮的眼睛,紅豔豔的嘴唇。
他回過神,罵了一聲:“畜生。”
*****
陳禾感冒了。
沈易感覺挺稀奇,明明昨天晚上還活蹦亂跳的,這下就臥床不起了。
陳禾又咳嗽了兩聲,然後請了一個星期的病假。
沈易有點嫉妒了:“我也想請病假,一個星期的那種。”
陳禾腦袋昏沉沉的,她剛吃過藥,就很想睡覺:“得了吧,我要睡了。”
沈易看她這可憐樣,彎腰摸了摸她的額頭,燒還沒退,還很燙:“躺著吧。”
沈易出去的時候,關門的動作很輕柔。
沈易剛走,陳父就風塵仆仆的回來了,他皺巴巴的衣服還沒換,有些勞累:“小禾生病了?”
皮丹雅很抱歉:“是房間裡麵空調溫度調的太低了……是我太粗心了,也沒去小禾的房間看看。”
陳父知道自己閨女不待見皮丹雅,打掃都得避著她,他溫聲道:“沒事,我去看看她。”
陳父敲了敲門:“小禾,是爸爸。”
陳禾把被子卷上去,她頭疼,聲音細細的:“我不舒服。”
陳父聲音嚴肅了許多:“有沒有看醫生?”
皮丹雅:“醫生剛來過。”
陳父稍微放下心,還是心疼:“爸爸可以進去嗎?”
陳禾不知道感冒會這麼難受,她抱著被子:“我想一個人呆著。”
陳父眼睛暗了暗,女兒還是生他的氣:“好。”
陳禾的聲音很虛弱:“謝謝。”
陳父聽到這聲謝謝,感覺更無力了,女兒現在越來越不想跟他交流了。
他在客廳,點燃了根煙,忽然想起來陳禾不喜歡煙味,又掐滅了。
皮丹雅看著,她覺得,自己應該離開了。
小禾不喜歡她,她默默的回了自己的房間,她怕未來他們都會痛苦。
也許,她本來就不該加入這個家。
皮丹雅想著,等小禾感冒好了,她就搬出去。
陳禾在家挺安逸的。
除了發燒,她覺得自己要燒死了,她去醫院檢查也查不出什麼。
陳父愁的頭發都要掉了。
陳禾還瘦了點,尖下巴都露出來了,也變得沉默了許多。
沈易倒是經常過來探望陳禾,不過陳禾嫌他吵,慢慢就不讓他去了。
禿頭老師歎了口氣,這都半個月沒來了,他是不想放棄任何一個學生了,陳禾除了皮了些,還是個好孩子。
他給陳父打電話:“喂,您好,是陳禾的家長嗎?是這樣的,我是她的班主任。您看,她的感冒……是這樣啊。”
他站到陽台上往下看:“好的,沒事兒,我就問問。”
禿頭老師掛了電話,感冒半個月麼。
看來是挺嚴重的。
卓夏一直在往對麵看,有意無意的。
她也沒再登過遊戲了。
卓夏托著頭,往窗外看,有點出神,桌子上擺著的本子,上麵還是鉛筆畫。
一隻卷著尾巴的小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