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關幼萱懷孕了怎麼辦?”...)(1 / 2)

小淑女 伊人睽睽 12514 字 8個月前

原霽真的與以前不同了。

關幼萱坐在兩人禽舍中的長案前, 螓首低垂,睫毛翹飛。她的手指搭著書卷,正在一本本翻看家中的賬簿。侍女與管事恭敬地立在旁邊, 時而向小七夫人彙報幾句。

原家的內宅事務, 一點點從幾位孀居的嫂嫂那裡轉到了小七夫人這裡。起初大家擔心關幼萱年少,不能勝任。但很快大家發現,關幼萱擅長這些事務。

她不愧是名儒關玉林的女兒, 繁瑣事務被她梳理得井井有條。她囑咐內宅事務、軍中瑣事時多有氣勢, 仰起臉望人時, 竟還是一派純真剔透。

關幼萱囑咐了許多事情,察覺到旁側人目光的灼灼凝視。關幼萱硬著頭皮, 微微轉臉, 果然,見原霽趴在案頭。他手中無聊地玩著兩個小泥人,眼睛則盯著她。

自關幼萱清早開始操辦內務,原霽坐在這裡看她就看了兩個時辰, 動也沒動過。

關幼萱雖心中甜蜜, 卻也會被他看得壓力極大。即便是小美人,也會注意自己在喜歡的人眼中的形象。關幼萱時不時走神,想自己臉上的胭脂有沒有塗允,揚睫毛的動作會不會難看,說話的聲音好不好聽, 有沒有露出不那般淑女的一麵……

關幼萱偏頭看原霽,趴在案頭的原霽抬臉,對她露出笑容。

關幼萱發愁道:“夫君, 你如今怎麼整日不出門了?”

以往他回到家,白日也會蹦Q出門。她深深記得他們新婚第二日, 原霽都能不見蹤跡。

原霽笑道:“我出門做什麼?我又沒有什麼事情,我看看我的夫人不好麼?”

關幼萱:“你整日看我,不煩麼?”

原霽:“萱萱這般好看,我怎麼會煩?”

他越是這般討好她,關幼萱壓力越大。關幼萱想了想,抿唇一笑,腦中轉起了彆的事情。而這時,管事正好說到小七郎的月錢:“上個月七郎去外頭打仗,便沒有花錢。這個月,是否將七郎的月錢一起補給七郎?”

關幼萱扭頭看原霽。

原霽挑眉。

關幼萱忽然想到九月份的時候,自己還駁了原霽那一萬銀兩的花銷。她當時真以為原霽會在外麵玩女人,但是如今看……原霽腦子裡除了打仗,也沒有彆的心思了。

他打仗回來的時候便會特彆累,他沒有心情拈花惹草。

關幼萱心中倏而生起對他的憐惜,當即:“哪能補呢?夫君好久沒怎麼花錢了,連吃酒的錢都少了。可憐見的,我要多給夫君漲月錢……多給夫君一萬銀兩做獎勵!”

原霽一愣,然後也不謙虛,立刻笑納:“什麼時候給我錢?”

管事咳嗽兩聲,言傳身教般地教家中七郎怎麼和女郎相處:“一萬未免太多了。七郎隻是吃吃酒溜溜馬,哪用得著那麼多。”

原霽目光冷下,他殺氣重重的氣勢還沒壓向管事,便聽關幼萱解釋:“夫君多花點兒銀錢也沒什麼,我們鎮守涼州,朝廷給不了太多糧草、軍衣,這點兒錢財,總是舍得的。夫君在戰場上壓力那般大,下了戰場,自然想怎麼花錢就怎麼花了。”

管事道:“不妥。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小七夫人不能偏著小七郎這大手大腳的毛病。”

關幼萱聲音輕柔,態度卻執拗:“我給夫君花錢,怎麼就是偏袒呢?夫君這般好,值得花錢呀。”

原霽左看看,右看看。

他問:“我們家這麼窮麼?”

管事愣住。

關幼萱連忙:“不窮不窮!原家家業還是很大的,就算真窮了,我還有嫁妝呢……足夠養活夫君了!”

原霽揚下巴,道:“你夫君不用你養活。我有的是錢。”

隻是他行事大咧咧,婚後財物,便轉到了關幼萱手中。他對自己的錢財毫無概念。

自家七郎這般……可愛,管事隻好不說什麼了。而本就向著原霽的關幼萱眨下眼,藏住眸中的笑。

關幼萱笑得原霽臉紅,微僵了一下。隻是少年沉吟一下,他想到自己的女英軍又一個月沒管了,也不知如今情況如何。原霽便想了想,仍是接納了關幼萱給的獎勵。

關幼萱說起這些閒事,心情放鬆起來,便也有許多話尋到機會和原霽說了。她愧疚地對原霽說:“你好不容易回家一趟,我卻還得忙這些事,不能全心全意陪你,反要讓你陪著我坐在這裡。是我沒有安排好這些事。”

原霽盯著她兩刻。

他坐直,身如挺劍。他不說話的時候,給人極強的壓迫感。管事和侍女都有些撐不住地後退,隻關幼萱勉強扛著。關幼萱不解地看著他,不懂他為何突然這樣。

半晌,原霽緩緩道:“那你調個時間,我們出去玩吧。”

原霽放下手中泥人,起身轉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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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幼萱果然挑好了時間,她在晚上入睡前,軟糯著嗓音跪在原霽身旁,告訴她自己將事務交給某位嫂嫂去做,自己已經抽出時間陪原霽了。

原霽躺在床上,看她在身邊彎眸說話,聲音淺柔。原霽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他驀地伸手拉住她將她向下拽,抱到了自己懷中。原霽再一翻身,就把她按到了身下。

關幼萱一下子便結巴起來了:“明、明天我們不是要出去玩麼……你這樣,我會起不來的呀。”

原霽唇擦過她的耳朵,聞言笑起來。他說:“那就下午再出門。”

關幼萱歎氣:“人家又要笑話我們了。”

原霽轉過臉,冷酷道:“誰笑話,我就殺誰。”

關幼萱不滿地在他腰上拍了一下,換他低頭,密密親吻隨之而上,很快將小女郎淹沒得找不到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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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小夫妻二人並未起得如何遲。原霽向來不愛仆從跟隨,小夫妻二人便輕裝出行,原霽乾脆騎著馬,帶著關幼萱坐在自己前邊。關幼萱堅持地要帶上她的“不留行”,好給“十步”創造機會。

二人並未出行得太遠,隻隨意找到武威郡附近的一座山,便爬上山去遊玩了。二人感情好的時候,並不是非名山不登,非幽水不玩。哪怕隻是普通一石頭山,關幼萱和原霽心情都分外好。

山頭上,原霽將馬拴好,回來尋找關幼萱。雲霧舒卷,冬日的山頭草木枯乾,實在沒什麼景致。原霽回來後,見關幼萱蹲在地上,小女郎托著腮,非常憂愁地盯著兩隻鷹。

“不留行”踱著步,一點點靠近旁邊的“十步”。

“十步”何等威風凜凜,旁邊的母鷹靠過來一點,它挪走一點。母鷹鼓起勇氣與它拍翅膀打招呼,“十步”張開翅膀飛上天宇,它睥睨著下麵的“不留行”,分外得意地叫了一聲。

樹下的束翼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十步”。“十步”隻是在玩,束翼便重新收回視線,默背武功心得,一個人在樹下練拳。他練的是束遠臨走前,將自己多年心血總結下來的秘籍。

原家郎君活著的沒幾個,蔣墨是公主的兒子,不可能上戰場;自然,“束”字輩的衛士,如今隻剩下束翼一個了。

一夜之間,束翼就好像突然長大了。

他不再與原霽混玩,不再隻等著束遠催促才去練武,不再見到什麼好玩的都要湊上去看個熱鬨。束翼開始不用人督促,就主動練武。他找人陪練,經常一身傷地回來,與清晨晨練出門的原霽打個照麵。

主仆二人看著對方的樣子,都沒有說過什麼。

如今束翼一人在樹下練武,原霽站在關幼萱身後,看兩隻鷹你追我趕地玩。隻是可惜“十步”實在不買“不留行”的賬,讓女主人很沮喪。關幼萱抬起臉,麵對原霽,她道:“要不你熬鷹,練一練‘不留行’吧?”

原霽看她可憐巴巴的樣子,心中就忍不住笑。

他長腿分叉,站得筆直,一臉嚴肅:“怎麼啦?熬什麼鷹?不是說好,‘不留行’給你養著玩嘛,我不熬鷹。”

關幼萱沮喪道:“我的意思是,我還是不養‘不留行’了。你拿去熬鷹,將‘不留行’訓練成偵查鷹用吧。”

原霽眉峰輕輕挑了一下。

他故意說道:“咦,你不是要給‘十步’做媒嗎?這麼快就放棄了?”

關幼萱:“但是你說得對。‘十步’對不如它的母鷹根本不感興趣,它會啄‘不留行’,我的母鷹根本靠近不了它。強扭的瓜不甜,我也不能逼著‘十步’非要接受‘不留行’啊。算了吧,我不養了。”

原霽不說話,而是手指放於唇前,一聲清澈嘹亮的長哨聲發出。

他厲聲:“十步!”

頭頂翱翔的“十步”向下俯衝,疾風一般地掠向山壁前的兩位主人。原霽長臂一伸,直接命令:“帶‘不留行’去捕食!”

關幼萱一下子站起,攀住原霽手臂:“不用、不用……”

原霽卻冷漠森然:“不去今晚就拿你熬湯。”

關幼萱呆滯萬分,看“十步”心不甘情不願地領著“不留行”飛走。她回頭看原霽,喃喃:“你這是、這是……強買強賣呀。”

原霽一把摟住她的肩頭,道:“什麼強買強賣。說的多難聽。我這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母親給看好了兒媳婦,父親點了頭,‘十步’敢不聽話!”

關幼萱漲紅了臉,一時不知該說哪一句。

她覺得自己對不起“十步”,卻小聲為自己辯解:“我是人,生不下小鷹的。”

原霽微愣,然後哈哈大笑。

他親她:“你會生下我的漂亮女兒……我有夢到過,你信不信?是漂亮的、可愛的小萱萱……我做父親啦!”

原霽歡喜地將她抱個滿懷,關幼萱“哎呀”一聲,腳尖被提離了地麵。她無措抬頭,原霽興奮之下,吻如細雨,落了下來,貼在她唇角。關幼萱仰著頭,腰肢被他摟著,後腦勺被他抱住。

然而並不難受。

甚至很舒服。

她與原霽練習了最好的親親,兩個人都沉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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