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海在樹木參天的林子裡緩慢移動,每踏出一步,身上未愈的傷口都傳來鑽心的疼。
他走一會,就需要停下來緩一緩,等適應痛感後,再接著往前挪動。
莎莉絲亦步亦趨的跟在男人的身邊,還費力的幫他把前方攔路的枝丫給折開。
時海看了眼旁邊額頭上流著汗的女孩,他啞聲道,“你……先走罷……”
莎莉絲搖了搖頭,“我不,既然你剛才救了我,那就得一起通關!”
時海心下歎氣,他道,“我……有罪……難恕……”
不管犯罪的是誰,總之責任源於這具身體。
此言一出,酒吧裡人的都靜默了。
他們倒是沒想到,之前明明一直喊著冤枉,死不認罪的男人,現在倒是乾脆利落極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假裝,垂死掙紮。
“來這裡的人都有罪,而且不輕。”莎莉絲嘟噥著說道,“如果你這樣的都不能饒恕,那我也沒資格離開。”
不等時海發問,她便主動說清楚了自身的情況。
“去年……就是你被冤枉和戰俘-私-通的那次,我也被他們騙了!”
時海心裡暗想,他可不能說是被冤枉的。
莎莉絲繼續道,“那時候幫著做了幾次情報輸送工作,原以為是暗地裡為東域軍團賣力的好事,還打算回去和我姐炫耀呢,沒想到事發後竟成了間諜……”
時海默不作聲,平民的確容易被利用,但也是軍團監察不嚴,讓敵人混入的後果。
莎莉絲說完後,垂頭喪氣的懊惱道,“都是我太笨了,害得邊境差點就被敵人打下……本來這是板上釘釘的死罪,還是軍團了解內情後,才網開一麵,給了一個求生的機會。”
時海猶豫了下,最終伸出手,輕輕揉了下小女孩的頭,“不怪……你……”
邊境險些失守,恐怕有許多其他的因素在。
彆的不說……一名平民所能提供的情報極為有限,能比得過一軍統帥嗎?
該死也是他來死。
莎莉絲被摸了頭後,不禁麵頰微紅,煩亂的情緒也平緩了許多。
她鼓起勇氣,握住男人的手,神情真摯道,“我們一起努力離開這裡,一定能得
到寬恕的!”
時海笑了笑,卻是輕輕搖了搖頭,聲音低沉而沙啞,“回……不去了……”
莎莉絲以為對方說的是無家可歸,她皺著眉頭疑惑道,“怎麼會呢,你肯定是被冤枉的,如果他們還不接受,非要趕你走,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