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海在湖邊上找到了一顆炎果樹,上麵掛滿了火紅的果實,順著枝條快垂到了地麵。
他摘了幾顆熟透了的果實,又找來了一截中空的細竹當做導管,另外一截較粗的短竹節當做杯子,全都仔仔細細的清洗了一遍。
時海坐在湖畔的岩石上,用手在圓滾滾的果實上摸了一遍,找到一個有些軟的地方,將手指頭粗的細竹對準-插-入。
一股散發著清香的紅色汁水,便順著竹心流了出來,倒在了下邊接著的竹杯上。
連著三顆炎果,才弄出了一小杯果汁。
取果汁的方法看上去簡單,但如果-插-入的部位不對,炎果可是會直接自燃。
赫羅諾斯以前常喝這個,因為他被撿到的時候十分瘦弱,營養不良,又容易感冒生病。
隻要到了天涼的時候,男人總會給他做這種果汁,喝下去後身體暖洋洋的,還能飽腹。
可惜,自從五年前,赫羅諾斯就再也沒有喝到這杯果汁了……
雖然如果真想,他也能將炎果的汁水導出,可味道卻不一樣。
小魔獸低著頭,伸出粉色的舌頭,一點一點的舔食著杯子裡的水,喝幾口就要抬起頭去看看男人。
時海笑了笑,用指尖輕輕點了下小東西的腦袋,讓對方專心把早餐吃完。
此時天色逐漸變亮,日光透過雲層,灑落在湖麵上,一片波光粼粼。
洛佩斯睜開了裝睡的雙眸,他獨自沉思了許久,才走了出去。
剛靠近湖邊,便看見坐在岩石上,此時沐浴在日光中的男人,猶如被勾勒出了金色的輪廓,深刻而立體。
洛佩斯的視線放在了正在吃東西的魔獸身上,並且看著那根小舌頭時不時就要舔舔統帥的手指尖……
他緩步上前,開口說道,“南域戰俘的事情,就交給你處理了,我今天還需要去一趟大峽
穀。”
時海從岩石上下來,問道,“讓安格斯再多試幾次,如果精神力可以恢複,就簽訂秘密合作協議,留下證據再放他回南域便是,並不需要我繼續參與。”
如果不是涉及邊境安全問題,他其實不願多事,也並沒有要拿回統帥權利的意思。
而且現在還是死囚之身,這些人都忘記了嗎?
洛佩斯語氣平靜,“總要有人照看著,阿米利會配合你。”
時海疑惑道,“去大峽穀做什麼,白霧草不會在同一個地方出現兩株,再這樣搜尋也不會有結果。”
洛佩斯卻是搖了搖頭,“我要找的不是白霧草。”
時海更加不解了,“那是……”
“白霧草的伴生岩,紫晶。”
洛佩斯早已從安格斯的口中打探出來,南域的人過來除了尋找白霧草外,也想看看能不能順便得到紫晶。
紫晶磨成的粉末,就算不自用,也可以賣出好價錢。
時海微微一怔,“伴生石不是每一棵白霧草都能有的,出現的概率極低,而且當時那樣的戰鬥場麵,就算是巨岩都被擊碎成了粉末,更何況這種小石塊……”
洛佩斯斂眉道,“再去找幾天,如果沒有才作罷,萬一能遇見,也是額外收益。”
最終,時海沒能說服東軍的副帥,對方已經不是當年那名忠心耿耿的聽話下屬了。
身為死囚的自己,也確實沒有強行勸阻的權利。
他隻好在洛佩斯離開後,去問安格斯,“紫晶的開采,是不是隻能用人的身體去觸碰?”
昨晚就發現了,洛佩斯一直有意無意的掩蓋住手上的多處的劃痕,在有治愈魔法的情況下,還能留下來的痕跡,可見最初的傷口多深。
還在積攢精神力,準備第二次試驗的安格斯點了點頭,“據說是這樣,我們也沒有采集過,但是來之前就已經被告知了紫金的特性。”
時海摸了下懷裡的小魔獸,抬眼道,“有關白霧草的信息,是誰告訴你們的?”
安格斯皺了皺眉,試圖蒙混過關,“是在一本資料書籍上看到的……”
“五年前的這類資料,我基本掃了一遍,當然也會有遺漏,或者是這五年間出現的新資料。”時海慢條斯理的說道,“麻煩告知一下資料的
名字,我好和記憶裡的對照一遍。”
安格斯眉眼抽搐了一下,把剛準備好的“遠古資料”給劃去,重新編撰了語言,“就是這幾年才出現的資料,你肯定連聽都沒聽過。”
“那具體是叫什麼?”
“白霧草搜尋指南。”
“哪域出的?”
“……北域。”
“我知道了,西域是吧。”
“不,是北域!”
“西域誰給你的?”
安格斯不禁咽了咽口水,他謹慎的回答,“你是不是聽錯了,我可能咬字不清楚,帶著南域的口音,真是北……”
“能讓你這樣猶豫和狡辯……西域的大祭司是麼。”
安格斯:“……”
他投降了,真玩不過,難怪四分五裂的東域,在五年前能神奇的崛起和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