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羅諾斯疑惑的睜著金色的眼眸。
時海解釋了一下,“儘量深的查探地底,尋找相對無聲的區域。”
赫羅諾斯聽明白了,他從男人的懷中跳了下來,邁著短腿在周圍的土地上跑了一圈,尾巴時不時的敲打地麵。
很快,小魔獸就找到了一個凹下去的淺坑,他蹲在那裡,一動不動。
時海走了過去,稍稍挖了下土地,就把一枚體積非常小的紫晶給翻了出來。
尋找了許久都毫無收獲的洛佩斯:“……”
準備過來長時間協助尋找的將士們:“……”
時海道,“紫晶具備吸音的能力,所以周圍哪怕是沙子摩擦的聲音,也會消失,但這點憑人類無法判彆。”
魔獸中也是有的品種,才具有這樣的才能,比如他眼前的這隻。
小魔獸雄赳赳氣昂昂的抬著腦袋,悠然從洛佩斯的眼前走過。
那高高豎起的尾巴,仿佛在嘲笑他的無能和白費力氣。
洛佩斯沒有理會魔獸的挑釁,他站起身來,道,“我們回去讓醫師查看一番後,再進行試用。”
時海看著對方,道,“實在不必用在我的身上,這樣珍貴的物品……”
洛佩斯打斷了男人的話,“正是因為不知道藥效,才需要確認,試驗品聽過嗎?”
時海有些好笑,從西域大祭司那邊傳來的消息,一般不假。
安格斯也沒必要撒謊,紫晶的效用是治療眼疾,雖然神奇,但也不是生死人,肉白骨那樣程度的寶藥。
可惜,在紫晶的使用對象上,東軍和魔獸達成了空前的一致。
他們覺得死囚就應該承當起試藥的職責,這是一種贖罪的方式,並且不容拒絕。
回到林中營地後,醫師將紫晶的成分進行了分析,和白霧果那樣,弄了一丁點當做標本後,就將剩餘的磨成了粉末。
“隻要倒入眼睛內即可。”洛佩斯拍了拍床,示意男人過來躺下。
時海是被押著按倒在柔軟的床鋪上,他著實不願意繼續浪費寶物了。
現在東軍的局麵並不好,到處缺錢缺糧,像白霧果、紫晶這樣的珍惜物品,賣出去就是很大的一筆收入,拿來救濟平民、補充軍資,都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然而將士們和魔獸們的決心非常堅定,最終時海還是被灑了些粉末在瞎了的左眼處。
剛開始,是一種冰冰涼涼的感覺。
但是過了一會,一股陣痛從眼部傳來。
時海難耐的繃緊了手背,卻沒有出聲。
洛佩斯一直留意男人的反應,哪怕是眼睫毛抖了一瞬,他都能及時察覺,此時自然看得出對方是在忍痛。
洛佩斯穩住心緒,立即叫來了醫師凱瑞爾,語氣中掩蓋不住的焦慮和怒意,“你先查看鎮痛,我去找安格斯問清楚。”
赫羅諾斯就蹲在男人的枕頭旁邊,雙眸緊縮,眼神深沉。
凱瑞爾連連點頭,他讓阿米利和斑尾照看統帥,以免出現自-殘的情況。
利刺則召集其他的魔獸,守護在帳篷外邊,防止出現什麼意外乾擾。
安格斯被從睡夢中拎起來揍了兩拳後,整個人還有點蒙。
直到被帶到帳篷,看見額頭上都滲出了一層薄汗的男人,這才皺眉道,“你們就是這麼照顧自家統帥的,就讓他這樣痛著?!”
“放屁!”斑尾罵道,“還不是你出的餿主意,說什麼紫晶可以治療眼疾,現在磨成粉倒入,卻疼痛不止!”
安格斯咬了咬牙,一眼不眨的盯著床上的男人,“我不知道具體的反應,但是紫晶的效用是這樣沒錯。”
阿米利要不是忙著照看統帥,都想衝過來狠狠的揍他一頓。
洛佩斯剛想拔出長刀,看看還能不能審出什麼有用的信息,卻聽見床上的男人出聲道,“他沒說謊……”
“咪!”赫羅諾斯不滿的甩著尾巴,現在可不是心慈手軟的時候,萬
一南域來的都是禍害呢。
時海勉強抬起手摸了下旁邊的小魔獸,勉聲道,“能感覺到……在修複……等會就好了。”
隻是過程比較疼痛,相當於活剮一次罷了。
這一晚上,注定無法平靜。
當太陽再次升起,陽光普照大地的時候,帳篷外邊已經圍滿了東軍將士和荒野魔獸。
他們都在等待一個結果,無論瞎了的眼睛此時是好是壞,隻要人沒事就行。
洛佩斯是第一個察覺到統帥即將清醒的人。
他注意到對方的手指稍稍動了一下,連忙靠上前來,握住了那雙溫暖的手。
赫羅諾斯也蹭了下男人的脖頸,用小爪幫他把額邊的濕發撥開。
安格斯沒有回到囚籠中,他守在一旁,被利刺看管著,視線卻未離開那張床分毫。
凱瑞爾檢查了下統帥的身體和左眼後,舒心的宣布道,“陣痛應該過去了,視力估計也能恢複。”
斑尾和阿米利對視一眼,紛紛看見了彼此眼中的喜悅。
幸好紫晶起效了,否則真是白白受了一場煎熬。
也不知道重新恢複雙眸的東軍統帥,會是一種怎樣的風華!
洛佩斯看著慢慢睜眼的男人,這才安下心來,低聲道,“還好,你沒事。”
床上的人卻突然大笑了幾聲,而後反抓住他的手臂,道,“怎麼握得這樣緊,是晚上滿足不了你嗎?”
洛佩斯不禁一怔,他看向對方,此時那雙原本應該沉穩深邃的眸子裡,竟滿是狂喜和垂涎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