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瑟蕾絲已經可以下床了。
她梳洗打扮了一番之後,精心挑選了一條看上去非常淑女的長裙,挽起長發,帶上精美的首飾,步伐輕盈的走到了大廳中。
已經有不少人在這裡等待著了。
瑟西亞看見身體健康的妹妹,先是心中一喜,麵上露出笑容,而後又不禁眼帶疑問,妹妹這是不是睡得太久了,連平日愛好都有了不小的改變。
她以前可是最討厭這種花裡胡哨的衣服了,也很鄙視那種走起路來斯斯文文,半天才挪動一點點的淑女步伐。
可是現在……
瑟西亞看著妹妹一步一搖,眼含羞澀的走了過來,他忍不住問道,“醫師怎麼說,是睡了太久,腿部肌肉出現萎靡,不能正常行走了嗎?”
瑟蕾絲:“……”
她狠狠的瞪了哥哥一眼,隨即又眼神柔和的看著站在一旁的男人。
瑟蕾絲慢吞吞的走了過去,雙手提起裙擺,微微鞠躬,行了個非常流行的貴族禮儀,麵色微紅道,“我聽說了,您是為了救我,特意冒險跟著哥哥回來的,真的萬分感激。”
時海回了禮,斂眉道,“不必客氣,之前事故之時,是我在現場,本就應該施出援手,現在彌補,已是晚了幾年。”
瑟蕾絲聽著男人醇厚並帶著磁性的聲音,就像是大冬天的讓人沐浴在溫泉當中,腦子裡一片飄飄然。
她連連搖頭道,“那不是旁觀者的錯誤,雖然不知道當年為什麼會發生那樣的事情,可是您沒有及時出手救助,一定有著不可言說的苦衷,除了凶手外,我也沒有資格去責怪彆人。”
瑟西亞聞言,不禁神情嚴肅的問道,“當年那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還能記得清大概的情況嗎?”
瑟蕾絲點了點頭,“彆說躺了幾年,就算躺了幾十年我都忘不掉。”
她被哥哥拉到一張椅子上坐下,努力合並雙腿,保持優雅坐姿後,這才同眾人娓娓道來,“宴會中途,我酒喝的有點多……”
瑟蕾絲剛起了個頭,突然想了想,急匆匆的補充了一句,“是因為看見了東域來使的一些行為和做法,覺得非常失望,才借酒消愁的,不是平日裡就喜歡喝。”
她原本聽說,東軍的統帥菲帝爾大人外表出眾,性格大氣,並且聲音極為撼動人心,為此便期待已久。
沒想到……真是見麵不如聞名,一見真人就露餡。
那是哪裡來的粗俗男人,言語惡心,行為荒唐,就連看人的目光中都帶著極度的猥瑣。
瑟蕾絲在心裡歎了口氣,不過那是以前的印象了,也不知道當時東域的統帥發生了什麼事情,變得那樣的不堪入目。
不過她相信,現在的菲帝爾大人,才是當年被眾多北域居民期待見麵的那個人。
唯有如此卓絕的風姿和品行,才可能帶領東軍,重整支離破碎的東域疆土,將其全部統一起來。
瑟蕾絲繼續道,“因為酒勁上來了,有些不太舒服,便想去陽台吹吹風,本是一人無事,也沒有什麼奇特的現象發生,後來……”
“後來怎麼樣,凶手出現了?”瑟西亞眼神沉了下來,“可以描繪出人物特征麼。”
她心裡滋味難言的說道,“不是,是菲帝爾大人也來到陽台,和我打聽哥哥的事情。”
瑟西亞微微一愣,“打聽我的事情?“
他看向菲帝爾,難道當時東域是想對北域做些什麼,所以先行打探一番麼……可那也是該打探北域的整體情況、軍事機密之類,怎麼會針對個人呢?
並且在會議協談的過程中,瑟西亞並未對個人的基本信息隱瞞什麼,北域的作風向來都是坦坦蕩蕩,有什麼說什麼,並不需要特意打聽。
也許是察覺到了哥哥眼中的疑惑,瑟蕾絲無奈道,“全是在詢問有關哥哥的一些私密之事。”
瑟西亞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看向了那名男人。
時海:“……”
他沒有狡辯,輕聲回道,“抱歉,之前出了一些事情,以後我不會那樣做了。”
瑟西亞緩了緩,等反應過來什麼是“私密”的事情後,卻是起身握緊了對方的雙手,“不必如此,你可以隨便問,想問什麼都可以,用不著麻煩瑟蕾絲,直接問我就是了,無論是有關武力等級,還是戰場殺技,隨時歡迎交流,不要有所顧慮。”
洛佩斯盯著兩人交握著的手,沉聲道,“這些事情暫時放在一邊,還是先聽完瑟蕾絲小姐怎麼說罷。”
瑟西亞這才坐了回去,專注的聽妹妹講那過去的凶案。
瑟蕾絲幾句話帶過了這些汙糟的事情,沒有細講兩人那差點讓她大打出手的交談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