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清萬萬沒想到他會來這麼一手,臉色刷的全白了,“聶處長,這……”
聶處長表情嚴肅極了,“用事實證明一切,誰贏了誰就是無辜的。”
就這麼簡單粗暴,卻是最有效的辦法。
王海清如遭晴天霹靂,臉都綠了,這……他沒有信心兒子一定會贏。
他戰戰兢兢的說道,“這是不是太草率了?”
聶處長的眉頭皺了起來,“你是指責我做事不行?”
他身上的軍人氣勢太強,壓的王海清亂了陣腳,慌亂至極,雙手連擺,“不不,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那就閉上嘴。”聶處長做事自有一套準則,不需要彆人告訴他怎麼做。“隻相信我看到的,這是我剛出的題目,保證公平公正。”
王海清整個人都懵了,人家不被他牽著鼻子走,不照著他的思路繞來繞去,而是選擇走直線。
他暗中準備的安排,全都用不上了,好恨。
但當著這位大佬的麵,他能說什麼?“阿華,你好好的考。”
王華的壓力好大,壓的他喘不過氣,手掌心全是冷汗。
樂怡不僅一次贏過他,他……輸的很慘,這次能贏嗎?但贏不了,他慘了,他爸也慘了。
他,一定要贏!
當著所有的人麵,兩人就開始比試。
樂怡先寫上自己的名字,再將所有試題掃一遍,一半是心算題,這部分很難。一半是兩道代數,兩道函數,初中水平。
心算是她最拿手的,刷刷的飛快寫完了,再將後麵的幾道數學題一一解出來。
從頭到尾她都沒有遲疑,堅定而又果斷。
這些都不難,她遊刃有餘。
反觀王華,開始時還能斂神做題,但越往下越緊張,越發緩慢,咬著筆頭冥思苦想。
“好了。”樂怡檢查了一遍,站起來交卷了。
王華猛的抬頭,這就好了?這麼快?他還有好幾題目沒做完。
王海清心急如焚,冷聲喝道,“你看什麼?趕緊做,不要管彆人,隻有半個小時時間。”
對手已經交卷了,王華怎麼可能不受影響,思緒亂的一塌糊塗,瞪著題目腦袋一片空白。
聶處長親自批卷,越往下神色越凝重,王海清緊緊盯著他的神色,這是什麼意思?考的好?還是不好?
他恨不得湊過去看一眼,但……沒那個膽子。
聶處長放下手中的筆,定定的看著眼前的小姑娘,“樂怡同學,我記得你是小學生。”
“是的。”樂怡默默的翻書包,拿出兩本書,一本初中數學,一本高中數學。
語文太簡單了,完全難不倒自己,數學有些忘了,要回顧一下。
聶處長錯愕的看著這兩本數學書,“你都看過了?”
樂怡拎起高中數目,翻到其中一頁,“這本隻看到這裡。”
正是那道正弦萬能三角公式。
聶處長默了默,有些孩子天生與眾不同。
他見過很多聰明絕頂的孩子,在某方麵特彆突出,樂怡應該也是這種孩子。
他起了愛才之心,“懂嗎?”
“有點難。”樂怡漂亮的小臉蛋皺巴巴的。
聶處長眼神暖和了許多,到底是個孩子,他接過書本認真的給樂怡講課。
他深入淺出,分析的極為透徹,樂怡聽的很認真,頻頻點頭。
遇到不清楚的地方就問。
她的悟性很高,說一遍就懂。
“聶處長你講的真清楚,我一聽就懂了,好厲害,你一定是名牌大學畢業的吧?”
她拍了個小小的馬屁,眼睛閃閃發亮,小臉肉嘟嘟的特彆可愛。
聶處長心裡一軟,這麼小的孩子遇到這樣的事,直麵滿滿的惡意,挺慘的。
“華清進修過。”他是軍中少有的高學曆,有一點小驕傲。
“哇哦,最頂尖的學校,我也想考……”樂怡及時收住嘴,“不對不對,我要考帝都大學。”
聶處長奇怪極了,“為什麼不是華清?我跟你說,華清才是No1。”
兩大學校的比拚從來沒停止過,原來這個時候就開始了,樂怡下意識的反問,“帝都大學同意了嗎?”
眾人:……
不是,你們討論這個話題真的好嗎?
華清和帝都大學是隨隨便便能考上的?還能當大白菜般隨意挑撿?過份哈!
什麼是裝逼?這就是最高端的裝逼,傷人於無形。
“半小時到。”
王華緊緊捏著試卷,不肯放手,臉色發白。
王海清暗暗著急,知子莫若父,兒子有多少水平他還是清楚的。
中等水平,遠遠達不到頂尖水準,但這次的機會太難得,隻要把握好了,就能讓兒子接受最好的定向培養,以後一片坦蕩,起點遠遠高於同齡人。
而且,這樣的比賽隻辦了這一次,下一次還不知道何時,說不定永遠不辦了。
錯過了,就等於錯過一生,他這才挺而走險。
富貴險中求,風險越大利益就越大。
他事先還做好了萬全準備,連替死鬼都安排好了。
“聶處長,我家王華年紀小,遇到這樣的場合難免緊張,可能會考砸,還請多擔待。”
聶處長神色淡淡的,“樂怡年紀更小,但她考了滿分。”
王海清一聽這話,渾身的熱血都涼了。
王華終於交出了試卷,聶處長批改後,舉起兩張試卷讓大家都看清楚。
樂怡全是勾,一百分。
王華心算題全寫滿了,但三分之一是錯的,後麵的方程式應用題都空著。
59分,鮮紅的分數刺眼極了,刺痛了王海清的眼,他張了張嘴想辯解,但看到聶處長冷冽的表情後,雙腿一軟,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
在強大的實力麵前,一切花言巧語都是無用的。
聶處長親眼看到了整個過程,結論也出來了。“這就是兩人的真正水平,實力懸殊,樂怡同學不需要動任何手腳,我會跟有關部門通報此事。”
雖然軍政分管,但可以通報,跟對方溝通情況。
有聶處長這一番話,誰敢不當一回事?
中山裝們看到了這一切,心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們對王海清極為鄙視,連小孩子都陷害,壞的無可救藥,不做人。
王海清仿若看到了自己的命運,就算有強大的靠山,這次也庇護不了他。
他為什麼會犯到這個人手裡?
他哭喪著臉的求情,“聶處長,我……我隻是一時胡塗……”
王華都嚇哭了,害怕的直哆嗦。
聶處長懶的理這對父子,將樂怡招到麵前,“樂怡同學,你受了委屈。”
樂怡懸了半天的心中大石終於落地,整個人都輕鬆了。
“謝謝您,聶處長,要不是您,我恐怕無力洗清冤屈,被人毀了前途和未來,還得忍受無儘的羞辱,說不定還沒有長大就被逼死了。“
工作人員們的臉色都變了,完全有這種可能,一想到一個天資過人的小天才還沒有綻放光芒,就被人害死了,大家心裡憋屈的難受。
對王華更是厭惡,這個人道德敗壞,品行極其卑鄙,絕不能輕易放過他。
大家暗搓搓的表示,務必要盯緊此事,一定要此人得到該有的懲罰。
有靠山?有人脈?嗬嗬,他們也不是吃素的。
敢利用他們害人,就要準備好被發現後的報複,哦,不對,是主持正義,撥亂反正!
樂怡一句話就挑起了大家的正義心,“所以,我希望能嚴懲相關人等,將後麵的□□連根拔起,不要再出現無辜的受害者,他們不會像我這麼幸運,遇上了您。”
前半句有點過了,這事要鬨大,但後半句讓人沉默了。
不知有多少人毀於這樣的陰謀中,也不知有多少人求助無門,活在絕望中。
聶處長是個嫉惡如仇的人,隻說了兩個字,“放心。”
王海清終於意識到大事不妙,隻要他的靠山不倒,過幾年還能東山再起,但靠山倒了……他就真的完蛋了。
“樂怡,我是你堂姐的乾爸,我們是親戚,你奶奶特彆喜歡我。”
他還有臉自稱親戚拉關係,把在場的人都惡心壞了。
這是急糊塗了吧,就算親奶奶也要大義滅親了,更不要說這種拐了幾個彎的假親戚。
樂怡看都沒看他一眼,繼續往下說,“我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希望能得到……”
“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王海清像溺水者抓住了一根浮木,“我給你錢,很多很多錢。”
當著這麼多人公然塞錢,這是窮途未日了?樂怡根本不稀罕,”我要你在報紙上連登一個月的道歉聲明。“
王海清身體一顫,算她狠,留下這樣的證據,他的名聲全毀了,還有什麼未來可言?
“我可以用錢補償。”
樂怡義正言辭的怒斥,“幾個臭錢就想收買我?想的美,我的尊嚴是無價的。”
她眼睛瞪的圓圓的,怒氣衝天。
姐是一點錢能收買的?笑話,不將所有的後顧之憂一刀砍斷,她將永無寧日。
“說的好,樂怡同學,不能向惡勢力低頭。”聶處長直接發話了,工作人員紛紛點頭。
王海清:……他成惡勢力了?就這麼被定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