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赫先生冷不防問道,“我隻想知道,羅貝爾先生能發揮什麼作用?”
樂怡笑而不語,“很晚了,你們該回去了。”
巴赫先生見她不肯回答,也不想多問,此時他哪舍得離開,繼續問道,“你對接下去的股市是怎麼看的?會反彈嗎?”
他手頭還有不少股票呢。
“會有一波,但大勢已成。”樂怡說的很含糊,但大概走向明明白白的說了。
巴赫先生深深歎了一口氣,他的股票泥足深陷,拋?還是繼續持有?
“你有什麼建議嗎?”
“沒有,我隻對自己的行為負責。”樂怡向來謹慎,不會落下話柄,她隨手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機。“其實看空的人不少,之前就有人離場了,是你們太貪心。”
可不是嗎?但能控製住貪欲的又有幾人?
達蒙先生的電話響了,接起來一聽,立馬按了免提鍵。
是羅貝爾先生打來了,他的聲音極度恐慌,“米國股市崩了!到底崩了多少!最後結算出來了嗎?我們巴黎也跌了!”
此時,新聞裡全是股市的消息,巴黎,東京、倫敦、香港等地方統統跌了,如病毒般全球蔓延。
樂怡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屏幕,確實很慘烈。
股市有風險,入場需謹慎。
達蒙先生嫌電話太吵,“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麼?”
達蒙先生拋出一顆重型炸彈,“你的五千萬全買跌了。”
對方夠遲鈍的,到了現在還沒有想到問一問。
電話裡沉默了幾秒,隨即爆出高亢的聲音,“五千萬?Leyi那的錢?天啊,這是真的嗎?上帝啊。”
他哪是遲鈍,而是自身焦頭爛額,自家的股票跌的不能看。
接下去的一周,跌宕起伏,不斷的拉起下跌, 全球投資人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
有拋盤的,有買期貨的,有想逢低吸納抄底的,亂的一塌糊塗,恐慌不已。
米國積極救市,總算是讓市場平穩下來,但這八天亞洲股市全線崩潰,消息傳回歐美,米國股市又是一波跳水。
樂怡一直盯著,到了這一天終於撥出一個電話,“全部平倉,撤。”
她用了杠杆炒指期貨,幾進幾出,每一道命令都代表著無可想像的巨額財富。
“是。”楊南波毫不猶豫的應了。
兩天後,楊南波神色激動的將所有的東西放在樂怡麵前,“全照你的吩咐辦妥了。”
誰都不知道過去的半個月,他到底經曆了什麼,刺激,太刺激了。
帳麵的財富起起落落,太挑戰人的神經。
何為翻雲覆雨,他都體會到了,深深的顫栗。
樂怡仔細的核對每一份資料,一個小時後,她微微一笑,”不錯不錯,大家這次的表現都很好,發三倍的獎金。”
楊南波看著眼前平靜的女孩子,心情複雜極了,他早知她聰明絕頂,但沒想到她的格局和眼光如此了不得。
明明是小家小戶養出來的孩子啊。
“你就一點都不激動嗎?”他每天如打了雞血般激動,晚上都睡不著。
樂怡挑了挑眉,這點錢有啥好激動的?
往後,沒有千億都不好意思稱豪門。
她前世是權貴第三代,家裡不是一般的有錢,從小耳濡目染,受的是精英教育,格局和眼界自然不一樣。
大家族的勾心鬥腳,商場上爾虞我詐,她都懂。
她隻是選擇了當一個富貴閒人,拿著一輩子都花不完的股份當鹹魚。
在盛世年代,家族昌盛,什麼都不用她操心,她幸運的生在了羅馬。
但,現在不一樣,國家不夠強大,家世平凡,她又長著這麼一張臉,父母不夠強大沒法庇護她,
她隻能靠自己奮起了。
“跟上麵通過氣了嗎?”
楊南波微微搖頭,“還沒有,我不能越過你上報。”
他的心情蠻複雜的,她的級彆居然比他高很多,明明初見時,她隻是一個俏皮清麗的小少女。除了比彆人聰明一點,看不出有多了不起。
樂怡挺滿意他這次的表現,“行,我來安排將錢彙出去,你們準備撤出米國吧。”
“錢能出去?”這是楊南波最關心的事,這錢也太多了,不會被管製嗎?
樂怡胸有成竹,一切都儘在她掌控中,“嗯,我已經事先安排好了,放心吧。”
楊南波忍不住腦補,越想越覺得她深不可測,“你這些年真的隻學計算機和物理?”
樂怡將東西分類彆放好,隨口說道,“我看的書太多太雜了,金融方麵也看了不少。”
哈佛大學的圖書館很大,藏書量非常豐富,她最喜歡待在圖書館。
什麼樣的書都會看,有時就當換換思路,放鬆一下。
楊南波沉默了好一會兒,“能讓我佩服的人不多,你算一個。”
“我該說謝謝嗎?”樂怡抬頭看他,曾經意氣風發,如今成了沉穩的青年。“這些年過的好嗎?”
任務完成才有心情敘舊,才能坐下來好好聊一聊。
“經常出任務,還挺刺激的。”楊南波骨子裡熱愛冒險,曾經想當刑警,但最終選擇了最神秘的國安。“但都比不上這次的刺激。”
這次的經曆波瀾起伏,但,絕不能跟任何人提起,這將記入絕密檔案。
他的表情仇大苦深,把樂怡逗樂了,“哈哈哈,一起吃個飯,我叫上蕭清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