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養養!
寧婉一瞬間覺得血流都湧上了腦袋, 完完全全詮釋了什麼叫做被衝昏了頭腦。
而傅崢還嫌不夠似的,他看了寧婉兩眼,然後俯身又親了她。
這個吻更為綿長, 傅崢的氣息有些不穩,但他仍舊努力把控著,直到吻得越發深入,他才像是為了克製什麼一般意猶未儘地退了出來,然後很快,他看了寧婉一眼, 又飛快低頭啄吻了她一下。
麵前的男人放開寧婉後,雖然也有些臉紅,但立刻就佯裝冷靜,然後就用好整以暇的目光看向寧婉:“我還真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遭遇‘職場潛規則’。”
寧婉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梗著脖子解釋道:“大概真是正元所裡上梁不正下梁歪吧, 金建華那樣,高遠也那樣,我工作幾年沒學到什麼好,被這麼耳濡目染, 現在有樣學樣,也沒毛病吧。”
傅崢看起來愣了愣, 然後有些尷尬的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尷尬高遠這件事, 他有些無可奈何般輕輕拍了下寧婉的腦袋, 然後微微屈膝,讓視線和寧婉的持平:“關於高遠, 我有一件事要和你說。”
寧婉幾乎是一聽到高遠的名字,腦海裡的警報雷達就響了起來:“高遠比我先對你下手了?!我幫你提棍子去打他!”
“……”
傅崢的樣子看起來有些失笑, 也有些頭疼:“算了,我忘了你現在不清醒,有一些事,等你清醒之後我會和你說。”
但醉酒的人哪裡有理智,寧婉幾乎是強迫症般地追問著關於高遠的事:“那色鬼對你下手了嗎?你、你和他?他睡過你嗎!!或者……你、你睡過他嗎?”
問到最後,傅崢看起來都有些崩潰了:“我發誓,我和高遠之間是清白的。我沒睡過他,他沒睡過我,這樣可以了嗎?”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寧婉才嘀咕道:“那就好……反正我肯定比高遠長情。”
寧婉一說到這裡,就委屈上了,忍不住嘀咕道:“這都是我第二次表白了……”
雖然她說的很輕,然而傅崢卻敏銳地抓住了關鍵信息:“第二次?”
他這個疑惑的態度,顯然坐實了寧婉櫻桃告白的失敗。
寧婉有些沮喪,但同時也有些雀躍:“你果然沒看見!”
看見的話一定早答應自己了!畢竟自己這麼有人格魅力!
傅崢看起來確實挺驚訝,但更多的是循循善誘:“所以你是怎麼表白的?”
“你最近都沒回家吧?我上次給你買的水果你也沒吃是不是?”
傅崢愣了愣,才意識到寧婉說的回家是指的悅瀾社區那個二手房,他隻能點了點頭。
寧婉臉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地轉移了話題:“算了,以前的事你不知道就算了,反正我又給你表白過了。”她說到這裡,又想到什麼一般盯向了傅崢,“那你那麼久沒回家,你都住哪裡了啊?”寧婉頓了頓,“你該不會雖然沒找高遠,但找彆的富婆了吧?”
傅崢簡直無可奈何:“沒有,願意養我的富婆至今我隻遇到你這麼一個。”
傅崢長成這樣,活到這麼大竟然隻有高遠和自己對他提供了潛規則的offer?這不科學吧?
但沒人提也更好,這樣寧婉就更可以獨占傅崢了。
“反正你歸我養了!高遠沒什麼好的!我馬上要跟的大par,創收比他厲害多了!你等我跟著大par學習偷師一陣,以後我一定會比高遠更厲害的!”
寧婉有些語無倫次地保證道:“你放心吧,我以後偷大par的案源養你!”
結果自己這麼認真和破釜沉舟的保證,傅崢臉上倒是沒有太大的感動,反而是有些忍俊不禁,甚至還反過來勸說寧婉:“你這樣,大par知道了不太好吧?你不是挺喜歡這個大par的嗎?偷他的案源養彆的男人,你沒有罪惡感嗎?”
傅崢提的倒確實是個問題,可因為醉酒了思辨能力有限,寧婉想了想,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最後索性也不想了,隻強詞奪理起來:“那大par又不和我談戀愛,還是內外有彆的,你都從了我了,以後就是自己人,大par再好,又不是內人……”
“那大par聽到可能要傷心了,不是給你開小灶了很久嗎?”
寧婉大言不慚道:“我會把他當恩師的,而且我和你說的這些話,我們兩個知道不就行了?又不會傳到他的耳朵裡,他怎麼會傷心啊?”
也真是奇怪,這種確定關係的時刻,傅崢這人都在想什麼啊?不想想和自己以後好好攜手共進做一對律政比翼鳥,結果在這裡想什麼大par不大par?
不對,自己怎麼忘了?這次傅崢沒被大par錄取!所以他到底內心還是有些介意?因此嘴上心裡不停地提起大par?
自己和傅崢現在算是上下級戀愛,這種男弱女強的戀愛,寧婉以前也在微博感情號上看過,女方一定要注意尊重男方,不能挫傷了對方的自尊心――
“傅崢,你不要自卑!你才三十,三十還很年輕,這個大par可能已經七老八十了!等你到他那個年紀,可能成就比他還高呢!”
結果明明是安慰的話,傅崢的臉色並沒有變得多燦爛,而是有些耐人尋味:“希望你見到那位大par本人時還能這麼講。”
他看向寧婉的眼神都有些憐愛了:“好了好了,你彆說了,我怕你再說下去,等清醒過來會想不開。寧婉,你還真是喝酒了就完全失控了。”
?
怎麼會想不開呢,自己按照邵麗麗說的大膽表白都把傅崢搞上手了,大par的筆試又過了,簡直是事業愛情兩得意,高興還來不及呢!
而同時,醉酒的典型後遺症也體現出來了――絕對不承認自己喝醉了。
寧婉當即就反駁起來:“我沒醉,我身上壓根沒酒氣!”
剛才雖然拿錯成了有酒精雞尾酒,但那點酒精含量確實不至於有酒氣,隻是寧婉這點一杯倒的酒量,這麼點酒精已經足夠她現原形了,然而已經原形畢露的當事人本人卻並不承認。
“有的。”
“什麼?”
傅崢抿了抿唇,輕笑了下,再次重複道:“有酒氣的。”
寧婉忍不住嗅了嗅自己的衣袖:“哪裡有啊?完全……”
她的“沒有”兩個字還沒說完,傅崢就湊到了她的耳邊,他的語氣輕緩,像是無法預測的野生藤蔓,順著潮濕和溫熱的氣息爬上了寧婉的耳畔,明明動作是那麼輕柔,然而不知不覺間已經占領了所有,等寧婉反應過來,那些藤蔓已經枝丫繁茂盤根錯節地攻城略地了。
“我嘗到了。”傅崢的聲音猶如蛇信般遊離曖昧,他親了親寧婉的耳朵,“在你嘴裡。”
寧婉整個人都感覺著火了,一瞬間隻想跑掉,之前覺得傅崢就是個傻白甜,可現在怎麼覺得這男人身上充滿了危險氣息?好像自己遠離他才能恢複正常的平靜。
最後是傅崢把寧婉送回的家,然後一段才隻有十幾分鐘腳程的路,寧婉和傅崢走了快半小時,不是寧婉撲到傅崢身上索-吻,就是傅崢忍不住俯身主動獻-吻,這一晚上,寧婉過得簡直和色令智昏的昏君一樣,除了看著近在咫尺傅崢英俊的臉蛋,就是用濕漉漉又像是裝滿了星星的眼神追隨對方,而每次自己一那麼看傅崢,不出所料迎來的就是傅崢俯身的吻。
平日裡每次意外酒醉後,寧婉的情緒被不斷放大,總是忍不住想到自己糟糕的父親,醒來後情緒也常常低落,然而這一次沒有,她滿心滿眼都被自己這位強搶來的新晉男友占據了,以至於壓根想不起那些逼仄糟糕的記憶。
從沒有哪一次,寧婉覺得醉酒的感覺這麼好,一切都變得色彩斑斕了,一切也都變得輕飄飄了,寧婉的心裡像是塞滿了棉花糖,再多一分就快要甜得發膩。
像這樣就很好,不需要財富,不需要事業,不需要一切一切的加成,光是傅崢這個人就好,能和他在一起寧婉就覺得已經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事。
她徹底斷片前腦海裡最後的印象是自己被傅崢抵在自己房門上親-吻,對方在自己耳畔聲音喑啞地說,他還有秘密要告訴寧婉,但說了養他就必須養他,不許抵賴不許反悔。
*****
抵賴自然是不會抵賴的,反悔也不可能。
笑話?!自己費儘心思好不容易酒壯慫人膽才搞上手的男人,自己怎麼會抵賴和反悔啊!
第二天是個周末,寧婉睡了個大懶覺,一起床,才發現邵麗麗連夜給自己發了無數條短信――
“寧寧,我對不起你,是我沒拉住你。”
“隻希望你以後能原諒我。”
?
都什麼跟什麼啊,也不知道邵麗麗是有什麼誤解,寧婉當即給她打了電話:“我怎麼會怪你啊!昨晚你放心吧!一切都好!”
可惜自己都這麼說了,邵麗麗的聲音還是有些發抖:“真的一切都好?那你和傅、傅崢道歉了沒啊?”
“道什麼歉?”寧婉奇怪了,“雖然我喝醉了!可我的真心實意還是都絲毫不差傳遞給傅崢了!他同意了!我們已經在一起了!他沒拒絕我!我現在脫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