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崢這一刻是分裂的,身體很熱,然而理智讓他控製住行動,既想要立刻吻上寧婉的嘴堵住她的話,又覺得還是應該聽完。
說不動容自然是假的,喜歡的女生這種情況下的表白,換誰擋得住?
寧婉想說的他自然也理解,自己搖身一變成了高級合夥人,寧婉大約是想解釋她並非因為這個身份才願意和自己在一起,她喜歡是實實在在自己這個人。
一想到這裡,傅崢的心也溫柔了起來,他親了親寧婉的臉頰,聲音喑啞道:“我知道。”
寧婉是什麼樣的人,他自然是知道的。
寧婉見他這樣,顯然是鬆了口氣的感覺,也終於給出了可以繼續的信號,她紅著臉,有些不自然地移開了目光:“總之,雖然我們都不算有錢,但反正我們都年輕,兩個人在一起,努力奮鬥,想有的都會有。”
傅崢本來已經有些等不及了,得到寧婉的信號後就開始吮-吻她的脖頸,然而一聽這句話,他硬生生緊急刹車了……
不算有錢?自己這樣還不算有錢嗎?
傅崢不傻,聯想到剛才寧婉隨口一句提及的新聞,此刻他心裡終於有了點不太妙的預感――
“寧婉,你拿到的我的秘密是什麼?”
寧婉愣了愣,顯然沒料到這個當口傅崢問這麼煞風景的問題:“就、就你怕黑,內心脆弱,還是個愛哭鬼啊?”
她問完,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傅崢的表情,安慰道:“你彆擔心,我不在意這些,你儘可以擁抱你自己的真實性格,我的肩膀雖然不寬闊,但是也可以給你依靠著哭……”
寧婉覺得自己說的合情合理,也挺委婉,並不會傷害傅崢的自尊心,然而傅崢的臉刹那間都黑了,他周身原本熾熱的氣息仿佛一下子全部冷卻了下來,甚至原本攬著寧婉腰的手也放了下來,然後他往後退了退,刻意和寧婉拉開了距離――
“我覺得我們需要冷靜一下。”傅崢抿了抿唇,“我有件事情要你坦白。”
???
車都要開了結果你給我說這個?寧婉一時之間也覺得有些玄幻,這種事,女生倒是還好,但男的……男的聽說這種時候,但凡是個正常男性,都忍不了啊……
寧婉一邊這麼想,一邊狐疑地看向了傅崢的下-半-身。
這種時候叫停,還一臉鄭重其事說有件事情要坦白,怕不是……
怕不是傅崢不舉???
愛哭沒問題,不舉的話……不太行吧……雖然這就有點傷男性自尊了,但為了未來的生活幸福,還是要去看看的……
大概是寧婉瞄向傅崢的眼神和看向的部位太明顯,傅崢的臉更黑了,他乾巴巴道:“你放心,不是這方麵的問題需要坦白。”
那是?
傅崢清了清嗓子,鄭重解釋道:“剛才關於遊樂園的新聞,你看了吧?你說的怕黑愛哭,並不是我寫給你的秘密,遊樂園方麵把我的也弄錯了。”
“啊?”
如今綺麗氣氛一掃而光,寧婉倒是認真的好奇起來,雖然自己寫下的秘密看起來確實是交換給到傅崢了,但按照一般錯誤不會是孤例的定理來說,電視機節目裡那位男生的遭遇也應當不是唯一一個,畢竟隻要有一例,那說明遊樂園這種交換秘密項目的流程裡肯定是有問題的,再出錯也很正常……
隻是難道傅崢給自己的秘密也交換錯了?
寧婉看向傅崢,直接問道:“所以你的秘密是什麼?你原本要交換給我的秘密。”
寧婉誠懇地想了想,隻要傅崢這個不是什麼原則性問題,她還是都可以原諒的,隻是她內心剛在天馬行空地猜測著傅崢真正的秘密,就聽到傅崢本人給自己扔了下一刻重磅炸彈――
“我很抱歉,一直以來騙了你,我並不是什麼窮苦的大齡實習律師。”
傅崢的樣子看起來有些緊張,但仍舊很努力地保持鎮定,仿佛生怕自己一個不鎮定,更壓不住寧婉的情緒,以至於坦白完畢後寧婉就跑了一般。
“所以你是超級窮苦的大齡實習律師?”
是比展現給自己的還窮?甚至又一次背上了外債?
傅崢頓了頓,看起來有些難以解釋的模樣:“我看起來真的很窮嗎?”
“還行吧……”寧婉想了想,補充道,“沒關係,我不在意這些的。”
“什麼都可以原諒我嗎?”
“不是是非原則性問題的話可以。”
傅崢抿了抿唇:“我在自己身份上對你造了假,本來在秘密交換項目裡寫了很長的坦白信,但顯然最終沒能到你手上。”
寧婉驚了:“難道你不叫傅崢???”
“這個沒編,我確實是傅崢,但同時,我還有彆的身份。”
寧婉循循善誘道:“比如?”
“比如是你的未來老板。”
“哦!未來老板啊,我當是什麼呢……”傅崢的坦白太過震撼,以至於乍聽之下,即便耳朵接收了信息,大腦都沒跟上,寧婉自然冷靜地重複了一遍傅崢的話,過了片刻,才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過來。
“啊?我未來老板?”她看起來有些沒進入狀態,“未來老公還是未來老板?我沒聽錯吧?你在開什麼玩笑啊傅崢,雖然我理解你作為男人肯定想未來能成為大par的心願,但我們應該腳踏實地一點?先從實習律師轉正再說?”
傅崢看起來有些無可奈何,他斟酌用詞般道:“寧婉,給你每天寫郵件的、幫你處理沈玉婷團隊、處理金建華的,都是我。”
“……”
寧婉陷入了沉默,顯然事實真相的刺激太大,她還是沒能真正反映過來。
傅崢揉了揉眉心:“最初來社區,是因為想從商事轉型做民事,希望快速了解國內的法律環境,儘可能接觸各類的民事糾紛類型,高遠說社區最適合我的訴求。”
“最初的初衷確實不是為了騙你,但雖然身份上造了假,愛你是真的。如果有可能,我也不僅想成為你的未來老板,更想成為你的未來老公。”
寧婉這個人越是內心震驚慌亂,表麵就越是冷靜,她看向傅崢:“你怎麼證明你是高夥?”
傅崢沒說話,徑自掏出了自己的手機,點開了幾個銀行的APP,然後遞給了寧婉。
寧婉看著賬戶總額裡這一連串數都數不清的位數,又驚又饞:“這麼多錢?都是你的?”
傅崢點了點頭。
不得不說,傅崢這招挺管用,原本寧婉是不信的,然而傅崢的銀行卡餘額讓她立刻冷靜了下來,不需言語,人民幣總是讓人與人之間更容易彼此了解。
這下換成寧婉沉默了。
因為事實和真相太過驚悚,震驚過後,寧婉彆的情緒都還來不及就位,唯一還能感受到的就是還有些遲鈍的尷尬。
傅崢看起來想繼續解釋,隻是還沒來得及,就被電話鈴聲給打斷了,他和寧婉道了歉打了招呼,便在一邊接起來。
電話是高遠的,他人在外地,本來是去談一個收購案,作為惡意收購方的律師,高遠遭到了被收購公司股東的報複,回酒店的路上被人用棍子打了一棒,頭上縫了好幾針,還有輕微腦震蕩,緊急請求傅崢的支援。
掛了電話,傅崢的表情也沉了下來,他簡單說明了高遠的情況,然後看向了寧婉:“我現在會趕過去幫忙,高遠現在的健康狀況估計沒法繼續在這個案子上推進下去了,但今晚晚一點還需要律師和被收購方幾個在國外的股東視頻會議,我會過去幫忙收尾,順帶處理下高遠受傷的索賠問題,看一下他的情況。”
事發突然,這兒離高遠所在地本身就有一小時車程,而視頻會議會在一個半小時後舉行,傅崢必須立刻出門,才能略微提前到達後和高遠交接清楚並購案的細節,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高遠曾就這個並購案谘詢過傅崢,因此對這個案子的前景提要,傅崢並非一窮二白完全不知。
“寧婉,我知道我欺騙你這件事很過分,也知道這個消息對你來說可能一時之間很難接受,但我現在沒有辦法立刻和你繼續解釋,正好我們彼此冷靜一下,我處理完高遠那邊的事,再回來和你溝通,可以嗎?”
傅崢的語氣有種力量,等寧婉意識過來的時候,自己的情緒已經不自覺被對方帶著走了,她點了點頭,表示了對傅崢提議的認可。
然後傅崢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這才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