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自己的挑釁和小動作,寧婉曆來都是不回應不應戰的,因此這些年來施舞才會變本加厲,她習慣了這種模式,以至於這次遭到寧婉的當場回擊,整個人一開始都沒反應過來。
施舞從來是不顧及彆人臉麵,隻順應自己情緒就發作的人,因此從沒換位思考過被人當場詰難的難堪感受,如今這樣等同於被寧婉當場批駁,施舞心裡的情緒簡直快要爆炸。
她不僅自己無法接受,餘光瞥到幾個女同事看好戲般探究的目光,更是難以容忍,當場就反擊發作起來:“你以為你是什麼人啊?你還不可替代呢?你不就仗著自己抱上了金大腿嗎?要不是看在你男朋友的麵子上,我們公司會和你合作嗎?你現在不就仗著他,以為自己可以逆襲來打我的臉了?當初我的生日會,你不就是靠著他來給我難堪的嗎?現在又故技重施?”
施舞是這麼說的,也是這麼想的,可不是嗎?以前的寧婉都從不反駁自己,如今背後有靠山了,竟然敢當麵和自己發難了!
然而自己的歇斯底裡並沒有換來寧婉的同等態度,相反,寧婉看向施舞的眼神甚至可以說帶了點憐憫,那目光仿佛有實感般,施舞愣是覺得自己周身刺痛――
“施舞,我從來不回應,是因為我不屑回應,因為我的時間很寶貴,我不能浪費在你這樣的人和事上,你對我的人生來說,是個連插曲也算不上的過客,因為你不重要,所以不值得。”
寧婉不顧施舞扭曲到變形的神色,鎮定繼續道:“我現在回應你,是因為由於工作,我們不得不有很多需要對接溝通的機會,我希望我的工作能夠高效無誤地完成,所以才向你交涉。”
“當初你的生日會,最終造成你的難堪不是我有意的,但請你記住,什麼事都是先撩者賤。那一次也確實是傅崢幫著我給我撐腰的,但這正是我很遺憾的地方,所以這一次我是明確要求自己單獨來開會的。”寧婉朝施舞笑笑,“知道為什麼嗎?”
她微微低了一下頭,聲音溫和但冷淡地繼續道:“因為我想告訴你,我寧婉要打彆人的臉,不用靠男人,靠我自己就可以。至今為止我所有的底氣都不是靠男人才有的,打臉這種事,我親自來就行了,不用任何人給我撐腰。”
“隻要你在工作中繼續給我使絆子,以後你使一次,我回擊一次,絕不手軟。我寧婉說到做到。”
“你要不死心,大可以繼續,彆的我不想再說什麼,言儘於此,希望你好自為之,該說的這次我都事先通知到你了。”
曆來施舞這種人,就是自我感覺太過良好,順風順水慣了,沒受過什麼挫折,周圍人又礙於各種原因捧著她照顧她的情緒,以至於長久下來,都給施舞造成了錯覺,人生就是這麼順遂的,世界就是照著她的意誌來運轉的。也因為自己的“我行我素”從沒有受到過懲罰從沒有承擔過後果,因此像她這樣的人,都把自己的生活模式當成了理所當然。
可寧婉不是任何一個施舞從前遇到的人,她不是需要忌憚施舞背景的女同事,也不是需要仰仗施舞人脈的同學,更不是需要從施舞身上蹭點好處資源的人,她對施舞無所求,因此反而刀槍不入。
寧婉推開門走的時候,沒有再理睬施舞的反應,她也並不在意對方的反應。
施舞會不會繼續對她使絆子為難,寧婉都不害怕了。
她不再需要忍讓,不再需要自我開解,也不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因為她有足夠的能力打回去。
她也不再急於去解釋,不再糾結需要擺脫傅崢的光環而證明自己,因為寧婉知道自己已經不再需要證明什麼了,做自己認定正確的事,竭儘所能地努力生活,剩下的一切,交給時間,自然會有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