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清冽,雖然苦澀有餘但回味極甘。
在陸曼汝心裡這茶自然算不得極好,可也彆有意趣,早早地爬了一趟山早已口乾舌燥。
住持默不作聲地拿過茶盞,再次滿上。
“這茶葉就產自靜慈寺的後山之中,如若還入的了小友之口,待會兒可以帶些回去。”
“這茶是好茶,水也是好水,隻可惜炒茶之人手藝不佳……”
陸曼汝眼睛微眯,盯著那盞茶水許久後才端起來一飲而儘。
“大師不防有話直說,今日找我來究竟所謂何事?”
“人老了話就多了,小友莫怪。”
住持側過身,手指天際。
“小友可曾看出什麼?”
“白雲壓境,旭日難升……今日是個陰天。”
陸曼汝一本正經道。
“哈哈哈……”
住持朗聲大笑。
“小友再看。”
“……風雨欲來。”
陸曼汝頓了頓,正言道。
“是啊,這天要變了啊!”
話罷,大師臉上笑意全無,愁容滿麵。
“可這與我何乾?”
陸曼汝收回視線,垂眸認真地看著地上竹板的紋理。
“這本來自然是與你無關的,小友早已在天道之外不是嗎?”
“這道劫會應在千千萬萬華國人頭上,其中當然也會有你的身邊人,你是無法真正的置身事外的。”
大師笑著看著陸曼汝,語氣親切而誠懇。
“小友應該已經看出來了吧,貧僧快要圓寂了。”
說到圓寂時,大師的語氣依舊無比的平和,聽不出一絲懼意。
“將來倘若大難關頭,還望小友能夠出手幫持一把。”
“你是知道些什麼。”
陸曼汝定定地看著大師,許久後才開口道。
“……我之所以會來到這兒,就是因為這個嗎?”
倘若是如同師父兄長那般入世參政,說實話,陸曼汝並不情願。
就在這時,兩人身後傳來一聲清朗的叫喊。
王沉庚停下腳步率先回頭,看了來人一眼倒是沒有開口,反倒是蹙著眉頭把陸曼汝掩到了身後。
“你我也算相識多年,今日見了麵連個招呼都吝嗇嗎?”
話罷,齊自清不顧王沉庚的冷眼向前走了兩步。
“身後站的是哪位嬌小姐啊,怎的,還藏著掖著。”
“怕我搶?”
不得不說,陸曼汝雖算得上高挑,但那點身高對於王沉庚那就算不上什麼了。
此時彆說是被遮得嚴嚴密密,什麼也瞧不見,就連光線陸曼汝都覺得有點受阻。
雖不知前頭究竟是怎麼一回兒事,但陸曼汝就不是個甘於安穩站於人後的人。
此刻,她用手輕輕拍了拍王沉庚的後背,示意他退開。
王沉庚縱然萬分不樂意,但依舊沒有違背陸曼汝的意思,抿了抿唇退開了些,勉勉強強地露出了陸曼汝的半邊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