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薄唇緊抿,似乎在為彆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冒犯她感到不高興。
宋錦西朝他笑了笑,輕聲道:“她們不過是在嫉妒你寵著我,你以後更要光明正大地寵著我,寵給所有人看,肯定氣死她們,所以現在先彆管她們了?”
沈琉琛眼瞼微垂,同樣壓低了聲音道:“想殺人。”
才想起從她穿越進來到現在起,不過隻有半個月不到的時間,沈琉琛的黑化還沒有徹底被改變。
隻是因為她一直在她身邊,每天溫暖著他,所以他也一直抑製著他不把人命當回事的性子。甚至還事事遷就著她,哪怕他說要和他冷戰,他也隻是乖乖的站在一邊,靜靜地守著她。
沈琉琛說過,“她是他的命”,這一點他現在已經可以確認了。
與之前那個撞了他的小孩一家相比,沈琉琛這一次隻想著讓林家和徐家滾出X市,而不是把徐麗麗和林安安抓起來折磨她們,已經算是有一點改變了。
畢竟,有些處理手段,在她眼裡可以說得上是“過於嚴厲”這一程度,對於沈琉琛來言,卻是他已經做了退步的選擇。
而現在,他說的“想殺人”這三個字,提醒著她,讓她不要太掉以輕心。
沈琉琛的黑化還沒治好,她也不能太恃寵而驕,仗著他疼她寵她,就作上天。
哪怕以後要冷戰,也不能冷他太久。
不然,萬一冷著冷著他就想不開,又變態了怎麼辦?
她連忙說道:“那個徐麗麗沒腦子,又是你的腦殘粉,你彆跟她一般見識了。”
沈琉琛環著她細腰的手,手指稍稍動了動,眼底閃過一抹異樣的神色。
隻是他垂著眼,沒人能看見。
“她們對你不敬,想把她們都丟下去喂鯊魚。”他又淡淡地說了句。
宋錦西:“……?!!”
她都忘了這一茬。
他們現在在海上,想殺一個人還是很簡單的。如果沈琉琛真的要徐麗麗和林安安死,直接把她們往海裡一扔,再製造各種不在場的證據……
他們這是在世界裡,各種法律設定沒有現實世界裡那麼嚴謹,再加上沈琉琛和沈家在X市的地位,想隨便找兩個人出來給他頂鍋,也是很輕易的事。
二人走到一個無人的拐角,宋錦西把沈琉琛拉到自己麵前。
她背靠著牆,抬頭看著沈琉琛,在沈琉琛疑惑的目光中,更是踮起腳尖,伸手環住了他的脖子。
“沈琉琛。”她輕輕地喚了一聲。
沈琉琛“嗯”了一聲,靜靜地看著她,眼底閃過一絲癡迷。
“我單方麵宣布結束冷戰了,”宋錦西說,“現在,還有點想親親……”
畢竟她昨天單方麵宣布開始冷戰起,一直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天多的時間。
如果換成是以前,沈琉琛早就吻了上來。
可是現在他卻低著頭,掩蓋了喉結滾動的動作,手撐在宋錦西身後的牆上,用力握成拳。
宋錦西看不見他的表情,就隻能胡亂猜測。他現在這略帶抗拒的表情,好像還是想殺人,所以連親親都不想要了……
“你為什麼不親我!”她一手去托沈琉琛的臉,托起他的臉頰,看著他的眼睛。
他卻仍不肯看她。
這是……堅定了想殺人的決心嗎?
宋錦西捏起小拳頭砸在他胸上,“你是不是怪我和你冷戰,所以現在也鬨脾氣了。”
沈琉琛抓著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前,他剛剛朝宋錦西看過去,宋錦西就自己吻了上來。
懷裡主動獻吻的是他最心愛的女人,哪怕他還在耍小心機,卻也抗拒不了身體的本能。手似乎有了自己的意識,環著她的腰把他往自己身上扣,不讓她踮腳踮得太辛苦。
另一隻手輕輕地扣著她的脖子,氣息與她交纏在了一起,噬咬她的粉唇,勾起她的舌尖與自己共舞,掠奪她的呼吸,想要把她溺斃在自己的溫柔裡。
一記深吻結束,宋錦西頭暈目眩,靠在沈琉琛懷裡輕輕喘息。
她的耳朵貼著他的胸膛,聽他明顯調亂了節拍的心跳聲,過了許久,才慢慢回神。
她這次主動向沈琉琛示好,提前結束單方麵冷戰還主動獻身,是為那件人命關天的大事。
現在獻身結束,她可以開始吹枕邊風了。
“沈琉琛,我想了想,覺得還是讓他們兩家離開X市比較好。”她試探著說。
沈琉琛下頜抵在她頭頂,一手攬著她的腰,另一隻手在無聊地把玩她的頭發。
聽她這麼說,他嘴角微微揚起,臉上的表情隻有饜足,哪有剛才宋錦西看到的那麼陰暗?
他不過是在試探而已。
而現在,試探結果讓他很滿意。
他不但找準了可以讓她主動向他示好的點,更是討來了一個吻。
他發覺他有些惡劣。
在清楚宋錦西怕什麼之後,又聽到她的這個問題,他甚至不太想回應。
如果他保持沉默,宋錦西又會給他什麼好處呢?
他眼底閃過一抹期待,低頭輕輕地嗅了嗅她頭發上淡淡的茉莉花香。
她愛茉莉花香,洗發水和沐浴乳用的都是這個味道的。與她相處了兩周後,他也愛上了這種香氣。
尤其是她身上的茉莉花香。
淡淡的香氣,並不濃鬱,淡淡地溢在空氣中,稍縱即逝。也許剛剛嗅到那香氣,香氣就已經沒有了,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找尋香氣的源頭。
也總能讓人在不經意間沉迷。
她裙子上並沒有被灑太多紅酒,裙子是雙層的,蕾絲鉤織的輕紗裡還有一層比較防水的布。紅酒弄濕了輕薄的紗,沒有浸到內層。
如果不是因為如此,他早就帶宋錦西回他們的房間換衣服了,而不是看著宋錦西在宴會廳裡逗留。
而現在,那層紗被空調吹了十多分鐘,現在正在半乾半濕之間。
他們相擁在一起,海風輕輕吹來,淡淡的茉莉花香與紅酒的氣息,二者交替出現。
清新又迷人。
再加上她剛才也喝了紅酒,吻她的時候,紅酒的醇和她的甜混合在一起,差點讓他失控。
見他久久不回,宋錦西戳了戳他的胸肌。
“乾嘛不說話?”
沈琉琛抓著她的小手,在嘴邊吻了吻。
起初的時候,宋錦西還以為他偏愛吻她的手,可是相處了將近半個月,她才確定,他並不是偏愛她身體的某一處。
而是隻要是她身體的一部分,他都愛吻。
不但愛親,還愛咬。
想想就覺得難為情。
有一次,她的小屁屁都被他咬了口,雖然力度不大,還是讓她有點生氣。
更讓她懷疑,他是不是屬狗的。
實在過分!
想著想著,她就忍不住抽回了手,不想讓他親了。
“你快點答應我,手上不準隨便沾上人命,不然今晚就不讓你抱著睡了。”宋錦西嘟著嘴說道。
沈琉琛“還在猶豫”。
宋錦西又捶了他的胸膛一拳,“快答應!”
沈琉琛沉默了片刻,說道:“我見不得她們欺負你。”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宋錦西親了親他的喉結,“你看我今天,其實該懟的都懟了,完全沒讓她們占便宜,你沒看她們原來都被我氣得說不出話來嗎?”
沈琉琛不語。
“我知道我現在代表著你和錦玉集團的臉麵,不能隨便讓人欺負了,所以我後來都沒有再勸你饒過她們,而是聽你的意見。”宋錦西看著他的下頜,“你可以把她們都趕出X市,但是就是不能隨便殺人。”
“所有傷害你的人,都得死。”他沉聲道。
聲音裡有一絲偏執,更多的是對她的嗬護與愛,讓宋錦西擔憂的同時,也忍不住軟了心腸。
她抱著他,在他背後輕輕地拍了拍以示安撫,說道:“我會保護好自己的,你也會保護我不是嗎?”
沈琉琛把頭埋在她的脖頸裡,呼吸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氣。
“沒有人能輕易傷害到我,如果真的有人這麼不長眼不怕死,那就讓他們吃足夠的教訓。但是我們也要適可而止,不能太仗勢欺人。”宋錦西儘量用更溫柔的聲音繼續勸說。
過了好一會兒,沈琉琛才淡淡說道:“這次先饒過她們。”
“以後也不能隨便有殺人的念頭,這件事我以前和你說過的。”宋錦西趁勝追擊道。
沈琉琛動作微微一滯,聲音有一絲的猶豫:“我做不到,西西。”他說著,慢慢收緊手的力度,把她緊緊地摟在懷裡。
這甜蜜的煩惱……
宋錦西在心底悄悄地歎了口氣。
她沒有再給沈琉琛繼續病嬌下去的機會,一錘定音:“行了,這件事就這麼說定了,你不準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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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吃完晚飯後,遊輪靠岸。
夜生活正式開始了。
宋錦西喜歡看現場藝術表演,唱歌跳舞之類的尤甚。
遊輪的主人安排了幾個夜生活前的歌舞節目,無論是唱歌還是跳舞,歌手和舞者都非常激情。
因為參加宴會的男女都有,所以不止有性感的美女跳脫衣舞和鋼管舞之類的,也有不少性感的男性舞者在線勾人。
那些男性舞者都是為在場的白富美準備的,如果有人被白富美看到了,就會被請到白富美的房裡去。宴會的舉辦者會為所有客人做好保密工作,他們在船上的各種活動都不會被輕易泄露出去。
遊輪宴會舉辦了這麼多次,都不見有什麼人被曝光的。
所以大家基本沒有什麼後顧之憂。
這個宴會還算比較清水的,沈琉玦才會肯帶林笑笑上來玩,同樣也是沈琉琛同意宋錦西來的原因。
隻是,在看到宋錦西一臉讚歎地看完女團跳舞,又一臉振奮地看男團跳舞時,沈琉琛就有點忍不住了。
宋錦西喜歡看美女,他還有點能忍……
看男人?
抱歉,不行。
正好現在遊輪已經靠岸了,沈琉琛直接帶著宋錦西下了船。
一起下來的,還有沈琉玦和林笑笑。
沈琉玦還在和沈琉琛感慨,說她們姑嫂倆臭味相投,以後絕對不能讓她們倆湊到一起單獨出去。
不然指不定能惹上什麼麻煩。
剛才舞男團跳舞時,宋錦西看得起勁,林笑笑也在一邊看得嘖嘖稱奇,讚歎不已。
沈琉玦又問沈琉琛接下來什麼安排,沈琉琛嫌沈琉玦他們兩個電燈泡礙眼,帶著宋錦西上了前來接他們的助理的車就走了。
之後他們去電影院看了場電影,宋錦西說想感受和老公一起去電影院看電影的平凡的感覺,沈琉琛早就有這個打算,今天正好可以實現她這個小小的願望。
看完電影回到家,沈琉琛由於“表現好”,得到了宋錦西一個小小的獎勵。
一整天,除了林安安和徐麗麗那個小插曲,其餘時間都很美好。
轉眼到了第二天早上。
早上九點,宋錦西踩點到公司。
今天是美好的一天,她可以不用再在公司裡見到徐麗麗了。
雖然在嘴炮方麵享受完全碾壓徐麗麗的感覺,但是現在徐麗麗知道了沈琉琛和她的關係,不管沈琉琛接下來會怎麼對付徐家,宋錦西都不想再在公司裡見到她。
聽沈琉琛說,徐麗麗的離職手續都由助理簡維文直接解決了,她的那些辦公用品和生活用品,也全都被扔進了垃圾桶。
徐麗麗都不用再來公司收拾東西辦離職手續,她的門禁卡也被後勤部直接銷了。
她彆想再踏進錦玉集團大樓。
宋錦西走進大辦公室,遠遠地看著原本徐麗麗的桌上什麼都沒有,心情好得忍不住哼起了小曲兒。
與她這邊的好心情不同,沈琉琛的辦公室裡,氣氛略微有些僵硬。
袁成傑早在八點半就被助理接了來公司,在36層秘書團辦公室內的一間小會議室等著沈琉琛。
沈琉琛九點踩點到公司,袁成傑在公司裡吃了早餐,又休息了一會兒,才被傳召到總裁辦公室。
朱勝誌被調去做彆的研究了,袁成傑是知道的,隻是沈琉琛手下的人保密工作做得太到位,袁成傑試探了兩次,都沒試探出朱勝誌到底是被調去做什麼了,也就息了試探的心思。
反正朱勝誌那個人,在他看來,有些窩囊兮兮的,時不時地頂著實驗器皿歎息,好像是生怕彆人不知道他是被逼迫的在不情不願地在做研究一樣。
現在朱勝誌走了,他一個人研究還樂得自在。
隻是沒想到,這才剛過去沒一周,沈琉琛也“傳召”了他。
袁成傑做了很多猜測,其中最壞的一種可能就是,沈琉琛要暫停對他的投資。
上一次抓進實驗室做人體試驗的那些人,第二天都被沈琉琛放了出去,最後他隻能繼續用小白鼠做實驗。之後朱勝誌被調走,現在是不是輪到他了?
可是現在,他聽到了什麼?
“VR技術?”袁成傑重複了一遍:“我沒有聽錯吧,沈總裁?”
沈琉琛坐在辦公桌後,靜靜地看著他。
“沒有聽錯。”他聲音平靜,說道:“據我手上拿到的最新的消息表明,現在已經有人攻破了虛擬現實技術,可以將一個人的意識完全輸送到虛擬的遊戲裡,從而改變遊戲裡人物自身的發展軌跡。”
“什麼?”袁成傑一臉震驚,“您的意思是,就算遊戲裡的人物——也就是NPPC的發展軌跡被設定了,也能被進入遊戲的玩家改變它們的發展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