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結束,照例是一張返回券,毫無驚喜,倒是其他人的禮包開出了很不錯的道具,檔次比低難度給的確實高許多,有了各種神奇的技能。其中很多可以重複使用,實用性很強。
他也知道了休息券是怎麼回事。
原來是一張通往某休閒社區的門票,有停留時間,多是三日,長久的也有一個月。
那裡有許多本來隨處可見,現在求而不得的各種現代娛樂設施,可以讓大家暫時喘口氣,不至於完全瘋魔。
但也有人因為這短暫的休息而廢掉。長久緊繃的神經突然放鬆,惰性和軟弱讓人無法再麵對沒有儘頭的遊戲挑戰。
萬事萬物都有兩麵性,是好還是壞,主要還是取決於玩家本身。
另外,玩家們還在那裡交換情報,互通有無,以增加自己的生存幾率。
青川將替身道具贈送給十五人,他的土豪作風把這些高端玩家都驚到了,驚訝於這世界上還有這樣強大還特彆富有人道主義精神的人,就像是漫畫世界裡的超級英雄。
得到的人歡欣鼓舞,被排斥的兩人如喪考妣,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錯過了什麼。
“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回報你,青。”黑姑娘感動得眼睛通紅,她抹了下臉上的淚珠,“我知道一些遊戲信息,未必用得上,至少你有一個準備。”
這個時候人很多,她卻沒有刻意找一個安靜地方私下告訴,而是直接把自己知道的,玩過的一些遊戲和通關條件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在差點死亡之後,她似乎不再執著於信息的私有性,而是選擇了共享:“這些信息你們可以無償分享給彆人,我希望,有更多人會因為這些信息活下來。”
“或許我做不到像青這樣無私,但至少應該活得像個人。”
其次是之前和黑姑娘搭檔的大漢,他也有很多消息,很多很多。
“我,去過休息社區,換取了很多信息。不保證都是對的,大家可以做個參考。”
大家被這種氣氛影響,沒有保留的交換了很多他們之前也是花了代價才得到的消息。這可能會是他們這一次遊戲的最大收獲,大量的信息,和團結的價值。
彼此的無良競爭隻會加大遊戲難度。
那兩個被排斥的人離得遠,就算豎起耳朵,也聽不到多少,臉上的表情簡直黑得滴墨汁。
青川看到了,讓他們靠近一點。
“我不喜歡你們,但我希望你們能活下去。”
青川安慰著大家:“無論如何不要放棄,以後我們在現實世界見。”
“青,我想知道,這個世界上像你一樣的人多麼?”一個人問,他手舞足蹈,“就是這樣,嘿嘿嘿(模仿擊打動作),太厲害了。有神秘力量,超能力者。”
“對,很多的。”青川理所當然地說。
“都像你一樣厲害?”
十幾雙顏色不一樣的眼睛盯住,都期待著他的回答。
這可不是容易回答的問題,因為一個不小心引起國際糾紛。萬一大家覺得華夏一溜的強大術士,然後再次鼓吹威脅論怎麼辦?
關鍵時候青川想起了戰略忽悠局。
“我在其中隻能算是普通吧。還有更厲害的,但是這種大概是類似核武,一般情況不會出現。你像是美帝、腐國、東瀛,都有這種很厲害的組織。”
迎著眾人的注目禮,青川麵不改色開始吹:“尤其是美帝,業界很出名,很厲害。當然,他們一般不會被大眾知道,有些秘密的資金流向……總之,你們明白的。我這種屬於無組織的遊兵散眾,其實個人的力量還是太弱小了。希望世界上那些強大的組織快點注意到這裡。”
青川說得這樣真誠,所有人都相信了。
他們都是發現了新世界的樣子,臉上除了驚歎還有恍然大悟,繼而想起了現實世界裡曾經很多次的神秘事件還有一些沒有證實的傳言。
“所以那些女巫、狼人、吸血鬼……還有那些超能力有很多都是真實的嗎?說起來我似乎也曾遇到過難以解釋的事件……但是當時就忽略過去了,他們用彆的心理層麵的解釋把我給忽悠了。我的天,我真是個傻瓜!”
“對對,我的確聽說過,但是當時完全沒有相信。我的天哪,我和那個神秘世界擦肩而過了嗎?”
“因為會引起社會騷亂,所以一般這種力量都不會擺到明麵上。大家不用太憂慮,不管是什麼特殊力量,都有類似警署的機構去管理,不被監督的權力和力量都是巨大隱患。”
“所有人都希望世界在變好,而不是變得更壞。”
青川繼續解釋,他自己都快相信了。
“那我們怎麼去找你?”
“我在現實世界是個準備出道的藝人,到時候記得支持我啊。”
大家都笑起來,“什麼?藝人?真的嗎?”
這種強大和弱小的反差讓他們剛剛提起的警惕心都消了,沒想到有這種力量的人也得努力工作生活,果然生活不易啊。
“不可思議,也許我們的周圍就隱藏著神秘人。就像是青,明麵上是一個準備出道的藝人,但是擁有強大力量……”這種設定簡直太抓人,讓人血液都沸騰。
“青,請務必告訴我你的藝名,我要去支持你!”
阿拉伯頭巾的中東土豪甚至表示自己要發動家裡所有企業員工支持他,所有專輯都買,所有電影都看,還要送限量豪車和彆墅。
“就算你送我了,我也養不起啊。”買車容易養車難啊。
“當然會包終身維修和保險,還有無限量油卡。對了,我有兩個油田。”土豪理所當然地散發著豪氣。
“嘿,女孩,那個時候我可以追你嗎?”嘻哈青年大聲問,他雙眼發亮地看著青川,“你實在太酷了!”
“emmm……首先,其實我不是女孩,我是男孩。這個就是個人愛好。其次,你可以追,但我不會接受。我的小王子如今正在這個世界的某處等待我劈開惡龍去救他,我愛他。”
雖然有點意外,黑哥們還是為他祝福,“哇哦,那真是個幸運兒。祝你好運。”
“謝謝。”
他們充分運用這二十四小時得到更多信息並且進行整理。
青川依舊和剪紙較勁,其實他的手藝已經很不錯,九十九分,從技術層麵和藝術層麵都無可指摘,但是係統依舊判定‘九十九’。他有點不明白係統需要的‘情’是什麼?
明明在剪紙的時候充分考慮了對象的藝術性和情感表達,但是依舊不可以。
休息時間結束,他跨過傳送門,眼前白霧層層退去,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
四方桌上豆大的燈火忽明忽暗,殘破的屋簷和遍布青苔的牆麵在怒風急雨中若隱若現。
他就站在一個窗台邊上,吹麵而來的是濕寒的夾雜雨滴的風。向外看去,底下幾個穿著長衫的行人撐著傘腳步匆匆。青石板上一束從縫隙裡探出頭的小花低下了頭。
畫風變得這麼快,他花了點時間才適應。
這是民國風的遊戲場景?
青川回頭看,看到四方桌上坐著不少人,且陸陸續續來了一些,最後一數,不多不少十八個,男女老少,中外南北,又是死亡率極高的高端局。
總覺得遊戲幕後boss想要搞死他。
“大家好,我是阿青,華夏人。”青川笑著和他們自我介紹。
大家麵麵相覷,高端局不太流行這麼和諧的開場,但既然已經開了頭,後麵也就接下去。
十八個人裡,華夏人四個,還有兩個東方臉的是東瀛人,其他都是歐美人。歐美人在這種東方風格明顯的遊戲裡不占優勢,所以下意識的有些抱團傾向。
“遊戲開始之前咱們來分析一下?”青川自顧自就開口了。
他就像是不知道遊戲規則的熱情的傻姑娘,臉上是甜甜的笑,人畜無害。
“大家可以看一下這個場景。首先我們分析所處的地方,是一個客棧,而且不是那種好的客棧。哦,客棧就是旅社。我們現在就在二樓,可以看到不遠處的民居——很典型的江南風格南方四合院。”
青川從屋簷、天井、底下的水甕、青石板、民居等信息中分析出他們在江南水鄉一代。
再看路人長衫短發和短打長辮的打扮,應該是民國時期的某個小縣城,春轉夏的季節,因為某院子裡枇杷樹上的果子都成熟了。看衣服的新舊和補丁,這個縣城的條件不會太差。
聯係到附近的環境還有行人不正常的急匆匆的腳步,排除逃生遊戲的可能。
要麼是解謎遊戲,要麼是消除某人執念的遊戲。
如果是執念消除的遊戲,他們應該在某個特定場景發生的場所,除非這件事發生在這間客棧二樓的這間屋子。
他嘗試去開門,門打不開,在遊戲正式開始之前他們隻能待在這個簡陋的房間裡,這不符合消除執念的遊戲的設定。
“所以,應該是解謎遊戲。這是一個需要大家合作的團隊遊戲,提供的線索越多的人得分越高,所以不必這樣相互防備,我們又不是敵人,甚至某種程度上是命運一體的夥伴。”
青川釋放出的善意很明顯,誰也不能視而不見。
一個褐色卷發的女人第二個開口,她說自己曾經研究過行為心理學,她可以從那些人急匆匆的腳步,刻意壓低的雨傘,以及目光接觸時候的複雜和驚恐中得到一些信息。
這些人在躲避一種他們無法理解的東西,這個東西會傷害他們,或者已經傷害到他們。
她說完之後,一個華夏中年男子舉手,“我會一點唇語,他們說的是某種方言,恰好是我知道的一種方言。有一個詞在十幾段不同的對話中出現了兩次,紙人,在彆的對話中,還有一個出現六次的指代名詞——那個東西。”
紙人?
青川來了幾分精神。
對東亞文化有些認識的人臉色一變,但不明白的卻一頭霧水,不明白‘紙做的人’有什麼可怕的。
青川和他們詳細解說了紙人這種習俗文化的衍生意義。
紙人分為兩種,一種是立體紙紮人,一種是剪裁紙人,但不管哪一種,一旦出現在恐怖世界都是可怕對手。最重要的是這玩意兒容易量產,還會變化偽裝。
類似傀儡術,卻比傀儡術方便得多。
“在傳統靈異故事中,紙人有幾個忌諱,一是怕叫破它們的身份,對方會有兩個反應,一是鎖定仇恨找你麻煩,二是害怕逃走。所以,沒有把握的前提下,就算你看出了對方身份,不要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