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秀玉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畢竟還短,曾經在餐飲行業奮鬥的她每天都要品嘗無數種新菜式,此時對於美食的**也沒有那麼強烈。
她隻是眼含笑意地看著乖寶嚼著豬雜一臉滿足的可愛模樣,見小姑娘把嘴裡那塊豬食管咽下去後,又從鍋裡翻出一根花腸。
“彆囫圇吞下去,恐怕還沒嘗出味道來吧,再嘗一塊。”
大姑娘簡直睜著眼睛說瞎話,天知道盧寶寶有多珍惜嘴裡那塊豬食管,嚼了好久,實在是舍不得咽下去,又怎會是她口中的囫圇下咽呢。
“那個,好像,可能真的沒嘗出味道來吧。”
饒是盧寶寶已經跟著爹娘練出了一層比較厚的臉皮,這會兒也怪不好意思的,可誰讓美食的力量太強大,她也隻能腆著小肚子將腦袋湊向大堂姐,張開嘴等著投食。
花腸的口感相對於豬食管來說更軟糯了些,同樣滋味非凡。
“咳咳。”
一旁的盧苗氏看著這一幕咳嗽了一聲,表情嚴肅刻板。
“花腸太燙,我囫圇咽下了,好像也沒嘗清楚味道。”
老太太就是有本事,用最正經的表情說出不那麼正經的話。
盧秀玉和盧寶寶心裡忍不住發笑,麵上卻和老太太一樣正經。
“我給奶再挑一塊豬肝吧。”
豬肝豬肺最容易入味,盧秀玉特地給老太太挑了一塊大的。
“嗯。”
盧苗氏點了點頭,絲毫不知道倆孫女心裡是怎麼腹誹自己的。
*****
“開飯了。”
到飯點了,地裡乾活的男人全都回來了,女人們也開始準備,將飯菜端到桌子上。
“這就是大丫頭做的豬下水?聞起來可真香啊。”
徐嬌娘接過了端菜的活兒,聞著酸辣豬雜散發的香味,口水止不住的分泌。
剛剛做菜的時候灶房的門被關上了,隻有外牆的窗戶被打開,炒菜時散發的味道全都飄到了牆外,那時還在前院忙活的幾個女人自然沒有聞到香味。
現在豬雜有些涼了,香味並沒有剛爆炒完時那麼霸道,可依舊能夠勾出人肚子裡的那堆饞蟲。
“大丫頭第一次做菜,肯定比不上娘的手藝。”
江白娥在一旁
謙虛了一下,她也迫不及待想要品嘗女兒的手藝了。
“快去盛飯來。”
男人們乾了半天活,聞著空氣裡酸酸辣辣的味道,隻覺得饑腸轆轆,能乾下三四海碗的米飯。
“一個個鬼叫什麼,就跟老娘平日裡餓著你們一樣。”
盧苗氏端著陶鍋出來,裡麵是滿滿一鍋番薯飯,這些日子地裡活兒多,老太太再精明也知道不能在這個時候苛待家裡的男人,因此每到中午家裡吃的都是乾飯,而且量大管飽。
“盛飯吧。”
白了幾個兒子一眼後盧苗氏又將碗遞給幾個兒媳婦,讓她們替自個兒男人盛飯。
“娘,這是豬下水嗎?”
老三盧家厚用筷子挑揀了一下盤裡的豬雜,心裡的期待下降了一大半。
味道那麼香,他還以為是豬肉呢,沒想到居然是一盤豬下水,那玩意兒什麼味道他們還不清楚嗎。
“嗯,大丫頭第一次做菜,味道還不錯。”
老太太點了點頭,不著痕跡加快了給自己盛飯的動作,剛剛就嘗了兩塊,癮頭還沒過呢。
“大丫頭也開始學做菜了,真是懂事。”
盧家厚一聽更沒興趣了,小丫頭片子能做出什麼像樣的東西來,恐怕這豬下水的味道比他娘曾經做的那些還要不如,隻是個樣子貨罷了。
於是他將筷子伸向了邊上兩盆炒菜,就著米飯稀裡呼嚕吃了起來。
“爹,娘,大堂姐做的可好吃了,你們快嘗嘗。”
二房向來隻在吃飯的時候積極,江白娥和劉蘭花才幫自家男人盛完米飯,二房三口早就已經各自替自己盛了滿滿一碗乾飯了,都是米飯多,紅薯少。
盧寶寶怕爹娘和三叔一樣傻,放著那一盤美味的豬下水不吃,趕緊替他們夾了一大塊,然後才顧得上自己。
他們這一家三口臭味相投,看到女兒的架勢就知道這丫頭一定是在廚房開過小灶,嘗過這豬下水的味道了,頓時也不客氣,將女兒夾給他們的豬下水塞進了嘴裡。
有一瞬間的怔楞,接著就見兩人加快了咀嚼的動作,嘴巴裡的豬雜還沒咽下去呢,筷子又伸向了那一盤酸辣豬雜,夾了三四塊還不見停手,恨不得把飯碗塞滿。
盧家厚看著二哥二嫂的表現逐漸回過味來,帶著
一臉的不相信,將筷子伸向了那盤酸辣豬雜,家裡其他人也不甘示弱。
之後的場麵,那叫一個刀光劍影,鞭炮齊鳴,鑼鼓喧嘯……
一大鍋米飯全都吃完不說,一家人還覺得意猶未儘,不得不說,酸辣的味道就是容易刺激食欲。
此時鍋裡就剩下最後一塊花腸,那些湯汁也早就被徐嬌娘拿來拌飯了,酸辣的味道對於她這個孕婦來說根本就無法抵抗。